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錢莊

一句話，成功讓許馥的面色凝重起來。

這屋裡就她們娘倆，但許馥還是道：“梔梔，慎言。”

“當年那場買官賣官的案子震驚朝野，陛下震怒，主要原因還是這案子牽連甚廣。崔玉蝶的父親作為吏部尚書，不管有沒有參與進去，治個失察的罪也是不過分的。”

至於這麼大的事最後卻因為崔尚書在牢獄內自縊而匆匆結案，任誰都看的出來，這案子背後恐怕牽連了皇子。崔尚書是否真是自縊，無從得知，但他的死保住了皇家的顏面，也了結了此案，給了百姓一個說法，這是明擺著的。

否則，此事陛下明明可以繼續追查，卻交給了九皇子善後，其中緣由只怕十分敏感。

“我明白。”舒穎思忖一瞬，“我的意思是，若這是個冤案，崔尚書固然要被治罪，但或許罪不至抄家。他若當真在牢內自縊，豈不是把罪名給坐實了？”

這麼一想確實奇怪得很，崔尚書的岳家也算是聲名顯赫，即便崔玉蝶的外祖從宰相位置上退下來了，其影響力依然存在。不止家裡的後輩，便是宰相的門生，也基本都不容小覷。

許馥不喜歡猜來猜去，“你今日先回家，為娘明天帶幾個人，先去探探這個柏暮錢莊。”

兩人商定三日之後再見一面，舒穎便被護國將軍府的人護送著回去了。

回到府上，老太太竟然在院子裡等她。

“祖母，您怎麼來了？”

老太太望一眼舒穎身後，“婉梔，縣主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許馥之前帶著娘子軍在北疆立過軍功，被陛下賜封誥命時，姜修遠為她請命：“內人立下大功，並非因微臣之故，而是她一人和娘子軍們奮戰得來的。臣斗膽請陛下收回誥命，為內人賜封爵位，為娘子軍賜名。”

彼時陛下為姜修遠夫婦的感情所感動，一一應允，於是許馥便被賜封為華亭縣主。

看到老太太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舒穎就知道她是為何而來。這霍明真是不懂事，可惜了這麼好的祖母，明明是他自己犯的錯，卻叫人家老人家來向許馥請罪。

“我阿孃還有事，便不過來了。她說過兩日再來，讓我替她向您問好呢。”

老太太靜默幾秒，似乎在思考。

“祖母，您不必憂心。今日阿孃一是氣將軍不照顧我的想法，二是擔心我在床上躺久了不利於後續養胎。”

好了老太太，怪的不是你，是你那心裡沒數的孫子。

老太太這才如釋重負，“阿明那小子對內宅之事真是一竅不通，今後還是我來替他照看你，免得他一個大男人，鬧出笑話來不說，反倒壞了你心情。”

屋內的氛圍一下子輕鬆不少，舒穎陪著老太太隨意說了點話，便送她離開了。

是夜，小桃忽然來報，說是老夫人差人送來一盒糕點。

然而來送糕點的不是別人，正是跟著許馥當過娘子軍的方嬤嬤。

方嬤嬤進屋後隨便話了些家常，狀似隨意地提起許馥閒來無聊，去城外一家錢莊逛了逛，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舒穎喜歡的桂花糕，便買了讓她來送給舒穎。

看來許馥還真是個急性子，沒等到明天，今天就立刻去錢莊把事情給辦了。

舒穎謝過方嬤嬤後，讓小桃送她出去，自己則趁著屋內無人時開啟食盒，將裡面唯一一塊不是桂花糕的糕點掰碎，取出其中的紙條。

上面是許馥的字跡。

“證據，權鬥，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