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九思上仙的噩夢
秋凌萱從床上醒來，睜開眼睛，冷汗淋漓。
入眼的一簾輕紗，床榻上鋪著華麗的錦緞被褥和繡花枕頭，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床頭櫃上放著古玩擺件和香爐，纖細的菸絲如夢幻般飄散開來，繚繞在房間裡，填滿了一絲絲的香氣。
她坐起身，睡袍輕輕滑落，露出柔美的鎖骨，玉滑的肌膚上交錯著斑斑黑痕。
她微微蹙眉，撩開床幔，用白色的靈力平定，隨後起身巡視。
屋內陳設典雅，房內排列著六扇的屏風，描繪了高嶺煙靄，遠浦江鎮。屏風基底部分鏤空雕花，鑲嵌著色澤溫潤的珠玉來點綴。
左半邊作高遠景色，山峰巍峨高聳，氣勢雄奇。隔山坡地翠樹蔥蔥，桃花妖嬈。板橋、小鎮，遠景是舟帆和水鄉，精緻開闊，幽美而疏秀。
屏風前放了幾張名貴木製作而成的茶几桌椅。
桌上擺滿了賞心悅目的美食。金黃酥脆的燒雞，湯汁濃郁的燉湯，清爽的沙拉，香氣四溢的烤肉，還有精緻的甜品。每一道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秋凌萱捏著一個茶杯朝一個方向振去，輕紗浮動，晃入一抹鮮亮的紅衣。
“這是哪？”
段莞單手接住茶杯，端著最後一盤糕點，走到屋內:“這裡是輞川，我的獨居。”
她放下糕點，靠近秋凌萱，手持起精緻的茶壺，將茶杯放在木桌上，動作流暢而優雅，輕輕傾斜茶壺，細膩的水流從壺嘴流淌出來，準確地注入每個茶杯中，沒有絲毫的濺漏。
“我估摸著你快醒了，就先行離開去準備了一下吃食。”
段莞的手指輕輕捧起茶杯遞給秋凌萱，見秋凌萱眼底警惕著接過，指尖輕輕的觸碰，茶水在杯中舞動。
段莞見秋凌萱飲下茶水，嫣然一笑，引秋凌萱坐下:“這些都是我按照你的口味配備的，來嘗一嘗?”說著，把燒雞往秋凌萱面前推了推。
秋凌萱自是沒有動筷，而是盯著段莞眼眸中閃爍著輕蔑:“我沒有興趣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你打算把我關在這個結界裡什麼時候?”
段莞嬌媚地凝視著秋凌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誘惑和迷離:“當然是，留上仙永生永世～”
每個字都帶著一種妖媚和誘人的韻味，換做一般人早已是陶醉和心神盪漾了。
“哦?是嗎？”
“這是自然，我雖天生為妖，但也是知恩圖報的。大廈將傾，我又怎會棄恩人不顧?”
“大廈將傾?”秋凌萱眼中閃著危險的光:“我於你何恩?何況你的報恩，就是致每一個於你有恩之人，身敗名裂，萬劫不復嗎？”
段莞面上一僵，不可置信:“……當年你難道不是來救我的嗎？”隨後似乎是小心翼翼地確認道，“你，難道……從來沒有救過我?”
她壓抑著情緒，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多年深信不疑的信仰，似乎面臨著垮塌，只要秋凌萱一個點頭，就能化為廢墟。
“你清醒一些。”秋凌萱冷笑著回應道,“你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段莞起身掐住秋凌萱的手腕，另一隻手溫柔地觸控著秋凌萱的臉龐，指尖輕輕地滑過那光滑的肌膚:“我不想當初，只想現在。”透露出一種獨特的掌控和詭異的溫柔。
秋凌萱眼神微動。
“你若是不喜歡這張皮相，我現在就換掉。我知道你對南宮慕悅念念不忘，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只要你樂意，我都喜歡。”
秋凌萱回視，眼中露出嘲笑:“你以為你靠皮相就能讓人另眼相看麼？你以為你可以代替誰活著？我所摒棄的，你卻甘之如飴，段莞。”
段莞一愣，笑顏如花，鬆開秋凌萱的手腕。
“我真想帶你去個地方，九思上仙可否賞臉?”
段莞的眼神戲謔而專注看著秋凌萱，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展現出微笑的優雅，指尖纏繞著撩起秋凌萱的縷縷青絲，嫵媚地笑道:“你會喜歡的。”
秋凌萱瞥開眼，身形一僵，單手輕輕拂開段莞撩發的手，卻不想反手就被段莞握住。
見秋凌萱神情恍惚，段莞璀璨一笑，推開房門，宛如一幅清麗的山水畫緩緩展開。院落內種滿了碧綠的竹子，青竹婆娑，輕風拂過時發出沙沙的聲音。
一條曲曲折折的小石徑穿過院子，石子鋪成的路面光滑平整，段莞就這樣牽著她走了一路，終於來到另一處別院。
“這裡是我年少時跟著師父在此處修行，他常住的院子。”段莞推開院門，引著秋凌萱跨過門檻，“如今他不在，由我們幾個徒弟替他清掃。”
“這處別院修建的挺早，比輞川鎮還要早。你應該聽說過，當時這裡還被稱作——鹹陰。”
段莞感受到秋凌萱手一顫，但見她神色依舊毫無波瀾。
段莞抬手輕輕整理落在秋凌萱髮間的一葉竹，微風拂過竹葉飄落，如果不是秋凌萱神色晦暗，真宛如一對神仙畫卷。
“你如是想要掙脫魔咒，也不是沒有法子。”段莞神秘地附在秋凌萱的耳畔道，“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我師父，還有瀟湘神君。”
秋凌萱抬眼露笑:“你是這樣預謀的嗎？不覺得太可笑了嗎？我如今的樣子，你又如何脫得了干係。”壓抑著內心已經滔天的波瀾。
“當初我把妖心獻給你，原意是保你的，真的。”
“總之，這件事，不可能。”秋凌萱輕聲細語,“若無法挽回，我可以選擇去死。你師父怎樣我無所謂，如果敢碰瀟湘……我會拉著你一起陪葬。”
“你別想有機會。我會養著你傀儡的身體，永遠留在我身邊。”
秋凌萱核善的冷笑道:“這倒是有意思。那我，是不是還要提前謝你啊。”
段莞勾笑的模樣漸漸模糊。
秋凌萱再次睜開眼醒來，慢慢坐起，單手扶著額頭。
是了，段莞還被她封在萬刃崖。
♡♡♡
₍˄·͈༝·͈˄*₎◞ ̑̑
段莞一向覺得秋凌萱頓感挺強的，說出來不見得有反應，不說出來她絕對不會有那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