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杜啊。”姜濤放下案卷,這才注意到外勤歸來的二人。

“別總是老杜,老杜的叫了,都把我叫老了。您再這麼叫我,我可要稱呼您為老薑了。”

“老薑?這個名字挺不錯的,‘薑還是老的辣’,哈哈!來,快進來坐。小峰,去給老杜倒杯茶。對了,檔案室的小張前段時間帶了些烏牛早,拿過來給老杜嚐嚐。”

“好的,姜局長。”鍾紹峰笑著拍了杜侑安一記肩胛,轉身哼著小曲兒走向檔案室。

“這小子,真沒規矩。”

姜濤看著杜侑安,忍不住笑道:“我還指望你能好好帶帶他。”

“哎,別這樣。”杜侑安連連擺手,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他那頑固腦袋,就是用玉淨瓶裡的甘露水淋上去,也開不出花來。”

“哈哈,你的比喻真有趣。年輕人嘛,總是要吃點苦的。你怎麼還站著,查了一天,應該累了吧,快進來坐吧。”

“姜局長,您太客氣了。”杜侑安微笑著走進屋裡,選了一個靠窗的沙發坐下,“妮妮怎麼樣了?聽說她前陣子上體育課犯了胸悶,現在好點了嗎?”

“你看你,總惦記我們家閨女。”姜局笑道,“好多了,她就是老毛病,吃點藥就沒事了。”

“過兩天等她放假了,你把她接過來看看?”

“你這小子心思壞得很!”

“哪有,我這是在給小峰介紹物件呢。”

“小峰這孩子挺好的,就是差了些火候。而且……我家丫頭還沒到歲數呢,再等等吧。”

“小峰嘛,想法是有的,就是缺少經驗,以後會好起來的。”杜侑安說著迴轉話鋒,“對了,妮妮最近老打電話跟我抱怨,說你不讓她繼續讀警校了?”

姜濤嘆息道:“哎,雖然她打小聰明,但她身體狀況你也是知道,已經沒法堅持下去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讓她主攻犯罪心理學?女生做犯罪側寫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側寫師也需要出外勤。唉,或許她的命數里就沒有這個機緣。可惜了。哎,不提這個了,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

“好的。”杜侑安說,“不過真沒想到,您剛去涵水府,這裡就發生一連串的事。先是入室傷人、再是兇殺案案,還有一樁違禁品走私案。看起來,這裡也沒有我想象那樣太平。”

姜局長嘆息道:“哎,是啊,昨天下午研討會上剛談到荊岐地區近期犯罪數量正在呈現上升趨勢,結果昨晚接到緊急通知讓我今天回來主持大局。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這都是我分內的工作。”杜侑安擺了擺手,“不過,這裡可不能沒有您坐鎮啊。”

“老杜,你這是哪裡的話。你作為涵水府本部的資深警官,職位與我不相上下。你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不也成功破獲了一起入室傷人案嗎?”

杜侑安說:“我覺得這起案件背後還有很多疑點,嫌犯的動機一直不清楚,所以還沒有到破獲的地步,我可能還要繼續調查一段時間。”

“刨根問底。你的這個工作態度很好,值得我部同事學習。”姜局獻上大拇指。

“您就別誇我了。與您豐富的經驗相比,我只能說是相形見絀。論資歷,您還是我的前輩呢。”

“那可得多虧了你的幫助啊。”

“那不是姜局長指導有方嘛。”

“哎喲,這溜鬚拍馬的閒話真是叫人瘮得慌,我們還是別說了,先聊聊案子吧。”姜濤做出打住手勢。

“姜局,說起案子,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杜侑安轉身關上門,坐在沙發上,刻意壓低聲音,“有傳言說,之前署裡的秦警官,他的女友花曉楠生前似乎與‘不早朝’有過接觸。您聽說過這個訊息嗎?”

姜濤深邃地看向杜侑安,“你果然已經查到了。沒錯,何老師對曉楠的血液進行了檢測,發現她的體內含有極其微量的毒素。化學分子式跟‘不早朝STA’很接近,但又是不同的型別。當我聽到何老師彙報屍檢結果時,確實大吃一驚。畢竟,曉楠的哥哥曾經是一位傑出的緝毒警察。”

“她哥哥?”杜侑安如夢初醒,“難道她是花曉榆的妹妹?”

“正是。”姜局頷首。

杜侑安感嘆:“哎,真是太可惜了。”

“你說得沒錯。”

杜侑安道:“哥哥臥底毒窟,被人出賣,壯烈犧牲,數月之後,妹妹誤走歧途,最終自殺殞命。兄妹倆都與‘不早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就像被一條看不見的鎖鏈連線在一起。真叫人唏噓。”

“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啊。”姜濤嘆息道,“息壤大陸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但花家是其中最令人遺憾的一個。”

杜侑安擔憂地問:“這件事最後是低調處理的嗎?”

“嗯,我向上級報告後,他們認為此事存在諸多疑點,繼續深查可能會對阿勇的仕途產生不良影響,所以決定低調處理。”

“上面已經不打算再沿這條線索繼續追查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花家恐怕將永無寧日。”

“確實如此,”杜侑安無奈點頭,“那秦警官知道這件事嗎?”

“我還沒有告訴他。署裡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和夢春、何老師,還有閆文爵。他們行事比較謹慎,口風比較嚴,而且我也跟他們反覆強調不要在署裡討論曉楠的事。所以理論上他是不知情的。”姜局長說,“但我不確定他是否能查出來,畢竟他是我的下屬。我很瞭解他。照他的性格和能力,我認為他遲早會知道。他本來也有機會成為像你這樣的人。”

杜侑安跟著嘆息:“確實很遺憾。不過,我聽說秦警官還在調查花曉楠的死因,他這是對警方的低調處理不滿意嗎?”

“沒錯,他衝動之下甚至為此辭了職,真是可惜。儘管我們盡力將損失降到最小,但他如果知道真相,我認為他依然會選擇這種方式離開。他是個正直的人,不會給署裡添麻煩的。”

“那我們就任由他調查?萬一哪天他發現花曉楠的死或許與‘不早朝’有關,還能保持冷靜嗎?”

“侑安,我想先向你強調一點,目前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曉楠的自殺與她接觸‘不早朝’有關。事實上,我們在她家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與‘不早朝’相關的線索。”

“我明白了,抱歉,是我多慮了。”杜侑安說,“不過,我有一事不明,花曉楠在密閉空間自殺這點確實令人費解。”

“關於密室,經過我們多次模擬和省裡專家的聯合研究,我們仍未發現製造密室的手法與機關。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們也考慮了各種可能性。你想象一下,浴室門是從內部關上的,現場只有浴缸和瓷磚上有血跡,美工刀也在浴缸裡。在這種狀況下,不可能有人在屋外殺人再將屍體轉移到浴缸,同樣,如果兇手在浴缸裡殺人,也無法離開這個只有一扇門的浴室。當然,如果你看過浴室的設計圖,就會知道換氣管道這種僅存在於推理小說中的逃脫路徑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總之,詳細的資料都儲存在檔案室裡,除了涉及‘不早朝’的內容以外,其他資訊都可以查閱。”

“那有沒有可能是……”杜侑安支支吾吾道,“我是說,有沒有可能……”

姜濤看出了杜侑安的疑惑,搶先一步道:“那天阿勇在值班,有其他同事可以證明他的行蹤。”

“哦,抱歉。”杜侑安未感失望,反而為前同事的清白感到高興。

“總之,我們已經排除了所有可能。這也是我們選擇低調處理的主要原因。我們希望阿勇能夠理解我們的決定。”

“對不起,我剛才太主觀了。”杜侑安表達歉意。

“沒事,這件事就先這樣。說說昨晚的事,關於林青森被害一案,你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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