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見祖母
快到仲秋，已經下了幾場雨。
秋菱看了看天色，是時候請老太太起床了。
她又對著小丫鬟們囑咐幾句，這才輕輕推開門，進到屋內去。
昨兒個守夜的是春荷，見秋菱進來，也連忙起身。
“老太太，該起了，昨天將軍差人過來遞了話，說是今天要帶著夫人過來同您請安，說會子事情呢。”
老夫人眼皮動了動，不多時終於轉醒，任由丫鬟們伺候著洗漱穿戴好。屋子裡便立馬進了一批僕婦來傳菜。
待老太太坐下，屋中便只有佈菜和碗勺碰撞的聲音，連一句咳嗽聲都聽不見。
早菜是雪菜肉絲粥，配了幾份可口的小菜，很是清淡。老太太不疾不徐地用完飯，丫鬟們剛收拾完屋子，外面便有人來傳。
“老太太，將軍和夫人來了。”
舒穎還未進這位祖母的門，光是看其屋內丫鬟僕婦們的行止，心中便對這位原書中講求規矩的將軍祖母有了大概瞭解。
這本書她以第三人稱來寫，應當不會出現認知扭曲的情況。
正想著，秋菱便親自出門來迎。
“老太太正念著將軍和夫人呢，可巧這就來了。”
看到秋菱，舒穎的眼睛亮了亮。她任由霍明牽著進了屋，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老太太看到自己孫子和孫媳婦交疊在一起的手，微微蹙了蹙眉。不過她轉念一想，雖然倆小夫妻這樣有些不拘禮，但他們感情好可比什麼都重要。
“給祖母請安。”
兩人規規矩矩請完安，落了座。
霍明倒是沉得住氣，和祖母話了幾句家常，這才切入正題。
“前幾日得勝歸來，路上遇到個孤女。孫兒見她可憐，便將她帶回了府上。”
霍明估計也覺得有些理虧，神色有些不自然。
“婉梔或許也是因為此事，與孫兒鬧了些小性子。昨日央著孫兒寫了封和離書，說是先放在祖母這裡，若是以後孫兒負了她，便從祖母這兒取出和離書來，一拍兩散。”
舒穎冷笑，心道這霍明倒是挺會推脫責任。
老太太皺了皺眉，她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知道姜家有恩於霍明，霍明獨守著姜婉梔也算是合情合理。但現在什麼事情都還沒發生，姜婉梔便讓霍明寫下了和離書，屬實過於離經叛道了。
“婉梔，阿明說的可是真的？你好生跟祖母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舒穎站起身來行禮，畢恭畢敬道：“將軍所言屬實。”
老夫人急的杵了杵柺杖，恨鐵不成鋼般嘆道：“婉梔，你與阿明成婚前便情投意合。這三年以來雖是聚少離多，但我的孫子我知道，他的心是在你身上的。你這又是何苦呢？”
舒穎低眉順眼，待老太太說完，才回話。
“祖母。婉梔與將軍成婚已三年，一直無所出。將軍嘴上不說，婉梔卻自知有錯。”她捏著手絹輕輕按了按眼角，“婉梔不能為將軍開枝散葉，此為一錯；婉梔明知不能為將軍開枝散葉，卻善妒而不能容人，此為另一錯。”
老太太張張嘴，剛想說你們還年輕，不急著生孩子，舒穎便連忙繼續解釋。
“婉梔想著，若是將軍某日不得不納了其他女子入房，傳宗接代，婉梔心裡定會不喜。但祖母和將軍待婉梔這般好，怎能因婉梔一人的妒忌，而耽誤了將軍延續香火？”
“可是你們還年輕，再過幾年若是還沒有孩子，再考慮這些也不遲。”老太太尋了個空檔，連忙插嘴，“何況，阿明縱使真的納了妾室，心也是向著你的。”
舒穎卻突然正色道：“婉梔出嫁前，父親與母親囑咐過，寧可和離，也不願婉梔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老太太語結。
霍明看舒穎說得差不多了，及時出來做老好人：“祖母，事情還沒到您想的那個地步。”
他從袖口中取出昨天早就寫好的和離書，遞給老太太。
“這份和離書孫兒已經簽字畫押，但缺了婉梔的名字和手印，所以並不作數。”他耐心地解釋道，“婉梔原本的意思也只是將這封和離書放在您這兒，她圖個安心罷了。您就當幫著婉梔監督孫兒。”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老太太又從來都是個慈愛的長輩，也只好點了點頭。
“秋菱，你去，拿著我的鑰匙，去把這封和離書收到老地方去。”
秋菱上前領了鑰匙，拿著和離書緩緩退了下去。
鬧了這麼一通，總算達到了舒穎的目的，她心下鬆了口氣，連帶得面上表情都看起來高興了許多。這一幕落在老太太眼中，看得她心裡直打鼓。
莫不是阿明這小子最近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舒穎的事？
看來得尋個時間和這小子談談了。
夫妻二人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子話，很快便到了用午膳的時間，又陪著老太太用過午飯，這才告辭離去。
霍明藉口下午還有公務，離開老太太院子便和舒穎分開了。
舒穎樂得清閒，正好回院子裡梳理一下劇情，順便想想接下來該做什麼。
今日在老太太院裡看到的那位貼身大丫鬟秋菱雖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但卻是後期女主被抄家後府上唯一一個對女主釋放過善意的人。兩人結緣是在一個月後老太太突發疾病，女主前去侍疾的那段日子裡。
這本書並不存在什麼認知扭曲之類的debuff，所以秋菱的善良和老太太的正直應當不會與原文有太大出入。霍明後期能那麼囂張地納妾和囚禁羞辱女主，主要原因還是老太太去世得早，他才敢越發肆無忌憚。
在不清楚關鍵劇情的情況下，舒穎決定能救一個是一個，先提早為祖母的病準備著。一個月後的那場風寒，讓霍明的祖母落下了病根，後來發展成肺癆，在一個夜裡猝然離世。
這年代肺癆並不容易治好，尤其是對祖母這樣的老人來說，更多還是還是防大於治。
早點防範祖母的肺癆以及和秋菱打好關係，能為後續的劇情打上雙層保險。
系統沒說話，舒穎便自顧自在腦內給自己安排任務。
“觸發任務一：與秋菱成為朋友。”
“觸發任務二：防治祖母的肺癆病。”
【真·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