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毛居延的話幾乎沒有破綻，非常動人、細節完整的故事。
空間系異能雖然本身較為稀有，但並不是沒有，空靈根也是如此，作為變異靈根，總歸還是能找到一些存在。
比方講，乾御門現在的掌門從繼言就是空靈根。
毛居延關於老谷主的事應當沒有說謊，修為足夠高的空靈根修士的確能打破空間禁制，探究更高等層次的空間。
至於六長老是空間系異能覺醒者，毛居延說的也是真話，早前他同衛柯提起六長老被萬獸谷挖走的時候，衛柯就私底下調查過，這六長老的確是個混血，他母親是法國人，而且還是法國異能協會會長，著名的空間系異能覺醒者。
但他說老谷主是自己的爺爺，那就是純純的扯淡了。
因為戰獸谷的傳承，註定了每一任谷主的伴生獸魂都只能是千則龜，這是上古神獸玄武的分支後代，獸魂附體後威力強大無比，遠超尋常獸魂，戰獸谷自然不願放棄傳承。
但玄武后代，哪怕只是個小分支，被人類困作伴生獸魂，能不為此付出點代價嗎？
正如同無燼火對人體經脈源源不斷的傷害，選擇千澤龜的代價，是...呃...不孕不育。
所以說毛居延的話問題很大。
衛柯現在回過神來了，毛居延如果真的是戰獸谷嫡傳弟子，不可能不知道千則龜的傳承有損生育，也不可能說出是他爺爺這種鬼話。
戰獸谷谷主能有後代就有鬼了。
這事兒倒真的算得上是宗門辛秘，如果不是從繼言曾經與戰獸谷的某一任谷主（女）談過戀愛，後來還因為這件事鬧過分手，衛柯還真不知道，強大的玄龜傳承居然會有這種代價。
所以，毛居延肯定不是來自戰獸谷嫡系，衛柯眼珠子一轉，得出了結論。
毛居延現在應該是萬獸宗弟子，他對注靈這般熟悉，又熟知很多細節，恐怕還是六長老那一派的。
只是是不是從戰獸谷過去的就不清楚了。
戰獸谷被萬獸宗吞併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被吞併前的戰獸谷谷主衛柯還認識呢，叫雷弘，是他師姐從雲蔚的前前前前前男友的師尊，在萬獸谷大發請帖宣告天下併購案之後就拿著大把資金出了國，據說是跑到中非某國家買了個小部落，當土皇帝去了。
雷弘因為有千則龜傳承，不能當爹，但他收了一大堆弟子，那些弟子大多在併購後跟著他出國去了，戰獸谷的原班人馬能剩下來留在華國的，不多。
師姐的前任算是一個，跟著六長老一起去了萬獸宗。
所以，師姐之所以對戰獸谷的雙生獸丹這樣熟悉，當時一眼便看出幻星獸的古怪，當然還是因為她那前任。
畢竟研究靈獸的圈子就那麼大，師姐會找同行談戀愛，也不奇怪。
毛居延被衛柯抓住的時候，說自己是戰獸谷弟子，那時衛柯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如今終於露出破綻。
看著衛柯好整以暇地等著他說實話，再加上從雲蔚溫和卻嚴厲的目光，毛居延說到底只是個普通高中生，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而且本來就心虛，因此最終還是抖上了一抖，道：“你怎麼看出來我說謊的？”
衛柯並未回答他，反而問：“你是萬獸宗的吧，那天跑我家到底是為什麼？”
被看穿真實身份，毛居延又開始抖了起來，他小聲道：“那天確實沒說幾句假話，就是路過看到有法寶的動靜，看能不能賺點外快...”
衛柯：“......”
毛居延又道：“那個，其實我真的是戰獸谷弟子，六長老是我師父，他去了萬獸宗我就跟著去了嘛...這也不算是騙你們。”
衛柯抬頭看天花板，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
他好整以暇地抱起雙臂，問：“說吧，為什麼隱瞞自己的身份？按理來說你我之間應當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
看著衛柯倚著牆似乎有些隨意的動作，毛居延沒有由來地感到一陣壓迫，平日裡短影片上刷到過太多標榜著壓迫感的影片，但全都加起來也不如衛柯這一下子。
邊上還有個溫和沉靜但也是看著就很有氣勢的從雲蔚，壓迫感加倍。
於是毛居延嚥了咽口水，連帶著想要脫口而出的謊言也嚥了回去，誠懇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在萬獸宗發出訊息要收購我們戰獸谷的時候，這事兒很難成，因為我師尊一直是堅定的反合併派，而且直到前年併購完成之前，師尊還是谷裡的中流砥柱，他說不能成，那大機率就是成不了的。”
衛柯挑了挑眉毛，但看起來沒有那麼強的壓迫感了。
毛居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臉色，又繼續道：“但不知道萬獸宗最後給了什麼條件，師尊最後還是答應了他們，而且在師尊態度鬆動以後，整件事被很快地推進起來，不過一個月就已經完成了全部交接。”
衛柯一聽又是長篇大論，出聲打斷道：“所以？”
毛居延飛速道：“所以我一開始騙你是想利用你們的資源幫我查查我師尊到底是不是被萬獸宗給騙了或者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才突然態度大改因為現在師尊的情況已經不太好了！”
衛柯、從雲蔚：“......”就這？
衛柯上下打量一番毛居延：“你們戰獸谷的都這麼喜歡幫上邊兒的擦屁股？”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的毛居延：“？”
衛柯輕輕一哂，衝從雲蔚咧了咧嘴，“師姐。”
而從雲蔚則是無奈一笑，聳聳肩膀道：“大概一年前，林哲向我提出過差不多的請求。”
這回輪到毛居延懵逼了，林哲是他師兄。
因此毛居延有些警惕地問：“你怎麼認識林哲的？”
從雲蔚仍是那個姿勢，兩手一攤：“他是我前前前前前男友。”
毛居延張大了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