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最裡面的衛生間內,一具屍體神色驚恐地癱倒在血泊裡,地上還有大片濺開的血跡,顯得異常恐怖。

琴酒收起手槍,神色平靜淡然,墨綠色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像這樣的叛徒,他殺了太多了,除了偶爾感到心累並對組織未來產生迷茫外,便再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轉過身想直接回去,卻發現身後跟著的人少了一個,緊皺起眉頭。

“大哥,百利甜她肯定是跑哪兒去放鬆偷懶了!”

伏特加一逮到機會便立即迫不及待地開始告狀,心中暗爽。

果然,他才是大哥身邊最忠實的小弟!她再受寵,也不過是後來者,哪比得上他和大哥的感情之深厚。

琴酒直接無視掉伏特加的小心思,本想給竹梔打個電話,卻有一條訊息提前發了過來。

點開一看,是一張照片。

竹梔此時不知依偎在哪個人的懷裡,臉頰通紅一片,眼神迷濛,下顎被託著抬起來,張著嘴,粉嫩的舌微微伸出,被喂著喝酒。

喂酒的人似乎是故意地將酒杯偏歪了一些,晶瑩的酒水便順著臉頰流向脖頸。

[真的超級可愛呢~]

往下滑動,看到署名時,琴酒臉色徹底黑沉下來,牙關緊咬。

貝爾摩德……

…………

“哇,好棒啊,我們阿梔可真厲害,全都喝下去了呢。”

女人的誇讚讓竹梔更加飄飄然,儼然一副醉態,忍不住驕傲地揚起頭,隨後又覺得脖子有點累,只得重新窩回女人懷裡。

好軟啊……

竹梔情不自禁蹭了蹭女人的胸口,嘴裡嗚咽著,不知想說些什麼。

“喜歡我嗎?”

女人的手逐漸攀上竹梔的腰,充滿磁性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熱氣噴灑,讓氣氛更加曖昧。

“喜……喜歡……”

竹梔點點頭,說道。

女人愉悅地低笑起來,一隻手拿起一隻精緻小巧的玻璃杯,修長的指尖不斷把玩,最後將杯子抵在竹梔的唇瓣上,輕輕碾動幾下,蠱惑道:

“那阿梔也餵我喝酒好不好?用可愛的嘴巴叼著這隻酒杯餵我好不好?”

“誒?”

竹梔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那小巧的玻璃杯已經倒滿了酒,重新抵在唇邊。

“乖,把嘴巴張開。輕輕咬住,可不要把酒弄灑了哦。”

女人的話不知有什麼魔力,吸引著竹梔乖乖照做。

粉嫩的唇瓣張開,抿住杯沿,唇珠粘上一點酒液。

“真是個乖孩子啊。”

女人嬌笑著,微微直起身,兩張臉便越貼越緊,直到嬌豔的紅唇也貼上了冰冷的酒杯,只要再近一步便能緊緊相貼……

酒吧包間的門被人暴力踹開,竹梔不注意,玻璃的酒杯便掉落在地,一下子碎開。

琴酒一進門便看到這一幕,周身瀰漫著殺氣,徑直走了進去,一把拎起竹梔扔在一旁的沙發上,隨後一把薅住女人的腦袋,扣在桌上。

“你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尖銳的冰錐即將刺向女人的腦袋時,貝爾摩德臉上的易容立即脫落,掙脫開琴酒的壓制。

“哎呀,開個玩笑嘛。也是許久沒見到可愛的阿梔了,所以敘敘舊情罷了。你連手下的私生活也要管嗎?”

貝爾摩德調笑著,重新坐回沙發上,姿態慵懶地點燃一支香菸。

琴酒冷笑兩聲,一轉頭想看看竹梔,卻見竹梔竟是直接仰躺在沙發上,僅僅一會兒功夫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得香甜,臉色更差。

“我可不記得我的人和你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牽扯。”

“剛剛不就是在不清不楚嗎?”

貝爾摩德滿臉興味地看著琴酒比起以往還要差勁的臉色,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

被噎了回去的琴酒沒了辯駁的興致,直接拎起竹梔便往外走。

貝爾摩德沒去攔,只是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嘴角上揚。

…………

被拎回車上的竹梔已經是完全醉倒了,半睜著眼躺在後座,手指微微動彈幾下,嘴裡也不知道在含含糊糊地嘀咕些什麼。

琴酒原本是想訓斥幾句的,但見竹梔這副模樣便放棄了。

訓斥總是不如扣工資來得痛徹心扉,讓人印象深刻。

琴酒這般想著,吩咐一句伏特加開車便一個人靜靜閉上眼。

車內很安靜,只有竹梔失神的幾句,聽不太清說什麼,但總有幾個詞彙最是清晰。

“……家……回家……爺爺……想……回家……”

聽來聽去,幾個詞彙一直連貫不起來,只是一直在嘴邊唸叨著,聽得琴酒逐漸心煩意亂。

“你在想什麼?”

琴酒一把將竹梔的腦袋捏過來,心裡的直覺告訴他弄清楚一切會很重要,可具體想要知道什麼,他自已也不清楚。

未知帶來的恐慌感讓琴酒極度不安,想急切知道什麼,可竹梔此時眼神渙散,嘴裡也早已不再念叨了。

捏住竹梔臉頰的手漸漸鬆開,琴酒似乎是放棄了,只是轉頭吩咐伏特加開得再快一點。

車子駛過市區,車子原本快速行駛著,也不知是不是伏特加故意為之,一下子猛踩剎車,原本醉癱在車上的竹梔因著慣性一下子往前撞去。

額頭重重磕在前座上,疼痛感讓竹梔腦袋清醒一些,揉了揉額頭,眼眶逐漸蓄滿淚水。

好痛啊……嗚嗚嗚……

下一秒,一把半人高的斧頭橫劈過來,離伏特加的腦袋僅是毫米之差,將車座連著車門,砍得殘破不堪。

琴酒:……他的車……

竹梔此時委屈的不行,眼淚啪嗒啪嗒地掉,還沒來得及訴說委屈,便被黑著臉琴酒一把薅住衣領扔出了車。

伏特加原本還心有餘悸,可一看竹梔被趕下車立即就咧開嘴,還沒來得及嘲笑,也一併被踹出了車外。

等琴酒也下了車,看著他那前段時間剛保養完的古董車,此時車門已經歪斜,車窗裂開蛛網養的裂痕,深吸一口氣,殺心漸起。

都是自已人……自已人……自已人……

將這件事在心裡複述了三遍,琴酒才勉強忍住不掏槍,隨後看向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還有些迷茫的竹梔。

竹梔原本是還想哭的,因為額頭是真的很疼,可醉懵懵地看著臉色黑沉的琴酒又沒敢,只能抱著斧子茫然地站著。

“精力這麼充沛,就去把那些人都解決了。”

琴酒說著,點燃一支香菸,原本想回車裡的,可看著那破爛不堪的車子,又有些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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