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秘的妖域東海之外,百家仙門的管轄範圍鞭長莫及,有一處被視為禁地的鳳州。九嶷山上的九思上仙,孤身一人前往鳳州,此後便杳無音訊。

——

秋凌萱在拜別瀟湘神君之後,離開了九嶷山。

她在凡間的獨自遊歷。

但總是遭遇刺殺。

無論仙妖都在見到她的第一刻都喊道:“拿命來!”

卻又無一例外成了秋凌萱的手下敗將。

秋凌萱利落的收劍入鞘:“別讓我再看到你們,都滾。”

她去往雲嶺鎮,摸索著記憶尋著以前隨師父拜訪友人的小屋。

院落已經破敗,一棵高大的桃花樹在院中矗立著,身姿優雅而孤獨。樹枝上,粉色的花朵簇擁著,如一片片粉色雲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落英繽紛。

秋凌萱請了凡間的工匠重新修繕此處,被坑了不少銀子,但見內外修繕的確實不錯,秋凌萱對此並不計較。

她在雲嶺鎮住下,此地醫者貧乏,便常常往來其間,為當地人治病,其醫術高超,病人傷痛痊癒之後,在其住處附近種下桃花樹苗以作感謝。

秋凌萱對桃樹並無感覺,只是在救治一貧疾小孩後,那家本就靠小本的手工生意勉強餬口,東平西湊都湊不夠藥錢,秋凌萱順手墊付免去行病所費就離開了。

誰知幾日後,那家人帶著康復的小孩尋著她的住處和一捆甜糯糕點敲響秋凌萱的院門,登門以示感激。

此時桃花爛漫,吸引著那小孩想爬樹摘花,其父母大驚失色急忙阻止這不合時宜的舉動。

秋凌萱輕折桃花枝送給那小孩,柔和道:“無礙。”

那孩子大喜,手裡舉著花枝,仰著小臉,問道:“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歡花花啊!”

秋凌萱內心微動,想起她在九嶷山初醒,一眼便看到焰火般絢麗的鳳丹花,輕聲道:“還算喜歡。”

一語點醒夢中人,那孩子父母頓時便有了主意。

不日便去託人尋著桃樹苗,種下。

後來,這事流轉於凡人口中塗上絢麗又朦朧的色彩,便越傳越開,成了貧窮百姓家付不上銀子的情況下,可種桃花樹相抵。

秋凌萱自認比不上古來聖賢者,也不想成其中一人,更不喜越來越多聞其聲的人前來探問。

一個大美人醫術高超,氣質清冷絕塵,最重要的還近在眼前,這很難不讓一些熱血方剛的年輕人垂涎,想入非非。

雲嶺鎮上的客棧管事的小子近些時日常常往林間跑,漸漸膽子大起來,借病痛之名其手總是放在秋凌萱身上:“一個人看病也辛苦吧,你想不想——”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下一刻,一個影子從藥堂內直接飛出院門——

“啊啊啊——”那小子摔在地上痛的差點昏死過去,眼冒金星,迷迷糊糊中看著平日溫和柔弱的美人此時卻是森森然的提劍朝他走來。

他終於驚慌失措,內心膽寒:“救命!我不是故意的!救命!”

秋凌萱直接暴揍他一頓。

直到那人終於改口:“我知道錯了!姑奶奶!再也不敢了!”

留著一口氣,秋凌萱又給他撈回來,讓人運了輛牛車抬回去。

客棧管事氣急敗壞,拉上一群人找上門來,讓秋凌萱賠錢!

卻見秋凌萱已經不知所蹤,命人推倒院牆,踩踏桃花樹苗,燒掉林間小屋。

連成好一片火紅——

還好四周有水源沒繼續讓火勢擴散。

彼時,秋凌萱又展開了漫長的旅途。她走過青山綠水,漫步於古寺名剎,聆聽著歲月的悠悠回聲。

如此又過了一整個春秋。

又一年的春景夜色,她的眼眸倒映著璀璨星辰,隻身仰躺在小船之上,觀漫天浩瀚星河。

曉看雲時,見一道天然水群,宛如墜入凡間的銀河,而一道劈山之力將瀑布隔開,形成一個天然的水簾。那是遙遙桃都。

想不到這裡也有桃都留下的結界。

於是秋凌萱行船從水路再入桃都。

桃都城內繁華依舊,街道兩旁,商鋪林立。街道上仙妖絡繹不絕,穿著華麗,三兩結伴,談笑舉止間優雅從容。

秋凌萱如初尋著萬花舞閣,包了間廂房,看臺上舞姿曼妙。

那人在臺上的身影彷彿就在昨日。

秋凌萱興致缺缺,看著臺上心中只覺有些索然無味,想著南宮慕悅當年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這麼些年也不見長進。

內心嘆口氣,便要起身,余光中淡淡一瞥,卻瞧見臺上走上來兩個有些面熟的妖,心下不禁一緊,堪堪停住身形。

璀璨的光束下,兩位美豔嬌媚的美人身姿輕盈,彷彿從夢幻的仙境中飄然而至。她們身穿淡紫如流雲般飄動的裙裙。

她們的表情嬌媚而迷人,嬌羞含笑,鬼魅神秘,那裙襬隨著她們的動作翻飛,優雅而飄逸。舞步輕盈而靈動,猶如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每一次轉身、每一個跳躍都充滿了靈動和韻律。

這是——那日段莞在桃都城外救下的妖?她記得叫紫衣是吧。

紫衣的妹妹紫靈不是死了嗎?後來還是秋凌萱親自去白青仙門檢視過的——

不對——秋凌萱忽然察覺到自已似乎漏掉什麼,那時那具妖屍五臟早就被蠱蟲啃的七零八落,殘缺不全——

而妖只要其妖心不毀便可自愈如初。

若是在下蠱蟲之前就挖去妖心另存其地,若臨危就可裝作假死。

不過世上沒幾個妖怪沒事就把妖心挖出來。除非欲早感知危險,會把妖心交付到信任之人手中,自身做空殼一具,無妖力可用。

內心似有微光閃爍,但又很快熄滅。

黑狐曾獻出妖心給段莞,但受其所託就算徹底掌控他妖心為已用者,但若無所為是能受其反噬的,重則殃及本心。

除非妖心毀,反噬結束。

當秋凌萱有些失魂落魄走出萬花舞閣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秋凌萱身覺有幾分疲憊,行至白礬樓內開一間上好的房間住下。

豈知,那掌櫃在確認她的身份後,滿臉驚喜,言道:“客官,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先前有人送來一件物品,指名道姓說是要交給您的。我說您早就不在我們酒樓住了,可誰知那人卻說,非得等您來了,要我當面親自交給您。”

秋凌萱狐疑道:“誰?”又見那掌櫃取出一條精緻細長木盒,好奇問,“什麼東西。”

那掌櫃此時笑道:“那人說是您開啟就明白了。”

秋凌萱緩緩接過掌櫃的木盒,小心翼翼地開啟,盒中赫然擺放著一支髮簪,那支髮簪猶如沉睡的仙子,安靜地等待著被喚醒。

它是一支珠光蝴蝶流蘇髮簪,通身閃爍著溫潤的珠光,宛如晨露中初綻的花瓣。蝴蝶翅膀輕輕顫動,彷彿下一刻便要展翅飛走,流蘇搖曳生姿,如微風中飄動的柳絲。

秋凌萱微愣,只聽那掌櫃說:“那人還說若是客官不喜可直接丟掉,就當沒發生過。”

秋凌萱聞言本來有些觸動的心莫名頓時惱怒起來,內心浮現一個人影卻又不敢確定:“那人什麼時候跟你說的,你記這麼清楚幹什麼。”

瞧見那掌櫃手中捏著一張信紙,此時讀完之後便消散開來,落出一盤金子來。

掌櫃喜笑顏開,功成身退。

秋凌萱見之,無語片刻。

秋凌萱咬牙切齒的拿著木盒轉身上了樓。

暮色降臨,桃都張燈結綵,秋凌萱獨自坐在房間的梳妝檯前從盒中拾起那支簪子出神。

仿若那人為自已挽發的事還在昨日。

會不會是她呢——

秋凌萱內心哀嘆一口氣:“去看看吧。”

——

鳳州的黑色怨魔之氣如薄煙般漸漸消散,顯露出它原本的清麗容貌,然而,少許殘存的魔影依舊遊蕩,仙妖們長年累月對它的恐懼並未減少半分,始終不敢輕易涉足。

瀟湘神君勇闢其道,九思上仙領命後,孤身一人踏上了鳳州這片神秘之地。

群山峻嶺環繞,山間聳立著一座火山,瀑布如銀練般奔騰而下,流淌進一片熱氣騰騰的溫泉。

秋凌萱追尋著鳳丹花的生長路徑,來到溫泉附近,只見清澈的泉水映照著天光雲影,水中似乎有靈動的生物在遊動,她不禁心生警惕。

那水紋緩緩向岸邊靠近,越來越近——秋凌萱暗中運勁,準備隨時出手,卻只見水中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打量著她。

待看清此人的面容後,秋凌萱面色凝固!

“段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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