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冷哼一聲，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本王此次前去鎮壓，如若不從，那坤靈一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沒有……存在的必要？莫清塵心中一緊，身體不自覺地後退一些。這一瞬，她忽然有些懷疑，自己決定幫助北冥淵的決定，是否正確。
可是………
莫清塵有些著急，“那坤靈的那些老幼婦孺呢？”
北冥淵神情淡然，話語間是那種視生命如草芥的冷漠，“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穹川帝王的意思。”莫清塵站起了身，她不相信，那個看起來如此正義凜然的帝王竟會如此。
北冥淵也緩緩起身，他走到屋外，屋外的風一陣比一陣寒涼，彷彿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冬天。他雙手背後而立，身姿魁梧而挺拔，眉宇間英氣逼人野心勃勃。一身的帝王相。
半晌，北冥淵薄唇輕啟，嘴角是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他說，“你以為，什麼人才可以成為帝王。”
這一次，莫清塵沒了話。她沉默地低著頭。這個世界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她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干預。
三日後的一天清晨，文淵王府如往常一般寧靜。莫清塵與北冥淵，出發了。沒有帶任何侍從，沒有任何人送行，冷清地出奇。莫清塵不知，這一趟回來，這個滿身煞氣的男人，又要揹負多少條人命。
文淵王府門外，北冥淵替莫清塵繫上了一件白色狐裘。冬日，比想象中來的要快上許多。天氣冷的讓人生畏。
北冥淵動作略顯笨拙地替莫清塵穿戴，許久，他還是開口：“若是不願去，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莫清塵昂首，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你是希望我去的吧。有我幫你壓制煞氣，這場戰役，你會打的更漂亮。”
說罷，莫清塵微微一笑，雙眸直直地注視著北冥淵。北冥淵不語，面無表情地看著莫清塵。
或許此時，“利用”二字只是未說出口罷了。
“走吧，早去早回。爭取回來過年。”莫清塵擺擺手，滿臉的無所謂。
可是，就在她轉身時，卻停在了原地。她默默地看著某一處，看的出神。
“怎麼了？”北冥淵上前。順著莫清塵的目光看去，那裡空無一物，空無一人。
莫清塵搖搖頭，掖了掖狐裘，“沒事，走吧。”
隨即，他們轉身上了馬車。一路無話。
就在剛剛，莫清塵看見，一個衣衫破舊且單薄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那個乞求的眼神一直浮現在莫清塵的腦海裡。莫清塵感受到了……深深的執念。對人世間深沉的執念。
這個老人莫清塵見過。幾天前，在河內被打撈上來的那個人就是她。
老人的魂魄就快散了，只是那縷執念強行支撐著殘魂。文淵王府，老人進不去，所以不知她在門口等了莫清塵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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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破舊的茅草屋內，小丫沉沉地睡去。李老太替小丫掖好被子，隨即出了門。
每年深秋時節，穹川會加固城門的建造，一是為了抵禦外敵，一是為了抵擋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