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表面靜候佳音，祝他成功
“主人。”段莞落身在南宮慕悅身後，“今日不早，還請主人趕緊回莊。”
南宮慕悅站在孤墳。
“我姐姐死的時候，你還沒來南宮山莊。不然你也可以見一見她。”
段莞: “……”
“你應該聽說過，她本來是秋家之女。秋本家戰隕，旁系奪得家主之位後，將舊家主遺女驅趕。我父親不忍昔日好友遺女流浪，就收為義女，視若己出。”
段莞沒有插話。
“她才華橫溢，年少成名，深得父親喜愛，但姐姐一直不肯為父親做事，惹惱了父親。”
“所以——莊主最後遺棄了她？”段莞挑眉。
“一個不能為他所用的人，於父親而言就是廢物，知道的越多就越不能留。”南宮慕悅眼神掩蓋不住落寞，“老莊主逝世後，一切就都變了。”
“仙門與妖族在傀曦一戰後，原本有所緩和的關係，再次破裂。”南宮慕悅摸了摸破損的孤碑。孤墳的周圍沒有圍牆或樹籬，顯得格外的孤獨和荒涼。
“姐姐她擅自放走圈養在山莊的妖怪，最後父親知曉，父親將她扔進鹹陰山。”南宮慕悅轉過身看她，“也就是為此我才來到鹹陰……然後第一次遇見你。”
“主人救命之恩，段莞永世不忘。”
“我不需要你記住這個。”
“那主人的意思是……”
“我們要去拜訪的秋凌萱，算是姐姐真正意義上的妹妹。何況她如今的境遇也算是因方婉而起，與你我也脫不了干係。”
段莞自然也知曉方婉所為。
“屆時她若知曉因果，就任她罵幾句，盡力去補償她。”
“我知道。”段莞又覺不放心，“可若是她知道……方婉是南宮山莊的，不會讓她心生介懷麼？”
“南宮山莊讓人介懷的事還少麼？”南宮慕悅無奈道， “只道是除妖時遺漏的罷。”
“是。”
空氣寂靜片刻。
“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啊這——”段莞手腳慌亂，撓臉流汗，“那個、那個我看到蕭寒雲了——就摸到鹹陰山來了。之前聽說過南宮大小姐的事情就打算來這裡碰碰運氣。”說完，露出一個真誠笑容。
“蕭寒雲？他來鹹陰乾什麼。”南宮慕悅微微擰眉，“他人在哪？”
“可能走了吧，方才看著他躺地上睡覺。”
南宮慕悅聽的莫名奇妙：“你若是有事隱瞞，說的時候也不要如此慌張。”
只聽山下傳來求助的聲音：“有沒有人啊啊啊啊啊！救！命！”
段莞單手捂臉，可惡這兩個傻叉偏偏這個時候嚎叫。
南宮慕悅聞聲往山下走去。
湖水波光粼粼，如同一面鏡子般平靜而清澈。
只見湖上一帆小船漂渡著兩個人，而兩個不會划船的兩個人，差點傾斜。
“蕭寒雲!你傻子嗎？是這麼划船的嗎？”
辛聰拖著重傷的胳膊，怒罵笨手笨腳的蕭寒雲。
只見蕭寒雲努力地用力划槳，但船隻卻左右搖擺，方向無法穩定。他的划船動作顯得雜亂無章，槳在水中的划動也沒有規律可言。
“你別動，再動船就翻了！”蕭寒雲努力控制方向和重心。
“你要是再這麼劃，我還不如直接跳下去來的痛快！”
辛聰哀嚎。
南宮慕悅將此一幕盡收眼底，唯有沉默:“……”
……
南宮山莊莊門高大而雄偉，由古樸的青石建造而成，莊嚴肅穆。
莊門上方橫樑上刻有金色的篆書，寫著“南宮山莊”四個大字，字型端莊而有力。
兩側聳立著兩根巨大的石柱，上面鑲嵌著華麗的裝飾，石柱上紋飾細緻精美，刻畫了各種金紋、花草植物等圖案。
南宮慕悅從鹹陰山回南宮山莊後，莊主從受傷的辛聰、蕭寒雲口中得知此事後，將南宮慕悅禁足。
南宮慕悅對此表現的很平靜，只是在禁室裡待的時日越來越長，拜訪秋凌萱的事情暫時擱置。
段莞待在莊內閒晃，只是這一日，段莞走到南宮山莊的藏書閣內。
只見南宮慕博，身體微微往後傾斜，舒適地蜷縮著。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絲質睡袍，袖口敞開，露出纖細的手腕。衣袍的顏色柔和而雅緻，與他略顯蒼白的肌膚相得益彰。
他的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肩上，顯露出他對於打理外貌的漠不關心。
南宮慕博的手指纖細而修長，翻動書頁間的動作輕盈而優雅。他的動作緩慢而從容，彷彿時間在他身邊放慢了腳步。
段莞跟這位南宮大少爺並不熟，但這氣質……怎麼，怎麼像師父?
段莞想到這裡，心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下存疑，直接出手試探。
段莞揮袖身形迅速閃動，步伐輕盈而準確，手擊向南宮慕博的咽喉。
南宮慕博頭輕輕一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這就是你向師父的問好方式？”
“真正的南宮慕博呢？”
“當然是處理了。”百里段漫不經心的翻著下一書頁。
“師父此事做的倒是迅速。只是裝的這樣不盡心，不怕他人識破嗎？”
百里段支起身子，笑著道：“你覺得按照南宮山莊他們一家之間對彼此的熟悉程度會識破嗎？”
嗯——這是一個好問題。
段莞沉默許久：“就算這樣，那也是需要小心的。”
段莞又思考一刻:“南宮慕博我不清楚，但夫人對南宮慕悅一切事情很是上心。”
“呵呵。”百里段微微仰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戲謔。他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不要提起這個名字。”
笑容中透出一種微怒的情緒，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哦。”看來百里漾汐說的是真的了。
段莞懷疑師父此次出現在這裡估計是衝著南宮慕悅來的。
“那師父打算怎麼玩？”段莞眼角彎了彎，似笑非笑，“您這是奴契，南宮山莊獨創，仙人可選用與之結契的妖抵命。雖說您不是全妖，可如今您的這條命到底是在她手上。”
“契約作為賭注，這時間長了，當真就以為能夠完全掌控他人生死了嗎？”百里段眼中露出一絲輕蔑，“既然她選擇來惹我，那就要承擔後果。”
段莞勾出一抹笑意：“那麼，靜候師父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