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互相踩雷以示友好
只見蕭寒雲斬斷辛聰一隻手臂。
段莞感到些許意外:“你在做什麼,他可是想要你性命的人。”
蕭寒雲皺眉道:“對不起,我還是沒有辦法做到殺害同門。”
段莞隨即又恢復冷淡,嗤笑一聲:“你不會認為你這樣做就很仁慈吧。他如今又啞又殘,還不如讓他死個乾脆來得解脫。”
段莞蹲下,掐住辛聰扭曲的臉,逼迫他直視自己:“辛聰是吧,我早就知道你。天之驕子,家道中落,不然也不會跑到玄冥門這種陰寒之地。”
“我還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他,我給你一個機會——”段莞在辛聰耳邊蠱惑道:“來,你殺了他,我就給你的族人報仇。誰也不會知道,你幹了什麼。”
段莞悄悄地攝入一道內力給辛聰。
辛聰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兩眼佈滿血絲。
蕭寒雲震驚,腦海中閃過碎片的記憶。
“我給你思考的時間可不多哦~”段莞繼續在他的耳旁道,“如果你不這樣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三。”
“二。”
“一……”
說時遲那時快,辛聰像野獸一般朝著蕭寒雲猛撲過去,似乎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蕭寒雲下意識抽出劍。
只見段莞在辛聰身後,抽出那股內力,辛聰失去內力支撐,撲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看到了嗎?這就是恨意。今日放過他,你遲早會後悔的。”段莞越過辛聰,“走吧。”
“不殺他嗎?”
段莞奇怪地看著他,道:“是你不殺,我給過你機會了。”
蕭寒雲心情複雜,邊走邊回首看著辛聰遺留在那黑色的樹林深處,心下對段莞的警惕更加強烈。
段莞走在前面,與蕭寒雲保持先後距離,在林間穿梭。
“那你呢?你我素不相識,為何你會出現在這裡?”
“你真是……”段莞停下腳步,欲言又止,諷刺地笑了笑,“你腦子是被人砸過嗎?”
“什麼意思?”
“替朋友來還債而已,果然她眼光不行,和你一樣腦子有病。”
蕭寒雲一頭霧水。
這個段莞是不是認錯人了?
蕭寒雲腦中閃過一個影子。
他很肯定從來沒有一個叫段莞的。
況且那世家早就成為仙門中不可提起的禁忌。
而這段莞卻所稱的朋友?叫南宮……叫什麼來著?
段莞見蕭寒雲沉默半晌,似乎不願多談,收回目光。
在段莞的引路下,倆人很快走出了密林,出現幾塊農田,似乎來到一塊小村莊。
村莊的房頂蓋著的是一片片茅草,錯落有致。
路旁的村民好奇的張望著倆人。
而村中有一塊特殊的區域,是一座青石砌成的牆,上面蓋著瓦片,佔地面最寬。
段莞淡定地走在村路的濘泥道上,蕭寒雲輕皺著眉頭。
蕭寒雲倆步跟上段莞道:“這個地方有古怪,妖氣重的很。”
段莞像看白痴一樣的看了他一眼。
“兩位是外來的客人吧!快進快進。”一個穿著長衫布衣,模樣端正的中年大叔在他的茶店中招呼著。
“我們這裡難得看到這麼好看的客人呢!兩位客官打哪來的?”中年大叔提著茶壺,一面招呼著他倆進去,“可需要吃點什麼,我讓後廚的夥計給兩位客官下煮點米粥。”
“多謝。”蕭寒雲擺擺手婉拒了,“我們還要趕路。”
他只怕是有命喝,沒命再出去。
“這天也要黑了,你不休息,你媳婦不是也要休息的嘛。”
孤男寡女走在一起在這些人眼裡似乎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一對了。
段莞聽了,不爽的皺起了眉頭,開口回懟道:“他是我抓的人質,特意來獻給你們村長的。”
那中年男子愣了愣,也不裝了,堆開笑顏:“原來是同道中人。怎麼開價啊,客人。”
“這個是仙品。我需要你們村長親自面談。”
蕭寒雲:????
就沒人問過他的感受嗎?
“這個……”中年男子為難起來,“這恐怕不行。”
“哦,看來這是病入膏肓了?”段莞不客氣地道,“既然這樣不願見,這藥引子我可就帶走了。”
見她言辭如此冒犯,中年男子不免也有些氣惱。
“你來了,還能走的掉嗎?”說著他身形生出兩翅、兩螯,身體變紅——真身竟是一隻飛蜈蚣。這種精怪蜈蚣活久能飛,還含有劇毒。
二翅翩翩似片雲,黑身黃足氣如焚。
它朝著段莞進攻投毒,想趁機將蕭寒雲擄走。
“雕蟲小技。”段莞冷笑,揮袖輕輕一掃便將毒氣定格擋住。毒液沾染到她的紅衣外袍,也被她瞬間遺棄在地。
她召出紫色的靈力,形成一個巨大球體,朝著飛蜈蚣身上招呼上去,直接把它打得飛出數十米,巷道房屋坍塌成一片廢墟。
“咳咳咳……”飛蜈蚣翅膀折了,還不忘招呼小弟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她請去找村長啊?”
“哦哦哦哦……”
“對對對。”
“姑奶奶請往這邊來。”
飛蜈蚣的小弟們忙做一團,給段莞打扇、撿衣服、奉茶,順便有個小弟把捆蕭寒雲的繩子也一併準備上了。
那飛蜈蚣還惦記著蕭寒雲難得一見的仙根,一路上對著段莞賠禮道,“方才是小人冒犯,還望大人莫怪。這生意……”
“等見了你們村長的誠意,再接著談。”
“是,您說的對。只是我們村長身體不好,還需您移步到他的寢居,與他面談,懇請言語不要過激。”
“我已經知道了。那個蕭……人質還沒有我的准許,你們還不能私動。”
“當然當然,他現在正在客居,愜意著呢。”飛蜈蚣頂著中年男子裂開的皮相,臉上是笑眯眯的,只是現在面容已經扭曲顯得詭異。
飛蜈蚣帶著段莞走過長廊,來到一處房間,小心翼翼敲門道:“東家,有客人……”
“段莞。”
“有名叫段莞的客人,找您面談生意。”
房間內寂靜些許。
裡面一陣微風開房門。
“請進。”
段莞跨過門檻,沒有屏障,一眼便可瞧見屋內陳舊的擺設。房間內沒有燭火,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一個面色蒼白如雪,模樣妖媚的男子含笑坐臥在床上。
“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披著南宮二小姐的皮?怎麼,她死了你這麼念念不忘?”
“多年不見,你不也是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段莞沒找到能坐的地方,於是在隔著床兩米處站著道,月光將她的影子投在幽暗的地上。
“至少,我為自己活著。倒是你……居然願意為了仙門中人殉身,果然是殿下養出的白眼狼,到頭來還要牽連我們。”
氣憤降至極點,房門在微風中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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