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奴輕嘆一聲，有些無奈地道:“這下遭了，連你都看出來了，王爺也一定看出來了。”
墨安蹙眉，自己剛剛是被輕視了嗎？
“所以，你與王妃到底說了什麼。”
這時，文奴反而輕笑道:“墨安，你說王爺愛王妃嗎？”
墨安聽罷，望了一眼內室的屋門，喃喃道:“自然。”
“那……”文奴將目光投向墨安，眸中的神色，叫人捉摸不透，她一字一句道:“若是有一天，王妃想要離去，你說王爺會願意放手嗎？”
文奴話音剛落，墨安頓時臉色微變。
“放肆。王爺的心思，豈是你我可以揣度的。”墨安深知北冥淵的性子。北冥淵想要的東西，是從來不會放手的。
文奴垂眸，一抹失落從眼角劃過。她低聲喃喃自語，“是啊。所以自由……又談何容易呢。”
“你說什麼？”墨安道。
文奴抬眸，微微一笑，“沒什麼。你快走吧。王爺該進宮了。”
說罷，文奴率先離開。她向來是獨來獨往，雖身為千機閣的閣主，可文奴卻從不喜有人伺候，更不喜身邊總是跟著婢子。那率性灑脫的樣子，著實不像一閣之主，更別說是千機閣那樣恐怖的存在了……
“墨安。”
這時，莫清塵的聲音兀地響起。
墨安正欲離開。又立刻停住了腳步。他轉身，頷首，恭敬道:“王妃。”
“李美人死在何處，我去瞧瞧。”
莫清塵說得平靜，可卻總是心中有愧。若非自己罰了她，也不會叫北冥淵知道，她也不會丟了性命。
墨安知曉莫清塵是何意。
墨安頷首低眉，面上未見一絲情緒的起伏，他只淡淡地道:“亂棍打死，早已丟至城外山林中。此刻……恐怕屍骨無存了。”
“什麼……”莫清塵蹙眉，一時語塞。
“王妃。”這時，墨安忽然抬頭，他靜靜地看著莫清塵，輕描淡寫道:“她會武，是玉弓國人。是來殺您的。”
莫清塵一驚，詫異道:“你說什麼？她……”
墨安接著道:“王妃不必擔憂。所有的危險，王爺都會替您剷除。”
莫清塵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同時也覺得自己這個身份更加複雜了起來。她不是真正的莫清塵，所以當然不知為何這個李美人是玉弓國派來的殺手。
莫清塵擺擺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墨安頷首示意，“是，王妃。”
說罷，墨安轉身離開。他微微抬眸，眸中神色冰冷淡漠。李美人……墨安沒有告訴莫清塵的是，那李美人被廢了武，挑了手腳筋，打得半死，這才丟進深山老林，活生生被野獸一口口吃掉的。
清醒著，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啃食，撕咬。果然，莫清塵冷笑，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北冥淵慣用的手段。
“怪不得……”
莫清塵無奈地輕嘆一聲，怪不得她從未在王府裡見過李美人的魂。也難怪，李美人的魂，哪裡敢靠近王府啊。
這不禁讓莫清塵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想起那個在牢籠中的女鬼，還有那個女鬼無比懼怕墨安的模樣。
“來人。”莫清塵喚道。
頓時，院子外候著的一眾婢子小廝立刻前來。眾人皆恭敬地欠身行禮。為首的，是綠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