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懸掛土黃色大旗,明顯就是中土帝都所派。

不知是因為大荒士師皋陶所乘還是因為來自大荒,眾人遠遠望見大船無不覺得一股強大壓迫感。

待三艘船垂錨時,公孫暴富與敖爽親率公司各部門主任已迎候岸邊。

現在的停船區海邊提前建好了碼頭,適合不同船型,所以來船靠近碼頭,只需鋪設踏板,就可從高大的船上走下來,極為方便。

兩艘帝都大船甲板上兵甲肅然,氣勢威武。

到底是正規軍,巋然不動,給人一種在其面前不敢造次行事的畏懼。

號角長奏,旌旗飄飄。

一隊手執斧鉞全身甲冑計程車兵排成雙列,擁護著一名身著樸素墨黑官袍,頭戴官冠,面留垂須的中年男子走下船。

不用說這便是大名鼎鼎計程車師皋陶。

而在其身後竟然是一頭似麒麟,卻小如羊,渾身濃密黝黑毛髮,雙目明亮,額生獨角的怪獸。

怪獸昂首睥睨,當它一出現的時候,島上的人頓感惶恐惴惴。

它就是皋陶的坐騎,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的神獸——獬豸。

同一時間,龍神敖烈也從龍族船上款步走下來。

等離得近,公孫暴富這才看清皋陶的官袍為啥看起來樸素了。

蓋因上面由於長年累月穿著,洗的次數多,導致袖口衣領等處顏微微有些發白,磨損破線,甚至補了幾塊補丁。

只有身上那土黃色獬豸花紋完好無損。

除此之外,整件官袍再無華麗的地方。

由此可見,皋陶的清正廉明,絕不是浪得虛名。

“鼓掌歡迎,士師蒞臨視察。”

公孫暴富帶頭拍掌。

掌聲雷鳴,在場迎接的所有公司員工齊聲高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士師到訪,蓬蓽生輝。”

主打一個現代化用語。

為此公孫暴富還讓他們手拿鮮花,點綴熱情的氛圍。

望著精心準備的歡迎儀式,以及姜不仁等一眾水鬼的身影,敖烈不禁感到驚訝與膽顫。

果然女婿收納了水鬼!

一大早收到皋陶的手令文書,雖非常突然,但他還是暗中派人通知了女兒女婿,實在沒想到女兒女婿非但從容不迫,還讓姜不仁等一眾水鬼親自列隊歡迎。

迴避都不迴避的嗎?

心有疑惑,臉上卻是官方標準的笑容,與皋陶結伴同行。

如此聞所未聞的歡迎場面,皋陶豈能沒有驚異之心,亦猜到龍神私下知會了公主駙馬。

不過也不好說什麼,當作不知情,款步上前。

“啊,士師前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公孫暴富趕忙行禮作揖,以表敬意。

敖爽緊跟夫君,欠身行禮。

敖烈自然少不了引薦介紹二人。

皋陶能擔任司法公正計程車師,除了才能素養,為人處世之道也不缺。

當即笑道:“龍神之公主駙馬郎才女貌俊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俊而知禮呀。唉!也怪吾繁務纏身竟不知龍神何時嫁女,莫怪莫怪。”

敖烈陪笑道:“士師言重,小女跟女婿近日成婚,尚未廣而宣之,是以聞者只有龍族也。倒是士師繁務纏身情況下遠道而來,令吾等汗顏。”

那獬豸忽然低聲吼叫,目光流轉盯著姜不仁幾個。

這可把幾人嚇壞了,誰不知道此獸的行為代表什麼,當場身子好像僵住了似的,心頭緊縮。

公孫暴富眼疾嘴快,“請士師登島,裡面請。”

皋陶掃了眼姜不仁,回過頭道:“甚好,請。”

敖烈與皋陶走在最前面。

天涯海角島的變化之大著實令敖烈感到陣陣驚奇。

短短十來天,島上已然變得井井有條,屋舍縱橫,田園盎然。

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只是山頭上與龍族旗幟一齊飛揚的天涯海角島商業公司的旌旗讓皋陶亦奇怪。

待來到山寨大門口,見到懸掛的公司名稱,皋陶稍作沉吟,指著門楣道:“此名何解啊?”

縱使他見多識廣,也沒聽過商業公司這種現代化的事物。

敖烈哪裡知道,轉頭望向公孫暴富。

“此乃晚輩自創的一種賺錢的工具,讓士師見笑了。”

公孫暴富態度極為恭敬。

“嗯。”

皋陶點頭,隨即踏入院內。

跟上兩名士兵,其餘的都分列大門外站崗。

公孫暴富衝姜不仁遞眼神,示意不要跟著。

一眾主任正心慌,趕緊撤了。

大廳內。

皋陶端坐上首,獬豸蹲伏身旁,兩名侍衛一左一右傲然而立,將氣氛烘托嚴肅。

“想必公主駙馬已知吾此行所為何事。”

沉默良久,忽然開口說話。

公孫暴富透過大綱早對此人有了一個瞭解。

“姓名:皋陶。”

“性別:男。”

“年齡:五十三歲。”

“職位:大荒帝都士師(理官),掌刑罰獄訟,深得民心,極有威望。”

“修為:大仙級位(一心為公,導致修為荒廢)。”

“武器:斷公尺。”

“坐騎:上古神獸獬豸。”

“仙天地榜單:未入榜(無心爭奪,淡泊名利。)”

“性格:廉潔奉公,公平公正,剛正不阿,心思縝密。”

皋陶擅長斷案評理,剛剛的沉默,目的就是為了給人壓力。心中有鬼者,免不了會表情變化,而他敏銳的目光將洞察秋毫。

帝堯帝舜皆任命其為士師,大荒盡人皆知,極有威望,此時猶如帝舜親臨,讓人不敢迎視。

但公孫暴富偏偏面帶微笑,神態自若的與之對視。

敖爽也在他提前叮囑下笑臉相迎。

皋陶很驚訝,沒有從面部表情以及眼神中察覺出破綻。

於是主動開口。

“士師奉帝舜旨意而來,如天子親臨,你們當如實回答,不得隱瞞。”

敖烈大聲提醒女兒女婿。

其實心中焦急萬分。

他猜到此事多半與二兒子敖仙有關,惱恨之餘,希望女兒女婿別說實話。因為一旦皋陶查證此事,女兒女婿便是大罪。

作為父親,也是龍神,他不能明說,只好說反話。

他斷定公孫暴富一定能明白。

沒有傳音入密,也是在皋陶面前顯示自已絕無包庇之心。

“父王教誨的是,吾等一定知無不言,絕不隱瞞。”

夫妻二人應聲。

敖烈見女兒女婿神態從容,於是心中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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