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皇的殿堂,其器宇也吞併不了深邃的黑暗,只要窗透進一毫光絲,陰影就會留在光點對岸,斑駁的痕跡一直都在訴說著——陰陽兼生繁榮,弗有對立之說。
道之太極,淺顯於此。
城市,自然逃不了如此,獸太龐大了,陰影也過於旺盛,諸相不會再遮蔽他的行蹤。
耍著武器的戰士聳立在它的面前,如嶽般壯闊的形體,嘯出的怒吼輕易的讓戰場變得整潔安靜。
微小的戰士猶如飛過的蛾蟲一般,哪怕手中武器再怎麼繚殺,施展的拳腳再怎麼成形成意等等,單個的強大不會補足大小的差異,但由此堆疊起來的力量幾不可量。
伸出的武器攔住了躍躍欲試的崩壞獸。
“吼!”
獸因人妨礙,變得暴躁,攻擊直往拍下——
執器之人,眸光微瞥。
太慢了。
心裡想著,手裡的動作也快上幾分,轉動著武器,躲開拍擊,並由它後力勁乏,頗為難動。
他沒有遲疑,隨心掃擊,如同割紙般,獸留下了一道見深的口子,裡面的光一閃一閃。
緊接著翻轉武器,躍起接上終結的一挑,刺穿內容物,並將其挑出,碾碎。
崩壞獸的嘯叫戛然而止,徒留下一些低吟,連龐大的形體也隨風散去,堆不起一絲一毫。
誰贏了?當下立判。
而最後,執器之人,手裡的器物在昏黃的余光中暴露無遺,不過是一把傘而已,當然只是樣子像罷了,特殊從一開始而已。
“又一個,算時間,必安他們也應該回來了。”
他柱著傘,走出巷子,找了個地方,安靜的倚靠在傘上。
不多時,呼喊聲傳來,抬頭望去,就見必安張開手臂襲來,嘴裡還唸叨著。
“我回來了!無咎”
?
被抱了個滿懷,反而沒有那麼開心了,因為他是倚靠在傘上,平衡十分脆弱,他來不及調整,就被控制住,更來不及調整了。
“欸欸?”
感受著失重的無力,他無奈的嘆氣,把懷裡的那個人護好後,做好了落地的準備。
恰逢此時,一旁的另一人,眼疾手快的撈起了二人,沒有使其著相。
重新掌握控制,無咎站好後,打量了一眼懷裡撓頭的必安,毫不留情的推開。
“啊!”
無咎忽略一些動靜,若無其事的整理好衣袖,轉頭對著揶揄看戲的人道謝。
“感謝你,西西弗斯隊長。”
“沒事沒事,看到了幫一下應該的。”
小西西弗斯拍拍無咎的肩膀,不在意的說道,而此時必安也終於回來,只不過狼狽了一些。
“哎呦,時間差不多了,這區域的崩壞獸已經消滅了大半,剩下的只是些不成氣候的嘍囉。走吧,休息去吧。”
聞言,必安直呼好耶,這一天下來,必安靠衝撞撞暈了好幾只崩壞獸,並由西西弗斯進行補刀,事後,他評價到。
“十分的好用的助攻輔助,沒有這麼輕鬆的戰鬥了。”
必安就像是某個持戰術閃光盾的幹員正在進行衝刺,西西弗斯就是在人質旁,咚——咚—咚的拆遷幹員。
“嗯,走吧。”
——
回去的路上,西西弗斯也是順路一起,走在路上,眾人也不自覺的嘮嗑,畢竟其中的兩人可都是話癆。
“你們二人從誰那裡轉來的,沒見過你們。”
西西弗斯問道,手裡捏了個不知道哪來的足球。
“從愛莉希雅小隊轉來的,來了有有段時間,只是我們很少去集合。”
無咎說完後,身後的必安注意到足球。
“弗叔,那是足球吧,你踢球嗎?讓我耍耍可以嗎?”
“哦,之前踢,現在嘛……也練”
西西弗斯話說的很勉強。
隨後剛想把球拋過去的時候,他臉上忽得閃過幾分不自然,而他的動作也像是被抽走了幾幀,手還沒抬起,他已經把足球丟擲。
幸好必安早有預料,俯身接住了快要落地的足球。無咎則來到西西弗斯身邊扶住他。
“怎麼了?”
終於從慢半拍的狀態裡脫離,擺擺手。
“沒什麼,就是副作用罷了。”
“副作用?是融合戰士的手術嗎?”
必安摸了摸自己的角,問道。
“嗯,我的副作用就是這樣——間歇性神經衰弱。簡單點就是慢半拍,手跟不上腦子。”
一旁的無咎聽完,看了看足球,想起他剛才說的話。
“那你不再踢球的原因?”
“欸,就是這樣。”
西西弗斯難得的露出悲慼的情緒,看起來真的對此感到遺憾。
在轉球的必安仔細思考一下,然後驚訝的說道。
“想起來了,我記得你是愛莉希雅那邊書寫的‘蟬聯多屆逐火之蛾足球杯冠軍’。”
“沒想到,我的事蹟這麼廣。欸,可惜都是過去了……”
西西弗斯惆悵的說道,無咎疑惑的對了眼必安。
你不是說不買她的書?
我拿你買的書看的,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你真是天才?
“不過啊,只是參加不了比賽而已,練練球我還是可以的,萬一克服了呢?愛好哪是那麼容易割捨的。”
無咎和必安都安靜下來了,因為他們知道,不會有那麼好的事,副作用為何是副作用,就在於體現後,本人不可逆性,只能透過其他手術緩解。
梅比烏斯就曾如此講過,也嘗試改進許多,但已經完成的無法做更多了。
“你知道它是不可能的嗎?”
“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是這樣做下去就足夠了。”
西西弗斯閃著抗爭的光芒,他不會因此放棄。
“它還有意義嗎?”
“從我顛球一下開始,我一共堅持了8個小時,我沒有失掉一球,即使副作用襲來,我依然接住了球,沒有讓它落地。”
“太難了,想去接住的時候,面臨的阻力就像在沼澤裡游泳,還必須快速,太難了,我好想放棄,但我的內心還在支撐著我,不要放棄。”
“我知道千篇一律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但我仍然會這樣做,因為我明白了意義是靠我來賦予的。”
西西弗斯像一個被困在方寸迷宮裡的人,卻還是抗爭的走了下去。
像一個推著巨石上山,最後仍然滾下山頂,卻還是將巨石推上了山。
“一個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運。”
必安呢喃的說道,腦海悄然浮現一人倩影。
而無咎心中卻湧現了一本書的輪廓,那是他們一起撰寫的小說,只是棄稿了。
也許我該做點什麼。
他們依然走著,依然撈著磕,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
“嗨~,想我了嗎♪。”
“……”
“被這麼冷淡嘛,其實我都知道,你一定很孤單吧~。鏘鏘!你看是誰♪。”
“……”
“……”
“哎呀,別那麼害羞啦,芽衣我知道的,你們一定有更多事要聊,只是不會表達而已啦,我會給你們留足些關於小秘密空間的♪。”
“你好,芽衣小姐,我是櫻。你應該從愛莉希雅那裡知道我了。”
“嗯,她說過每枚刻印都代表了不同的含義,我想要了解這枚刻印後的故事。”
“[天衍]嗎……原來如此,在下明白了,跟我來吧。”
——
“班……不,華,你好。”
“你好芽衣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想知道關於這枚[天衍]刻印的含義。”
“……我恐怕幫不了你多少,刻印的答案需要自己在路途上尋求,我所給的不過是前人的另一種答案。”
“嗯,我明白,只是我想佐證一件事。”
“這樣嗎?‘天之將行,道之太極,以何己身,合而為之。’我只能解釋到這裡,至於更多的含義,去試著使用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