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衛柯分析過一波，蔣南這才意識到卓承安此人看上去的確目的不明。
他怎麼連人家晚上上幾次廁所都要問啊？！
衛柯全程是隻回覆他“嗯”、“還行”、“哈哈”，但好像絲毫沒有澆滅卓承安的熱情。
兩天下來，衛柯被他問得煩了，最後直接拉黑了事。
他見蔣南在手機上瘋狂地劃，問：“你幹啥呢？”
蔣南頭也不抬：“搖人，查查這個呆比的來歷。”
衛柯瞭然。蔣南的渠道應該是比他多些——
如果這卓承安是普通人的話。
其實衛柯懷疑過卓承安是不是修真者，他有將靈力輸入對方體內試探過，但輸進去的靈力石沉大海一樣，勾不起半點回應，也就證明對方並沒有靈力。
不過這也不能確定他一定不是修真者，能夠隱藏靈力的法寶海了去了。
乾御門近些年越發低調，如果不是衛柯在盤道大會出盡風頭，很多人幾乎快要遺忘這個曾經的一方霸主。也正因如此，南林市內基本也沒有與乾御門敵對的宗門，也沒有聽說過哪家宗門嫡系姓卓的。
等等，南林市沒有，但是隔壁金海市的萬獸宗老宗主不是姓卓來著？老宗主之女卓晴不是還和老頭談過戀愛來著？
然而蔣南搖來的訊息是，卓承安是南林市本地人，父母也都是普通人，爸爸經商，媽媽是公務員。
看起來和修真者絲毫不沾邊。
但衛柯還是覺得不太對，他決定再觀察觀察。
蔣南雖然如願入住衛柯家裡，但他剛搬進來沒一兩個小時，就看到衛柯開始收書包——
沒辦法，蔣南在，衛柯不敢一股腦全塞須彌戒裡，總不能說是變魔法變沒了吧。
蔣南：“你收書包乾啥？要出去？”
衛柯答道：“嗯，去自習室。”
蔣南開始摸不著頭腦了：“我在你家你還去自習室？嫌我一個人氛圍不夠濃郁？要不我去叫老紀他們一起來好了。”
衛柯一聽他還要叫人就頭大，光一個蔣南都夠他難受的了，連忙制止他：“別，我和人家有約了，不太方便帶你，你好好在家享受地暖。”
這話聽得蔣南立馬就不高興了：“什麼人還不方便帶我啊？”然而他幾乎是瞬間，又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曖昧的笑容：“噢池憐晚是吧，那你就放心地去吧，我替你看家門。”
衛柯：“......”想誇你聰明，但更想揍你。
頂著蔣南堪稱浪蕩的笑容，衛柯快速地收好東西帶上門出去了。
當然，走之前給蔣南留下了家裡的鑰匙和幾句叮囑。
“爸爸沒回來之前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啊——！”衛柯道。
“草擬的，放心去約你的會好了。”蔣南笑罵。
衛柯按約定好的時間抵達位於一中對面商業中心內的自習室，發現池憐晚早就在那兒門口等他了，穿著一件寬大的衛衣，整個人被包裹在裡面，懶洋洋地站在那，意外地顯得很嬌小。
但她身高超過一米七，所以只能說是顯得“嬌小”。
哪怕是站沒站相，也被她演繹得很疏懶，看上去不如平日裡那般冷冽，也就因此招來幾個不長眼的人試圖搭訕。
池憐晚看上去心情不錯，並沒有對這幾個癩蛤蟆做什麼，但也沒有回應他們。
她看到衛柯來了，鳳目一亮，不再理會面前煩人的傢伙，徑直朝衛柯走來。
“早知道就不提前到了。”她的語氣裡難得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衛柯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但又沒法提出什麼實質性的解決辦法，只得把鍋往自己身上攬：“我的我的，我應該早點到，習慣卡著時間了。”
池憐晚輕哼兩聲，走在他前面進了自習室。
衛柯只得老實跟在她身後，但在路過那群仍舊不死心的想要找她搭訕的人時，冷漠地瞥去一眼。
那幾人見衛柯長得人高馬大，相貌也挺俊，縮了縮脖子沒敢吱聲，生怕是惹到了美女的護花使者。
關上自習室的自動門，煩人的視線總算被遮蔽掉。
衛柯他們早已定下一個雙人的小包間，可以低聲交談的那種。
池憐晚開啟她的書包，拿出一本厚厚的大部頭。
“楚老也真夠麻煩的，直接寄個同城快遞不就完了，非要我跑去他家拿。”她說。
衛柯莞爾：“他那至尊8848估計是沒有辦法下單。”
“這倒也是。”她嘟嘟囔囔，“烏少青那邊你去送吧，我不想再跑了。”
“好。”
言罷，衛柯翻開大部頭的第一頁。
書的封面上是空白的，沒有內容，但翻開第一頁，螞蟻大小的文字就開始一個一個自己跳出，整齊排列在內頁上。
這就是南方賽區組委會那群老頭老太整出來的知識競賽的參考書目，這書大概比楚老的年紀都要大，但由於內裡刻畫的陣法還很完整，因此看上去還很新。
衛柯將參考書目大致翻看一遍，心中已然有了點明確的想法。
他把書往池憐晚面前一推，“前面的部分是華國修真史，中間是華國宗門排行和概論，最後是全系靈根優劣分析和靈獸天賦獸技小全......”
他話還沒說完，池憐晚沒忍住打斷道：“全部都要背下來？”
衛柯聳了聳肩膀，沒說話。
池憐晚抓狂，一個用力從座椅上站起來，帶滾輪的辦公椅在厚地毯上發出悶悶的嘩啦聲。
“幸虧鋪了地毯，不然真怕隔壁投訴我。”她小聲道，隨即又抬頭看向一直沒有坐下來的衛柯，鳳眸瞪得微圓，“南方賽區的組委會沒毛病吧？！哪兒還有空背這麼多知識點！”
“聽說北方賽區也有知識競賽，但好像和我們考的不是一本書。大概背背就行吧應該，只是個添頭，楚老說知識競賽取得位次可以提前進入團體賽賽場。”
“組委會淨整些花裡胡哨的。”池憐晚吐槽。
衛柯將大部頭（兩本，還有烏少青的那份）收入須彌戒，在對其有了大概的掌握後放鬆下來，拉開辦公椅坐下。
“可能對於那群大爺大媽來說，生命在於折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