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峰上的藥廬裡。

安欣眯眼,花瓣唇帶著和煦的微笑,如願以償的看著秋凌萱神色驟變:“秋師姐,忽然離我這麼遠做什麼?我可是病患啊。”

病患?你看她會信嗎?!

秋凌萱微微後傾僵在座椅上,眼中閃過震驚和警惕:“你膽子倒是大的很吶。”

竟然有魔修潛伏在天山門派,現在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她面前!“不如我給你開一間牢房,單獨給你治治如何?”

“秋師姐,不要這麼緊張。好歹我以前也是個人,何況在天山門派如此溫和,怎麼會有惡意呢?”

燭影搖晃,清麗可人的皮囊下藏匿著黑暗而冰涼的氣息,像是從地獄深處飄來的冷風,帶著死亡,迎面撲來。

秋凌萱直視安欣,暗中摸去腰間,發現沒有佩劍,不要貿然驚動屋外,面上質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安欣不理,反問道:“師姐沒見著被處理的妖獸吧。”

秋凌萱挑眉,靜等安欣的下文。

安欣從袖中取出一個藥瓶,在秋凌萱眼前晃了晃,裡面似有東西在裡面響:“我在它們體內發現了蠱蟲,有人在暗中催動了它們,致使妖獸們發了瘋,掙脫馭獸家的封印。”

秋凌萱疑惑:“難道你知道是誰給妖獸中下的蠱?”

“是誰並不重要,世間善蠱毒並不止一人,止不住的。重點是知道它們為什麼要下這樣的蠱毒。”

“世間仙者修道取決於自已的先天條件,後天上限;妖者修妖道,需同類相食方能強大自身;師姐知道的,妖有嚴格的等級桎梏,所以有的妖天生下便是養料。”

秋凌萱:“——”

“但,這並不是全部。妖域出現過一個半妖半仙,給它們看到一個新的可能,於是有一段時間凡間妖者爭先仿效,但結果不盡人意,天生羸弱,大多早早夭折,活下的少之又少。所以它們另闢蹊徑,想要看看仙人是如何修得仙道——”

秋凌萱皺眉,眼中有嫌棄道:“它們妖者想修仙道——”

安欣意料之中的瞧見秋凌萱的反應:“不錯。”

“這倒是異想天開。”

“相比起這個,略過一些求證過程,它們似乎有了更加有趣的發現。自隗曦之戰後,仙門不少仙人染上了魔咒,而有的妖怪吃掉了這種生病的仙人後,比起吃起同類來這種仙人似乎更合它們心意起來。”

秋凌萱面色愈加難看,回憶起近日那些發瘋的同門:“所以是有妖者故意加快仙門這種染病效率,研製出這種蠱蟲?”

安欣將秋凌萱懸著的心敲死,微笑道:“手段之一。”

秋凌萱笑不出來:“你怎麼會知道的這些?”

安欣淡然道:“我曾是它們的試驗品之一,只不過是僥倖逃出來,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秋凌萱認為安欣省略了關鍵:“那你為何會選擇來天山門派,清竹峰的。”

“很簡單,我是偶然聽說,水迢長老對魔咒頗有研究,於是想來試試運氣。”

秋凌萱警惕的眯了眯眼:“這你是聽誰說的。”師父研究魔咒一事一直對外保密,峰上弟子也不一定有幾人知曉,安欣當時一個外人又如何準確找來。

“誰還沒幾個朋友呢?倒是師姐,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該問的都問完了,如今我這個病到底能不能治?”

“你墮魔之後,可有感到一些什麼異樣?”怎麼沒有瘋魔,這沒有道理,太不符合常理了。

安欣詭異的笑笑:“以毒攻毒,相互制衡。倒是現在有阻斷魔咒的方法了嗎?”

秋凌萱沉默片刻:“——抑制魔咒的方式倒是有,不過你情況特殊,恐怕——”

安欣沒有等秋凌萱回答,緩緩起身道:“我知道了,就這樣吧。既然如此就只能動手了。”

秋凌萱眼中警惕:“你想做什麼!”

在山峰之巔,一陣詭異而悠揚的骨笛聲飄蕩在寂靜的空中。這聲音,它時而低沉而悠長,如同遠古巨獸的沉重呼吸;時而尖銳而刺耳,像是鬼魂的哀嚎和哭訴。

“那、那些是什麼!烏、烏鴉?”

天山門派弟子突兀的聽到此聲,紛紛警惕,抬頭望去,天空如同被濃墨潑灑,烏壓壓的鴉群遮蔽了整片天空。它們飛翔著,盤旋著,嘶鳴吼叫。

“不好了!有妖獸攻上來了!”

“峰主大人們不在,這下可怎麼辦?”

天山門派弟子亂做一團,慌亂無措。

“大家安靜!!”喻天川從人群中挺身而出,他身穿青袍,少年的眼神堅毅,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他走在仙門的最前線直面那些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的妖獸,緊握長劍,劍身閃爍著凌厲的光芒,“今日妖獸攻上山門,定要它有來無回!”

“是喻少主!”

“喻天川!好樣的!”

喻天川大聲呼喊著,聲音中充滿了信念與決心:“眾弟子聽令,誓死守護仙門,決不能讓這些妖獸踏足半步!”他的聲音在仙門之中迴盪,激勵著每一個弟子的心靈。

眾弟子聞令而動,他們迅速結成陣型,釋放出各自的仙法,一時間,仙門之上光芒四溢,各種仙法交織成一片絢麗的畫卷。

仙門之巔,一襲黑袍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個慘白的下巴,他扯出陰森的笑容,從一團黑影中降臨虛空,將天山門派打鬥的畫面盡收眼底。

無用功。

紈千仇抬起下巴,兜帽隨夜風浪翻,透過下方的空隙墨如漆漆瘮人。眼睛深邃如海,彷彿藏著萬千詭秘的蠱蟲,“讓我看看,藏在哪的?”

……

雲遲遲看著滿天的烏鴉,自然察覺到不對勁,下一刻寒毛倒立,卻發現危險來自自已身邊。只見方才還會抱怨的同門此時全部靜默無聲,雲遲遲小心翼翼的探去,只見下一刻一個同門朝她襲擊而來,雲遲遲身體下意識側身躲過,回過神來,嚇出一身冷汗。

四周的同門圍成圈還在朝她逼近,像野獸捕獲獵物逼至死角,他們個個神色呆滯,身邊纏繞著一縷縷黑色靈力,似乎是遭受控制。

雲遲遲怎麼可能坐以待斃,抬手結成一個個結界:“束!”將他們的困在結界內,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這些同門今日來看病沒有佩劍。

雲遲遲一個飛身躍起,想著秋凌萱還在屋內,還是得儘快帶著她離開這裡。

於是落在秋凌萱的房門口,推開木門,大聲道:'秋凌萱,出事了——'

隨後卻見屋內一片空空如也,不見人影。

雲遲遲大踏步走進屋,在屋內找了個遍,皆不見人。跑哪去了?

雲遲遲迴到藥廬的桌前,最後一個進藥廬的那個女弟子是誰?她在桌上找著記錄病例的案例,也不見。是有人拿走了。

可她一直在屋外,秋凌萱和那弟子出來,她不可能沒有察覺。

難道是用了其他什麼方式?傳送結界?

雲遲遲下意識想到此法陣,但又很快否決了,傳送結界是她們雲軒世家的陣法,而且每每使用一次便會消耗大量的靈力。

地震山抖,雲遲遲來不及仔細檢視是否有傳送陣法的痕跡,急忙退出藥廬,抬頭只見清竹峰上的峰頂有光束衝破天際!

不好!那個方向是——清竹密室!峰上最重要的核心!最是受窺覬的地方!

藥廬內困住弟子們的結界破裂!又朝雲遲遲撲去!

雲遲遲見勢態不妙,急忙飛身,慌忙逃竄,朝清竹峰頂上飛身而去。

只見清竹峰頂上,有一間石室與山體相連,原本平日緊閉著的石門現在大敞開,蜿蜒曲折的臺階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石壁點著幽暗的燭光,秋凌萱和安欣正從裡出來,正在關閉石門,當最後的一條縫隙閉上,發出震裂之聲,裡面似乎恰好有東西撞在石門上。

秋凌萱心有餘悸,與安欣對視一眼,微微點頭,轉身欲想離開。

“秋凌萱!你要去哪?!”雲遲遲匆匆落地,“你為什麼要開啟密室!”

安欣聽到此聲,勾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來了。”隨後側身看著秋凌萱,“這可怎麼辦,讓她死嗎?”

雲遲遲聽到他的話語流下汗,睜著眼怔怔地看向秋凌萱。

秋凌萱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情,身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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