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哄Z小能手
臨近新年,大家都趕著福氣在年前嫁給愛情。
Z先生在第五次刷到附近的人結婚的影片後問我,“你想結婚嗎?”
“跟誰結?”我一本正經。
“愛人啊。愛你的你愛的。”Z先生有點脾氣了。
“哦。”
“哦?”Z先生抽走我的手機,讓我直視他的眼睛。
“不想。”
我確實是不想,我好像有嚴重的結婚恐懼症。而且我認為,這對於Z先生來說是最好的答案。
他屬於我,更應該屬於舞臺。至少現階段我很喜歡他在舞臺上的鬆弛感。
但顯然,Z先生不這麼想,他很快就安靜下來。
“即使是不想,我還是想一直跟你在一起,談很久的戀愛。”
“很久是多久?”
縱然我這麼說,還是沒能緩解Z先生低落的情緒。
“很久就是生命終止。”
Z先生沉默不語。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起。
在一起本來就是兩個人不同想法的磨合,如果真的不能求同的話,那也只能等。等到互相理解的那天。
這是我長久以來的偏執想法。Z先生是糾正這個程式的程式碼,因為他要當場就求得兩人想法的差異到底在哪。
“我的理解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導致你在害怕,對嗎?”Z先生重新將手機塞回我手裡。
“為什麼會這麼想?”
一旦出現什麼狀況,Z總是先想自已的問題,然後卡進死衚衕。
“對於有物件的人來說,不想結婚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另一半不夠好。”
Z先生說著,好像還有點委屈。
“那還有可能是不夠愛。”
“不可能,你不會,不存在。我知道你很愛我。”
連續三個否定,Z先生很篤定。確實,我想我愛他勝過愛任何人。
他卻說:“除了爸媽,沒有人比你更愛我。”
“是我愛你勝過愛其他人啦,傻瓜。”
最後,成功哄好快碎掉的Z同學。
二.擁有的愛
最近不知道什麼原因Z先生看起來情緒不太好,可當我詢問他的時候,他又若無其事的樣子。
“工作累了可能。別想太多我沒事。”
多次確認之後,我只好點點頭。小年過了就得買票回老家過年了,事情一多也顧不上其他。
“你什麼時候回?”我問。
我不是很急,對於回家團圓好像需求不大。我想跟Z先生買同一時間的票,能拖就拖。
“我得先參加一個活動,然後直接回去了。”
那就意味著這次Z先生得早點出發。
我點點頭,看來得想別的計劃了。
“你樂意陪我一起嗎?就當今年最後的旅行了。而且上次說好的一起也沒有實現。”Z先生問我。
我當然樂意,於是欣然答應。
這次活動我為了不添麻煩混入了粉絲的行列,我跟著粉絲一起,作為其中的一員,感受著她們的吶喊和熱情。
感受著她們的激動與熱忱。
我意識到,粉絲的愛不比任何人少。她們在寒冬裡搖著信仰的旗,只為喊給那個人聽。
我突然就笑,我確實不是個合格的粉絲。我做的最多的就是默默地翻著一遍又一遍的物料,笨拙地查詢影像和照片,然後留言,就連線下都去的很少。
現在,我將感受著Z先生擁有的愛,度過整個寒冬,迎來暖春。
活動結束後,我和Z在附近逛了一天,就各自趕上歸家的列車。
“來年見。”Z先生擁抱我。
“開春見。”
就在漫無目的的閒逛中,我接受了短暫的分別。
“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好好吃飯。”
“按時睡覺。”
“不開心了就打給我。”
“開心也要打給我。”
好了,我反悔了,接受不了一點。這次情緒反撲比以往分別都要嚴重,Z先生不是沒有長期外出工作的時候,這次好像更令人難過。
“等我電話。”
最後只剩一句話,然後各自歸家。
三.控制慾
之前提到過的,原生家庭的緣故,我在家真的很想變得透明。我想,完全透明總好過若有若無的提及。
我很難形容這樣一種感受。
長期以來的無形的壓迫讓我害怕,我也不知道害怕什麼,但總想逃離。或許是孤僻,但是那又怎樣,我想我總不能一直瘋。
多年來的否定讓我放棄了自已的想法,甚至一段時間差點放掉自已。更可怕的是我體會過這種滋味,卻在潛移默化中將這種被否定後的挫敗感帶給別人。
我想,這就是傳統的無形的控制慾。我們被操控,然後,回頭又控制別人。
就在又快要溺死在自已的低狀態裡,我接到了Z先生的電話。
“不是叫我等你電話嗎?怎麼還沒打來。”
“Z先生,我最近買了好多砂糖橘。”
“你一直喜歡吃橘子我知道。不過囤砂糖橘是每年過年的習俗嗎?喜歡就買好啦。”
“嗯。我還去做了美甲。我覺得很好看。”
但是想到做完美甲後回來他們的臉色,感覺又很沒意思。
“是嗎,回來我一定要給你拍很多照片。”
“好。這幾天我還去看了日出,不過早起很冷。”
“多注意保暖。我也確實很久沒看過日出了,下次一定要一起,我想那一定很美。”
“嗯。”說到這,好像有點說不下去了。
Z先生的一起,含金量很大,讓我想到
“我想要帶你去所有的地方,
把全部幸福都藏在你身上,
我想你能就這樣靠在我身旁,
太陽東起西落又天亮,
……
我在 日落之前等著你回來,
不再 讓你覺得孤單。”
我想,其實做個不掃興的人,也沒那麼難。
這是Z先生用他的行動告訴我的。推翻了我二十幾年來的認知,讓我一步步走出給別人壓迫感的深淵。
我也不願成為那樣的人,給別人帶來窒息感的人。
收斂點吧,控制慾什麼的,對自已就好了。控制住自已去控制別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