這次回家我承受了老頭兒的暴擊。一個當然要說到相親,說我一直在逃避、敷衍、應付差事,整天得過且過,渾渾噩噩,介紹多少個也沒用,還尖銳的問我:“是不是還在想著你以前在真州的那個女朋友?”另一個就是大力鞭撻我的無規律作息,越來越頻繁的晚歸甚至夜不歸宿,一打電話就顯示無法接通,也不知道都幹些什麼,“你既然沒結婚,我還是能管著你的。”

好在這次暴擊時間不長,或許老頭看到我的臉色實在太差。我暈頭暈腦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頭栽到床上。迷迷糊糊聽到阿姨跟老頭兒閒談:“你真沒聽見?昨天夜裡雷打得可響!紅旗路那邊打閃把天都打亮了!”

我又病倒了。這次病得特別厲害,我起初幾天都下不了床。這可把老頭嚇壞了,非要拉著我去醫院。我只是搖頭,疲乏得話都不想說。過了幾天,燒退了一點,還是維持在38度左右,人一直燒得迷迷糊糊。隱隱約約覺得一撥人接著一撥人的來看我;慢慢認出有單位辦公室主任帶著幾個同事過來,還有曉軍和魁梧,聽到老頭兒認出曉軍之後的驚喜和寒暄,感受到到曉軍和魁梧的目光注視於我的臉上。後來神志稍微再清醒一點的時候,好像又看到慕容坐在我的床側。

即使我還沒有完全清醒,我還是迷迷糊糊感受到了巨大的窘迫。我的房間太小了,一個書櫃一張床之外幾乎再也放不下什麼東西。這是我母親曾經睡過的房間。我最後的陣地在美女面前暴露無遺,我日常的困窘和落魄,相信她已體會得淋漓盡致。我感到我的體溫好像又要上來了。

女孩子沒有怎麼說話,只是輕輕抓著我的手。間或用手輕撫我的額頭,手指柔軟而清涼。

我聽到老頭兒用竭力壓抑住驚喜的聲音問她:“你也是桀子的朋友?”

我聽慕容輕輕答應了,說:“很好的朋友。”

我帶著羞愧的感覺慢慢又沉入迷鄉。

我好像又跟著那群牛鼻子在走路了。永遠在不停的走,好像轉圈的驢子。

走過沙漠、越過雪山、涉過大河、踏過戈壁;看到了越來越多的奇裝異服者;看到他們從河邊汲完水,把陶罐頂在自己的頭上;看到他們在採摘葡萄;道士們經過的時候,貴族、官員、巨賈、百姓虔誠的跪拜,他們獻上巨大的西瓜、甜瓜和葡萄酒;遠處的山麓,有官兵和衣衫襤褸的土匪激烈的交戰

道士們又行進在鋪滿黑石的廣袤戈壁,夜色深沉,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人群大亂,駕車的老牛紛紛跪地待斃,老道長面容堅毅,從容指揮眾道士卸下車轅,換以六匹烈馬。有年輕弟子焦急的向老道士問詢,老道士以手指天,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又看到了北斗九星。

我想到了博物館裡的夢幻之夜,想到了慕容莞爾,想到她的擁抱和握手,想到她說“要死就死在一起”;想到了瑤光,想起這個小女孩的一顰一笑,想起她最後向我微笑著揮出一劍;一時間無限感觸,甜蜜而酸楚,渾然忘了究竟還在北斗九星陣?還是在迷亂高燒的夢境?是此身猶在博物館?還是馳騁在大漠戈壁?抑或是現實中平都家裡的小床上?

突然聽到有人喊我“師兄”,我轉過頭,竟然是瑤光小姑娘。她那麼脆生生的看著我,讓我內心無限歡喜。我結結巴巴的說:“我以為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

她朝我跑過來,衝進我的懷抱,用手使勁捏我的胳膊,我緊緊摟著她,生怕她再次跑掉,卻懷抱於虛無,眼睜睜看著她幻化為滿天繁星,芳人杳杳,可胳膊的痛感還在,我低頭看著,小臂上赫然出現北斗九星的圖案,這圖案在我身上閃了幾閃,終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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