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炮灰的消失
舒穎吩咐下人們好好照顧李素釵，又派了府醫去給她開藥，象徵性地送了些補品，便沒管她了。
晚上霍明回府，聽說李素釵病了，也沒去看，說怕過了病氣，到時候再為祖母侍疾，反倒對祖母身體不好。
舒穎聽了這訊息，只是輕哼一聲。
看來這李素釵果真是男主為了後期那位大反派投石問路的炮灰。
夜裡舒穎和系統閒聊，“按理說，這男主對女主應當是真愛，可是為什麼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試探女主的底線？我記得你說過，第三人稱的文裡很少會存在認知扭曲。”
【那就要問問幾年前寫這本書的你自己了。既然是真愛，又為什麼會選擇傷害？】
舒穎想了想，“當時流行追妻火葬場嘛，男主愛慕女主卻自卑，靠拉低她的身份來讓自己能配得上女主。更何況最後他也醒悟了，看女主真對自己死了心，也不折騰了。”
【所以才說宿主你罪孽深重，你可是生生把一堆郎才女貌的眷侶給折磨得面目全非。】
這系統真的很喜歡替虐文女主們打抱不平。
舒穎嘆口氣：“可是即便我這樣寫，這世界不也運轉正常嗎？這不就意味著哪怕在現實世界裡，這種事也有可能存在。”
這下換系統沉默了。
一人一系統突然把天聊死了，舒穎等了半天也沒見系統回話，迷迷糊糊間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舒穎起了個大早，正梳洗著，外面突然有僕婦來報。
“稟夫人，麗華苑那位，沒了。”
饒是舒穎有心理準備，拿著梳子的手還是顫了顫，她顧不上主母威儀，素著臉轉身問那僕婦：“幾時沒的？昨日府醫不是瞧過了，竟然這麼嚴重？”
那僕婦連忙低下頭，“夫人，府醫昨日仔細看過，說是病得比老太太輕些，開點驅寒藥就行。今日是素釵姑娘身邊那位丫鬟去送藥，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回應，進屋一摸，發現人已經涼了。”
舒穎聽得心臟狂跳。她原以為李素釵下線不可能會那麼快，哪有人第一天感染風寒，第二天便去世的？更何況，舒穎清楚地記得，李素釵是連續發了幾天高燒後才過了身，從她病發到去世，少說也得有個十天八天。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那僕婦見主母並不說話，繼續說道：“夫人，奴婢來時老爺囑咐過，夫人若是沒有別的想法，他便差人先將素釵姑娘的屍首收棺，等過幾日祖母的病好了，再下葬。”
舒穎突然坐下，看著窗外。
良久，她才說：“那就按將軍說的做吧。殮屍的人何時去？”
僕婦道：“老爺說大清早地斂屍不吉利，選了個陽氣重的時辰。約摸午時四刻左右。”
舒穎擺擺手，讓那僕婦退下。
“小桃，小杏，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打發走了兩個丫鬟，舒穎呆呆看著銅鏡裡的人影，打了個寒顫。
“系統，我剩下的積分，能不能換個一次性的機會？”
【宿主，您當前剩餘積分為70分，不同機緣需要根據其具體內容來判斷其積分價格。】
“我需要結識一名仵作，讓他有機會為李素釵驗屍。”
系統靜默片刻，估計在算積分，很快那道熟悉的聲音又在舒穎腦海中響起。
【府上正好有名小廝，有驗屍的功夫。】
“多少積分？”
【呃，宿主，這個要300積分，其實我覺得不太划算，要不算了吧？你那70積分攢著到下一個世界去用更好。】
“我還能跟你賒賬嗎？”舒穎無視了系統後半句話，直截了當地問。
【原則上不可以，畢竟上次是因為那是你的新手任務。】
舒穎聽出弦外之音：“你說吧，有什麼條件？”
【如果宿主願意主動提升下一個世界的難度的話，也不是不能賒。】
“好。我願意主動提升下一個世界的難度，換取賒購道具的機會。”
系統沒想到舒穎一定要購買這個機緣，替她辦好手續後，不解地問她。
【你為什麼一定要替李素釵驗屍？雖然這事情看起來不太正常，但她不過就是個炮灰，萬一是正常死亡，你豈不是白白浪費積分？】
舒穎慢慢為自己上妝，沒回答系統的提問。
等舒穎梳洗完用完早飯，已經是巳時三刻了。她按照系統的提示到後廚走了走，被一個拿著掃帚的小廝不小心撞了一下。
“沒長眼的東西，走路怎麼不仔細些？要是撞壞了夫人，打殺了你都不為過！”
一旁的婆子見狀連忙呵斥那名小廝，舒穎卻擺了擺手，看向那名小廝。
“你拿著掃帚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兒？”
小廝跪在地上，低著頭，聲音悶悶的：“回夫人，奴才正要去麗華苑打掃，衝撞了夫人，還請夫人責罰。”
這倒是個老實人。
舒穎道：“正好，我也要去麗華苑，你開路吧。”
小廝聽舒穎沒有責罰自己的意思，連忙磕了兩個頭：“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舒穎同那小廝來到麗華苑，剛跨進李素釵的屋子，便覺得裡面格外冷。
真是奇了怪了，就算開窗通風，這間屋子裡也不可能冷成這樣。更何況照顧李素釵的下人不可能不知道，得了風寒的人吹不得冷風。
舒穎讓小桃去外面等自己，同小廝一起進了李素釵的臥房。
“咦......？”
看到李素釵屍身的時候，那小廝發出一陣疑惑的聲音，但卻沒多說什麼，只認真把地上的水痕掃乾淨。
“怎麼了？”
小廝恭敬地彎腰答道：“回夫人，奴才觀素釵姑娘的面色，總覺得哪裡有些古怪。”
“何處古怪？”
小廝道：“素釵姑娘面部似有些扭曲，看上去，不像是單純地病死。”
他說完後彷彿想起了什麼，連忙跪在地上：“夫人恕罪，是奴才多言了。您就當什麼都沒聽見，或者您割了奴才的舌頭，奴才保證不讓第三個人知道。”
舒穎知道這小廝是害怕他自己知道了什麼將軍府辛密，被舒穎滅口。
“不必害怕。你會驗屍？”
“回夫人，奴才入府之前是一位仵作先生的小廝，學過些。”
“此處現下無人，我准許你簡單檢視一下她的屍身。你在何處當差？我會把你調到我的院子裡，今日晚飯前來向我回話即可。”
小廝連忙磕頭，報了自己現在所在的院子。
舒穎默默記下，告訴他務必在午時之前驗完屍，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