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獄中 修習毒術

身上的痛將商陸從長久的夢魘中剝離，醒來耳畔仍然縈繞著夢中春歌姑姑信任老者、為母親報仇的聲音。商陸疲憊地環視牢房，春歌姑姑和老者已經不見身影，空蕩的牢房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神思有短暫的空白，昨夜春歌姑姑的話資訊量太大，商陸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大的衝擊，他原以為父親只是對親情淡漠，沒想到父親竟然是殺害母親的元兇，如果父親不曾動過將自己獻祭的念頭，母親也不會死去。自己不過十歲，為什麼要承擔這些事情？思緒混亂，頭痛欲裂。

撐起身體，靠在牆壁，商陸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想起老者昨晚說找人替自己去死，所以自己現在是安全了嗎？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為母親報仇？那位老者呢？思來想去，自己生存和復仇的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了那位老者身上，既然是母親留給自己的，那麼自己也可以嘗試著像信任春歌姑姑那樣信任老者吧。老者目前也確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舉動，也許自己真的就是多疑了。

外面有禁衛軍，商陸能做的只有等待，忐忑地等待老者的到來。

傍晚時分，禁衛軍換防，老者再一次出現：“商陸小子，身上的傷還是很痛嗎？” “師父，不痛了。” “嗯？這就叫上人了？看來春歌的話起作用了，你相信我了？” “師父請恕商陸無禮，畢竟被人追殺，還是心有慼慼，不敢輕易相信人。” 老者微笑著點點頭：“既然你喚我一聲‘師父’，那我也要教你一些東西，第一件事就是欲取勝他人，自己先立於不敗之地。你目前沒有任何根基，所以積蓄力量，以待來日厚積薄發是最主要的。”老者說著從懷裡掏出吃食放在商陸的面前。

老者接著說：“你先把身體養好，其他事情慢慢再說。”商陸一邊應是，一邊吃著麥餅。

等商陸吃完麥餅，老者開口：“今天那個代替你的人被斬首了，你如今就是死牢中一直被關押的一個普通犯人，名喚‘賈襄’。” 商陸點頭應是。“我不可能天天都把禁衛軍迷暈，所以在牢裡的每天你需戴著假面皮，小心些，這麵皮不能沾水。” “賈襄記住了。”接著，老者從懷中掏出一本《證類本草》：“這本書中你自己先看，你也知道你母親死於毒，為了防止你走上你母親的老路，我教你學習毒術。死牢裡每天都有人巡查，巡查的時候你仔細點，莫教人發覺。” “是。” “我每晚給你帶夠一天的吃食和新麵皮，其他的東西你儘量不要接觸，好生將養。我不能在這留太長時間，有人起疑就麻煩了。”老者給商陸輸了些靈力療傷，起身走出牢房。

連續近一個月的將養，商陸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今夜老者照例送了些吃食，“師父，我的傷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什麼時候能去罔梁國？”商陸有些迷茫。老者動作極不明顯地僵硬了一瞬：“再等等，時機未到。對了，我一個月前讓你學習的毒術，你可有認真研習？”

商陸也沒有多想，隨著老人的話轉換了思路：“我有仔細看書，但有些地方仍不明白，還請師父指教。”

這一個月來商陸對老者的信任與日俱增，畢竟還是十歲的孩子，在怙恃全無，身處黑暗的情況下有人背光而來，伸出雙手，商陸本能的會想要抓住這雙手。

破曉時分，老者出了死牢，手中拈訣，腳下出現陣法，一陣暗紅色的光芒閃過，老者的身影剎那消失。

——靈御大陸 魔宮——

神荼一路來到魔宮，魔王坐在王座上，王座兩側面容姣好的女魔正給魔王喂葡萄，神荼不敢抬頭，下跪行禮“魔王大人，神荼有事稟告，” 魔王眼色一丟，所有魔齊齊行禮告退。“商陸現在赤幽國死牢，可他有了逃出死牢的想法，若我們按照原定的計劃，一直讓他呆在死牢裡，怕他察覺不對，心生他想，到時候不好掌控。”

“那就讓他逃出死牢，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安頓下來，但是人一定要在赤幽國境內，你也要掩蓋好商陸的氣息，不能讓仙族的人找到他。” “遵命。” “逯朝閆可知道商陸的事？” 魔王問道。“不，不知道，逯朝閆以為商陸死了，商燮梓也認為商陸死在牢獄中了。” “很好，除了魔族的人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商陸的存在。逯朝閆雖然剛愎自用，但能坐上赤幽國主的位置，他也有幾分能耐，切莫讓逯朝閆察覺，壞了大事。” “是，神荼告退。”

——武寰大陸 赤幽國皇宮——

逯朝閆支頤看書“商家那小子可處理乾淨了？” “處理了，但……” “嗯？” “是魔族的人動的手，兒臣怕魔族的人有二心，是否需要兒臣再著人去查探一下商陸的屍體？” “不必，魔族的人雖然強大，但是在武寰大陸也需要藉助赤幽國才能立足，別忘了一旦赤幽國國力下降，魔界也會受影響。就算魔族的人真有異心，在武寰大陸他們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讓赤幽國受到重創。” “是，兒臣多慮了。” “子稷，你是赤幽太子，想得多不是壞事，但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就難成大事。” “兒臣受教。” 逯子稷拱手。

——赤幽國死牢——

“丹砂，味甘，微，寒，無毒。主身體五藏百病，養精神，安魂魄，益氣明目，通血脈，止煩滿，消渴，益精神，悅澤人面，殺精魅邪惡鬼，除中惡腹痛，毒氣，疥瘻諸瘡，久服通神明，不老，輕身。神仙。能化為汞，作末名真朱，光色如雲母，可析者良。生符陵山谷，採無時……”

商陸深知自己只有儘快強大，才有為母親報仇的能力，這本《證類本草》的邊角已然被商陸翻爛。

——赤幽商家——

商燮梓正在書房，忽然書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位身著輕紗的妙曼女子嬌聲喚到“大人，奴婢來給您換茶。”，蓮步輕移，茶壺被放在商燮梓的手邊，可女子沒有離開，而是伸手替商燮梓磨墨“奴婢為大人磨墨。”檀口輕啟，動作間衣袖中若有似無的香氣漫延。

商燮梓靠著椅背看著女子姣好的面容，想著最近家中一些人的討好，宮嫻雅死了，商陸也死了，自己雖已過而立之年，但仍有大把的日子，這女子養在身邊當個玩物也不是不可，只是這女子還需清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