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自然遠不及衛柯平日裡的水準,他幾乎是緊咬著後槽牙才將他那平日裡輕鬆張開遠超百斤的長弓給拉開搭弦。

衛柯所掌握的靈技數量其實不少,但眼下,就他這雙連麵條都不如的胳膊,也只有長焱弓能勉強一用。

一想到這裡,衛柯都有些後悔,好端端地練什麼重劍,這下連把劍掏出來都難。

然而他費了老大勁兒才射出去的這一箭,看上去卻並能對池憐晚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池憐晚出身凜宮,自然不是普通的冰靈根所能比,凜宮特有的功法使得他們門下的所有修真者自帶抗火特性,甚至能利用相生相剋之法來反轉火焰所對他們造成的傷害。

只見她長槍橫握,在身前不斷地揮舞,一道寒冰所鑄就的屏障很快立於身前,輕易地將那一支不起眼的箭給阻擋了。

冰不是尋常的冰,可火也並非尋常的火。

無燼火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火焰,它所附帶的侵蝕性極強,同等級的尋常修真者根本無法處理無燼火所帶來的穿透傷害,更別說被死死剋制的冰靈根修真者,哪怕是凜宮的人也不能討得了好。

眼見射出的箭被攔下,衛柯反而自信一笑。

他一面躲過池憐晚冰盾破碎後向自己襲來的碎片,一面將長焱弓再度舉起,又快速地凝出數十道黑色箭羽,一併抓在手中,拉開弓弦,紛紛化作數道火星,朝著池憐晚疾射而去。

這些箭像是裝了什麼定位雷達一般,儘管池憐晚動作敏捷,盡數將火星閃過,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蹭在她的校服上。

她的身體上有寒冰靈氣覆蓋,自然不會有火焰燃燒起來,但無燼火所造成的腐蝕卻很強,輕易地穿透過她的靈力,猛烈地灼燒著她的面板與經脈。

衛柯瘋狂地彎腰躲閃,手中不斷地變換著法訣。

那些殘留在池憐晚身上的無燼火便如同有意識一般瘋狂地遊走著。

但池憐晚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仍舊筆挺地站在那,槍尖直指衛柯,尤其是對他的雙臂重點關照。

衛柯只得繼續躲避著來自她的進攻。無論對方的進攻如何犀利,他總能擦著槍尖驚險躲過。

又是一槍未中,衛柯心裡計算著時間,過了數秒後,他突然猛地後跳一大步,將二人原本因為近戰而靠近的距離拉大許多,口中輕念著:“爆!”

“轟————!”

那些還在池憐晚身上的無燼火火星劇烈地爆炸了起來。

站定在比武臺邊緣,衛柯頗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現在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擊敗你了。”

但,在爆炸所產生的硝煙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她手中仍然是一柄霜白長槍,足尖向前輕點,攜帶著無數寒芒,再一次朝衛柯襲來!

衛柯的瞳孔立刻變得有如針尖一般,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躲避掉這一擊。

只怪他的視力該死的好,一下就看到緊握著長槍的池憐晚,身上校服被轟得破爛,幾乎是不太完整地掛在她身上,大片雪白面板露在外面。

整個人看上去悽慘無比。

可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她堅定的步伐。

幾乎是轉瞬之間,尖銳的槍尖幾乎就要碰到衛柯的喉嚨。

他原本是打算躲避過這一槍,但在看到池憐晚的眼神時,他猶豫了。

正是這片刻的猶豫,使得原本以為自己獲得勝利的衛柯處在了下風。

對上池憐晚平靜的美眸時,衛柯怔怔道:“我輸了。”

長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銀白殘影,池憐晚將羅剎槍收起,抱拳道:“承讓。”

原本立於場外的裁判放下手中的記事本,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宣佈:“凜...凜宮池憐晚勝!”

這是一場沒有觀眾的對決,所有的一切都被攝像頭記錄在螢幕上。

觀戰室內,一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白鬍子老頭捋了捋鬍鬚:“不錯,凜宮這小丫頭槍法很有幾分火候。”

另一名中年男人附和道:“確實,而且這丫頭可真夠狠的,身上衣服破成那樣也沒能改變她的進攻。”

白鬍子老頭笑道:“這乾御門的衛柯,是前陣子越級完成三等任務的那位吧,無燼火的傳承者。”

中年男人也笑道:“就是他。聽說那金丹期後期的靈獸把他雙臂的經脈給咬斷好幾條,沒想到還能拉弓。年輕人的恢復能力可真是強啊。”

老頭搖了搖頭:“老咯,未來的世界還要靠這些孩子們來守護呢,我們幾個老傢伙也該到退休的年紀了。”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兩聲:“楚老真是說笑了,就您這伴生獸魂,恐怕還能再戰個好幾百年。”

楚老的伴生獸魂是玄龜,自然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到底是在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中年人連忙抱拳:“不敢不敢。”

“不過嘛,”楚老拿出他的8848鑲鑽手機給中年男人看上面的訊息,“凌風閣的老傢伙建議我增添一個觀賽的席位,給這群年輕人增加點交友的機會,你怎麼看?”

......

快速穿行在街邊大樓的樓頂,衛柯面無表情地施展功法趕路。

但在他識海里,剛才發生的一幕反覆上演著。

池憐晚拒絕了他遞過去的外套,從書包裡翻出一個雨披裹在大片外露的雪白肌膚上。

儘管身上的校服已經破破爛爛,但這反而襯托出她的美麗來,臉上的擦傷更是對比出她驚人的好樣貌,令人止不住地產生憐惜之意。

她對他露出一個興味地笑容:“我記住你了,衛柯。”

還不等衛柯做出什麼回應,她迅速施展神行術離去。

一想到自己被拒絕,衛柯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變得難看起來。

衣服都被無燼火炸成那樣了,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利用自己的猶豫將槍刺出,簡直是.......

衛柯早就計算好,他的那一點力氣還不能夠將更多的無燼火射出,但足以把校花的衣服給弄壞。

女孩子嘛,畢竟還是比較在意形象,肯定會就此認輸。

可誰能想到池憐晚這女人居然這麼狠,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炸壞,反手又是一槍戳過來。

瘋女人!

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衛柯衝了個澡。

閉上眼,他的腦海裡滿是池憐晚那平靜而堅定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像是風雪中的孤松,從未動搖過。

但衛柯沒有後悔自己今天的戰術佈置,他的手傷成那樣,唯一能戰勝對方的方法,再來一次,他也還是會這麼做的。

但......

不斷回想著今天的戰鬥,還有池憐晚的眼神,站在花灑下的衛柯,猛地睜開雙眼。

他好像,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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