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抬眼,重新慎重地打量商陸,近兩年的時間,商陸埋首於毒術的修習,整天呆在密室裡,不見陽光,他的面板呈現出病態的白色。整個人因為長時間和毒藥打交道顯得較為癲狂,眼神中不時流露出的嗜血不似作假,這便是商陸真正的樣子嗎?老者有些膽寒,魔族也有嗜血的魔,但商陸眼中對的毒藥,或者說對殺生的痴迷,老者從未在其他魔身上見到過。

但若是長此以往,不加控制,商陸定然會嗜殺如命,這樣商陸理智會被他的本性吞噬,喪失理性的商陸應該會更好控制吧?但如果商陸完全變成鬼族一般沒有理性,只知道暴力行事的怪物,魔族真的還能把控商陸嗎?老者不敢肯定,但顯然,現在絕對不是讓商陸發瘋的時機,商陸學習的毒術損傷人的身體,更會慢慢侵蝕人的心性。

製造武器的人天天思考的是自己製造的武器如何能夠更好地傷人,不是因為製造武器的人本身是嗜殺的人,而是因為他從事的職業,如果武器不鋒利,他沒有辦法養活自己;製造盾牌的人期盼盾牌可以保護更多計程車兵,不是因為製造盾牌的人天生就有仁愛之心,而是他從事的行業讓他具有這樣的心理,所以職業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的心智。現在的商陸就陷入了毒藥的深淵中,一心想著毒殺各種生靈,卻忘了學習毒術的初衷是保護自己免受他人的毒害。

罷了,商陸最近的狀態老者一直都不太能掌控得很好。現在這個階段,商陸能放下他的仁愛之心,對著動物甚至是人類的屍體,不會害怕,就已經達到了老者的要求。再等一等吧,看看商陸後續的發展會是如何,若商陸僅僅是嘴上說傷人,短時間內也是無所謂的。

老者緩緩退出了密室,只留下商陸一個人在密室中沉浸在毒藥的製作和試藥當中。

出了密室,老者自己去準備晚飯,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商陸這個孩子若是這樣不加節制,很容易出事,自己應該要將入學堂的事情提上日程了,毒術不過是讓商陸用來保命的技能,快些進入赤幽國的朝堂,快些為魔族的大業效力才是商陸應該發展的方向。

如今商陸也十三歲了,入學堂算晚的了,不能再拖了,自己要儘快得到推薦信,讓商陸進入霍家鎮的學堂。就明年開春吧,送商陸入學堂,望著窗外的白雪,老者做了一個決定。

商陸自然沒有異議,第二日老者便出門打聽霍家鎮能寫推薦信的人。

冬天的霍家鎮被皚皚白雪覆蓋,一切生靈都躲在自己的巢穴中。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風雪刮在人的臉上如同刀子一般鋒利,也許是過冬的存糧不夠,可能是家人非要尋些野味,總之雪地中長期以來人跡罕至的地方,今日突然有了聲響。

“霍三,你說這地方能有兔子嗎?實在不行,打點地鼠回去應該也能交差吧?這天氣凍死個人。”一個身影在雪地中,口中撥出的氣體帶著白色的水霧消散在空氣中。

“劉大哥,咱哥倆命苦,被派了這麼個苦差事,非要大冬天的出來在這雪地裡找什麼活物,你說這三九嚴寒的,雪地裡連個毛都沒有,怎麼能有活物呢?”“可不是,再這麼下去,咱哥倆都快凍死了。”霍三搓著雙手,目光看向遠處,啐了一口,“呸,這破差事,真不是人乾的~”話還沒說完,劉大哥就打斷了霍三的抱怨:“霍三,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有一個茅草屋?”

霍三順著劉大哥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有一座茅草屋孤獨地在山林中,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兩人一番商量後決定去草屋碰碰運氣。

二人走近草屋,在外叫門“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商陸正在草屋中燒水,聽到聲音當時警覺起來,快速去密室中拿了一瓶迷藥揣在懷裡,走出了草屋,隔著柵欄與外面的兩人對話。

“兩位是什麼人?這數九寒天的時節、人跡罕至的地方,兩位來此有何貴幹?”商陸應聲,透過柵欄商陸看清了來人,人數不多,商陸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門外的兩人一聽有人,心中不免喜悅,“我們兄弟二人受官府差遣,來這打些山野兔子,只是這地方人跡罕至,我們迷了路,看到這有屋子,所以來這裡歇個腳,不知道是否方便啊?”兩人雖說嘴上客氣,可實際上手中的獵刀已經出鞘,明擺著若是商陸不開門,兩人就要暴力破門了。

商陸察覺到兩人來意不善,但顯然破舊柵欄禁不住兩人的暴力破拆,現在最好的辦法不過就是安撫兩人,讓他們儘快離開。這樣想著,商陸就開了門讓兩人進來,燒了熱水,為兩人暖暖身子。

兩人進來後發現只有商陸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小娃娃,就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預設商陸是奴僕一般地使喚著商陸幹這幹那,商陸記著師父的訓誡,儘量不去招惹兩人,心中希望師父快些回來。

在商陸又一次給兩位不速之客拿吃食回來的時候,霍三疑惑地問商陸:“小子,這地方這麼偏僻冷清,怎麼就你這麼一個小娃娃在這?”“我和我父親在這住著。”“你父親呢?”“去山上打獵了。”商陸果斷說謊,而兩位不速之客對視一眼,將商陸支了出去。

看著草屋裡面的存糧和牆上掛著的皮毛,兩個人動了歪心思,這是個相對富足的人家,家裡只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現在還分隔兩地,做了他們實在容易,且深山老林裡,人跡罕至,出了人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官府才能知道,何況他們兩個就是差人,有誰會懷疑到他們的頭上呢……

打定主意後,兩人對視一眼,挑了挑眉,一個人出門,一個人留在草屋中。

商陸也早就看出兩人心思不正,只是無意與兩人起衝突,所以才默默忍受著兩人的驅使,期盼著師父早點回來。然而現在師父還沒回來,顯然這兩個人就想要對自己下手了。看著走到草屋柵欄望風的人,商陸明白先下手為強,端了一碗熱水走上前去。

“外面冷,大爺捧著熱水暖手吧。”商陸邊將水遞出去邊說,官差接過熱水,上下睨了商陸一眼“你這小子還挺會伺候人的,回屋去吧,我在這待一會兒就進去了。”商陸依言走進草屋,轉身的時候摸了摸懷裡的藥瓶。

草屋中的霍三早就躺在床上假寐,桌子上杯盤狼藉,“這兩個人可有夠浪費糧食的。”商陸腹誹,可還是規規矩矩地收拾著殘局。就在商陸背對床榻之時,有人緩緩從背後接近商陸。

近幾個年的時間,老者早就將商陸訓練得機警異常,這等官兵小吏的行動根本就瞞不過商陸,暗暗握緊了手中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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