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的特別快，轉眼間又到了新的一年。
對於高三生來說，也只剩下短短几個月時間衝刺了。
——
天色泛起微光，昨夜的雪也漸漸消融，少年起身拿起了手機。
因為剛睡醒不太適應螢幕光亮，林野蹙起了眉。
時間顯示5：48分，外面還是一片暗藍色。
少年解開鎖屏關掉了六點的鬧鐘，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門。
今天是高考倒計時的最後一百天，約莫是因為要站在國旗下進行帶領宣誓，林野此時有些許緊張感。
他將白粥煮上，安靜的在一旁閱讀著自己的發言稿，在心裡默默的背誦著。
雖然可以拿稿上臺，但林野還是想背誦下來。
他從未打過沒有準備的“仗”。
蔣肆迷迷糊糊從房門中走了出來，映入眼簾的便是穿著校服的少年在晨光下輕聲的呢喃著，捲翹的睫毛微垂著，稜角分明的俊臉十分引人注目。
真好看啊......
大抵是蔣肆的目光過於熱烈，林野抬眸看向了穿著小熊睡衣的微分碎蓋，含笑著說：“早上好，蔣肆同學。”
“啊...噢噢，早上好阿野，你在準備演講稿嗎？”
少年被林野的聲音輕聲喚醒，剎那間反應過來。
“阿野，今天是要進行宣誓是嘛？”
“嗯，要作為代表宣誓。”少年用習以為常的語氣回答著。
“阿野真厲害。”
林野聽著蔣肆的誇獎，已經免疫了，將稿件收起，轉身去了廚房。
“去洗漱，今天早上吃荷包蛋。”
“好耶！我要兩個，全熟的那種。”
“知道了。”
……
約莫過了十分鐘，兩人並肩而坐安靜的吃起了早餐。
秉承食不言寢不語，兩位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享受著早餐時光。
洗完碗筷後，時針指向六點四十五分。
“阿野，收拾一下我們去學校啦。”
臥室門外傳來了蔣肆清脆的聲音，林野聞言聲音稍大的回應著：
“好，馬上。”
少年將稿件放進書包，心中有所成算的會心一笑，一切都準備好了。
林野開啟房門，走到蔣肆跟前，眼中含笑看向了少年。
“走吧，一起去。”
或許林野也發現了，和蔣肆待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總是滿眼笑意。
——
回到班級，同學們已經開始了沉浸式學習，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到來。
約摸一刻鐘，指標指向七點。
前桌的陳明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了陳梓，懶洋洋的趴了過去。
“橙子啊~我感覺我要過去啦~”
“別胡說八道，累了就休息一下。”
橙子摸了摸陳明的狗頭，偏過頭的瞬間注意到了蔣肆。
“早上好啊蔣肆。”
說著轉過身看向後桌，繼續道：“早上好，林野。”
林野點頭應著，從書包裡拿出了錯題集和演講稿。
陳明轉了個身依舊懶洋洋的趴在黑皮少年的身上。
在橙子的襯托下，陳明顯得格外嬌小。
“班長大人啊~哦哈喲~”
林野目光掃向萎靡不振的少年，有些疑惑。
“早上好，你是怎麼了？”
“沒事，他就是學習過度了。”
一旁的橙子接過話，有些無奈的看向了陳明。
這笨蛋學到了凌晨兩點，因為精神緊繃，睡不到三個半鍾又醒了，然後又繼續投入了題海。
“實在困就去睡一會吧，離升起還有二十分鐘左右，應該可以小小休憩一下的。”
蔣肆看著實在打不起精神的“嬌小”少年，真誠的提議著。
聽著眾人的話，陳明最終沒有抗住睏意，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趴在橙子肩上睡著了。
橙子無奈的看著少年淺淺笑著，眼中有旁人可以輕易察覺到的寵溺，林野見狀挑了一下眉。
看來都是gay圈的了，還真是...不一般。
“林野，過來一下。”
少年聞聲看向來源處，只見老洛一人在門口衝他招了招手。
原本還在整理東西的蔣肆聽到有人呼喚同桌的名字，轉頭也看向了聲源處，意識到了少年接下來要做的事。
看著林野拿起了演講稿，準備起身離開時，蔣大少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阿野，加油。”
“不論你是第幾次上臺，你本來有多優秀，但難免會有些緊張。”
“所以，加油。”
“別擔心，有我在。”
黑髮少年嘴角揚起，隨著微分碎蓋的手離開，他輕聲回應著：
“謝謝你，蔣肆。”
隨後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
——
“喂...喂喂喂......”
廣播在七點二十分準時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同學們陸續從題海中抽離，聆聽著年級主任的通告。
“咳咳，各位高三的同學們早上好，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我們迎來了高考倒計時的第一百天。”
“根據學校往常安排，在今天的早讀課，我們會進行高考宣誓。”
“請同學們現在趕往國旗臺下，到班級指定的位置集合，點好名後我們進行下一個流程。”
“廣播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陳明聽著廣播迷迷糊糊的從少年肩上抬頭，眼神中依然有種剛睡醒的懵懂，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發呆。
洛禾偏頭看向一旁趴在手臂上睡覺的陳稻，眉眼彎彎，慢慢湊到少年的身邊，輕輕的說：
“陳稻哥哥，要去宣誓了。”
少年忽的睜開眼睛，眼神清明，全然沒有剛睡醒的模樣。
忽然近距離的對上了視線，時間一瞬間定格住了，兩人都沒有移開位置。
這個距離，近到好像下一秒就會發生一些奇妙的事情。
最後還是洛禾面無表情的往後靠了一下，聲音稍大的喊著其他三兄弟，陳稻則一動不動的看著小卷毛。
“老四，橙子，一起走呀，衝前邊佔位置看班長去。”
“等你喊位置早被佔了，蔣肆已經去了。”
洛禾這時候轉頭看了過來，只見那兩張座位上空無一人，陳梓拉起了陳明走了過來。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隨著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去，四人走到了自己的班前，出乎意料的是蔣肆給其他幾人佔了前排的位置。
“可算是來了，為了給你們佔個位置可不容易。”
陳稻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一瞬間猜中了他的想法。
蔣肆希望林野熟人站在一起，這樣子就能讓他不那麼緊張，加上班裡的位置就在正前方，很優越的地理位置。
“好位置，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上校園公眾號，哥這張帥臉不拿出來登報真的太可惜了些。”
洛禾有些自戀的微微仰頭，頗有些驕傲自信的模樣。
陳明見他這副臭屁的模樣，瞬間恢復了些精神氣，立馬反駁道：
“就你還嚷嚷呢，站蔣肆旁邊你根本帥不起來好吧，陳稻還差不多，你差遠了。”
“你不知道自己比蔣肆矮咩？”
六個人中，就屬洛禾個子稍矮了些。
“你小子，幾個意思。”
洛禾有些生氣，嘲笑成績可以忍忍，直接諷刺身高，那抱歉了，根本忍不了。
陳稻一把圈住即將暴走的少年，下巴擱在洛禾的肩上，習慣的安撫著他。
“不矮，剛剛好，我很喜歡。”
“不生氣，你已經很高了。”
或許是陳稻的聲音過於溫柔，洛禾那把怒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整個人有些呆滯。
耳尖慢慢染上紅暈，少年垂眸偏過頭，聲音悶悶的應答著：
“我沒生氣，我本來就很高，清者自清。”
“好~清者自清。”
這小孩的語文，真的是同個老師教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