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體溫流失,山鷗身上生出雞皮疙瘩來,莫悉才將她放開。
“睡覺。”莫悉鬆開山鷗,將被子理了理,先替山鷗掖好,才自已躺下。
“腳冷不冷?”躺在山鷗身側,她伸出自已的腳,往山鷗腳邊靠了靠。
山鷗微揚唇角,低柔道:“還好,不冷。”
莫悉抿唇,長眉微蹙,眼眸中似有幾分冷厲:“還說不冷,你這麼大個人了,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已嗎?剛剛冷為什麼不說?”
說完,她起身坐在腳側的一頭,將山鷗冰冷刺骨的腳往自已衣服裡放。
山鷗瑟瑟身子,縮了縮腿,卻被莫悉抱得緊緊的。
“莫悉,腳一會就暖和了,你放開我。”山鷗腳暖暖的,內心也是暖暖的。
莫悉也不搭理她,繼續從自已身上傳送體溫。
山鷗擔心繼續下去莫悉會著涼,她坐起身來,試圖再次將自已的腳從她身上拿下來。
“別亂動!”莫悉正色,依舊替她捂著腳。
山鷗直覺莫悉今晚非常不對勁兒,她停下動作,害怕誤傷她。
“悉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山鷗問她,嗓音淡淡涼涼的,內心隱有不安。
莫悉探了探山鷗腳底溫度,大概已經暖和,她把山鷗的腳取了出來。
“山鷗,我餓了。”莫悉唇角彎出一抹壞笑,直勾勾盯著她,意味深長道。
“你說的是哪種餓?”山鷗看她一副居心不良的模樣,似乎已猜到她想說什麼了。
只見莫悉跪坐起身,臉上有幾分得意,她伸手一推,將山鷗推倒在了床上。
山鷗抿緊唇線,拽住被子,求饒道:“悉悉,今晚能不能歇歇?我好睏啊。”
她幾乎已經被莫悉折磨得麻木無覺了。
莫悉卻舉著食指左右擺動,一副不可商量的樣子。
山鷗懷揣著擔心害怕,認命地從了她。
後半場比前半場更加熱烈,山鷗居然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莫悉,她太沸熱了。
她根本招架不住。
“悉悉,你輕點……”山鷗蹙緊眉頭,快堅持不了一點。
莫悉根本沒聽見她的求饒,自顧自的,好像無論如何都慾求不滿一般。
山鷗此時疼得眼淚都盈出了眼眶,她嗓音微啞,忍不住喊痛:“悉悉,我好疼……”
終是見不得她眼紅,莫悉跟著眼眶酸澀,心底驀地生起心疼,她停下來,顫著乾淨的一隻手替她擦去眼淚。
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眶也溼溼潤潤的。
“對不起,山鷗,我……我剛剛太混蛋了,弄疼你了,對不起。”她將山鷗擁入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已身體中,可她卻不敢用力,只是一鬆一緊猶如呼吸般的節奏擁抱著她。
“悉悉,我沒事,你怎麼哭了呢?我真的沒事,你別自責了,乖。”山鷗嗓音又啞又抖,她回抱住莫悉,眼淚不自覺簌簌滑落,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莫悉今晚的反應讓她突然想到林瀟羽不辭而別的前一晚。
她是不是?因為自已要見林瀟羽的事……
“悉悉,我想通了,我不想去見林瀟羽了,我跟她也沒什麼好說的,沒必要非要見的。”山鷗猜測,莫悉大抵是沒有安全感吧。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她不去見便好了。
反正給誰治病都是治,帶特產過去已經表達過感謝了,至於之前救她,她不也得到了外界的認可和對應的榮譽嗎?
所以,有什麼好感謝的呢?
也沒什麼好感謝的。
莫悉努力平復情緒,儘量恢復自然,她平常道:“山鷗,去吧,我也想當面感謝她。”
莫悉經常自詡:她不可能因為留住某些東西而選擇逃避不去面對,不可能以這樣的方式來留下它們。
可她如今,第一次有非常強烈的逃避動機。
“莫悉,我好睏,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關於逃避,山鷗明顯比她更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