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服務員
第二天,竹梔提前一個半小時起床。
規定的上班時間是九點,時間很充裕。
竹梔洗漱後去了食堂吃早飯。
食堂裡的飯菜自然是不可能吃的,竹梔原本是想盛碗白粥的,可是看到食堂裡煮飯的師傅直接拖著米缸把米倒進鍋裡煮,連洗都不洗後,還是放棄了。
浪費糧食……真造孽啊……
竹梔在心底小聲吐槽道,嘆了口氣,決定今早吃西紅柿雞蛋麵。
吃完早飯後,竹梔準時準點到了辦公室。
宮野志保已經坐在那兒翻看著一大堆讓人看不懂的資料。
“早上好。”
宮野志保今天的心情格外不錯,嘴角微揚,和竹梔打了個招呼。
竹梔連連點頭表示回應,可愛的小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帶著點肉感的臉頰粉撲撲白嫩嫩的,讓人恨不得蹂躪一番,直到對方忍不住紅了眼眶時再狠狠親上一口。
宮野志保的手微頓,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竹梔和昨天一樣繼續站著觀察宮野志保工作,站了大約兩個小時的樣子,腿腳也有些酸了,微微活動了一下。
因為昨天那頓飯,也是因為竹梔是剛進入組織的新人,宮野志保對竹梔的意見也沒有那麼大了,剛想讓她坐下,突然看到走進來的高大黑衣男,止住了要脫口而出的話。
將桌面上的一大摞資料整理好,宮野志保站起身來,看向面前戴著墨鏡的伏特加,冷聲道:
“可以走了吧。”
黑色的眼鏡擋住了伏特加的臉,顯得有些兇惡,倒是十分符合黑社會的氣質。
竹梔站到宮野志保身邊,悄悄打量了兩眼伏特加的墨鏡,心裡盤算著哪天出去也買兩副墨鏡。
心裡默默盤算著,伏特加領著兩人離開。
坐上了車子離開這處基地,車子行駛了有一個小時才到市中心。
車子開到一家咖啡店前停下,宮野志保和竹梔從車上下來。
竹梔微微緩了口氣,順了順胸口,才感覺好些。
她其實是有些暈車的,只是並不嚴重,但不舒服總歸是有些的。
宮野志保一下車便顧不得其他,臉上露出明顯的笑容,往咖啡店裡走去,腳步急促而輕快。
竹梔則十分有禮貌地和伏特加比劃了下謝謝,才不急不緩地往咖啡店裡走去。
車子裡,伏特加默默用手比劃了下竹梔剛剛的動作,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想去網上查查,可車內的的音樂卻突然換成了衝野洋子的歌。
那兇惡的壯漢竟是臉頰泛紅,將聲音調得大些。
洋子的聲音好可愛……
咖啡廳內,竹梔十分有眼力見地坐到了離兩姐妹隔了兩桌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看了兩眼,一道陰影便籠罩住她。
“請問需要點單嗎?”
一道溫和男聲響起,打斷了竹梔的監視。
竹梔本想來杯白開水糊弄過去,可在看到選單上那看著就好吃的精美圖片時,默默將話嚥了回去。
這家咖啡廳居然還賣午餐!
竹梔十分驚喜,看著選單有種想把所有餐單都念一遍的衝動。
但對於竹梔來說,開口說話是不可能的。
竹梔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著的白紙和辦公室順來的質量特別好的圓珠筆,開始寫了起來。
那男服務員好奇看著竹梔寫著,對方的字很漂亮,看著很舒服。
豚骨拉麵,牛丼飯,蔥燒雞肉,咖哩蛋包飯……
“請問您還有其他朋友要來嗎?”
服務員好奇問道。
竹梔停下筆,正尋思著要不要來點甜品之類的,剛一抬頭,手中的筆“啪”一聲落在桌面上,整個人都僵住。
淺金色的短髮,小麥色面板,紫灰色的眼睛,不是昨天見到的殺人犯又會是誰?
竹梔臉色發白,嘴唇輕顫。
雖然昨天在心裡寬慰了自己,但面對面看到殺人犯,竹梔心底下意識還是害怕。
安室透臉上還掛著和煦的笑容,注意到對方的臉色變化,有些疑惑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問道:
“小姐,請問怎麼了嗎?”
怎麼了?出去吃飯突然發現服務員是個殺人犯,能不害怕嗎?
組織的人就這麼閒嗎?知不知道同時在兩個地方入職是犯法的啊。
竹梔腹誹著,可表情還是恢復了以往的乖巧,連忙搖了搖頭。
“如果只有小姐你一個人吃的話,這麼多東西太多了。浪費食物可不好哦。”
可能是面對一個年紀不大的單純女孩,安室透的語氣愈發溫和,嘴角的笑容愈發真誠。
已經有27歲卻依舊被當成孩子的竹梔忍不住往裡面坐了坐,以為對方是嫌她吃得多,默默用筆在紙上劃掉幾個菜名。
安室透有些欣慰看著竹梔,看著紙上少掉一半的餐食,默默記下,便離開了。
竹梔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心裡還頗為委屈。
哪有殺人犯連讓人吃個飽飯都不允許的。
這般想著,竹梔往另一邊正聊得開心的宮野姐妹看去。
宮野志保笑得很開心,一點也不像之前在組織裡那副小大人的嚴肅模樣。
這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模樣嘛。
竹梔這般想著,也不由得為宮野志保高興。
或許是竹梔的眼神過於專注,讓那兩人察覺到了,宮野明美抬起頭來,疑惑看向竹梔,又露出溫和的笑容來,朝她點了點頭。
竹梔見此,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點了點頭。
第一道餐食很快上桌,竹梔也顧不得去關注那兩人,拿起勺子就吃了起來。
宮野明美收回目光,臉上還是溫和的笑意,對著宮野明美道:
“那是組織派來看管你的人嗎?”
宮野志保喝咖啡的手一頓,點了點頭,笑容淡了些。
儘管她並不討厭,竹梔這個人,但是個人都不會喜歡被人監視著的生活。
“這麼小就加入組織了嗎?她看著比志保你還要小……”
宮野明美突然想起了志保,她可是從小就在組織裡的啊……
“似乎是剛加入組織的……”
一瞬間,這場難得的姐妹聚會沉默下來。
“志保,如果有一天你可以離開組織,你想做什麼?”
宮野明美突然問道,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裡,有一抹化不開的晦澀。
哪怕她不是組織裡重要的成員,組織也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的背叛,脫離組織簡直就如同做夢般。
前幾天,有一個自稱諸星大的男人故意碰瓷了她,他的目的並不單純,只不過是個想靠她蓄意接近組織的傢伙,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對方的交往請求。
“我想和姐姐你一起去旅行,我想和姐姐一起賞花,看煙火。”
宮野志保說道,卻只是把這些當成一個美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