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下課。”
隨著語文老師離開，同學們窸窸窣窣的收拾著東西，準備著週末的備考計劃。
這個時候洛啟明走了進來。
“同學們，先停一下。”
“各組長上來拿一下志願填報表。”
上週進行了一模，現已經出了最新年級排名。
眾所周知，一模考的分數往往接近於高考分數。
原本的六人組中，除了洛禾，雙陳兩人也同樣有所波動。
都是往上提高著，努力還是會有所成果，也許慢，但一定有。
前三依舊穩在林野三人之間，只不過林野陳稻這回一同是第一，698分。
蔣肆這次差了一點，分。
看著同學們紛紛拿到模擬志願表，洛啟明繼續道：
“這個週末同學們回去和家長商量一下，想一下自己的成績和原定目標，看一下自己能夠報取什麼學校、什麼專業。”
“林野，你跟我過來一下。”
老洛目光看向黑髮少年，示意著他過來談話。
一旁的幾人拿著簽到表，有一時間的恍惚。
馬上就要高考了，又是新的抉擇，又該如何抉擇，一切都過於匆忙。
時間催促著人長大，一年復一年，轉眼又將要分別。
隨著林野與洛啟明聊完，蔣肆五人看著少年走下臺，連忙聚在一起。
“阿野，老洛找你說什麼？”
最先問的還是蔣肆同學。
“問我有沒有報考清北的想法，我還在考慮。”
林野看著少年，平靜的闡述著剛才的對話重點，面色毫無波瀾。
洛禾端著小板凳過來，有些興奮的看著眾人。
“你們都想考什麼學校，什麼專業呀？”
“我想報考傳媒大學，學攝影之類的，比較喜歡記錄生活。”陳梓回答著少年的話。
陳明：“我不太清楚，這個還是得問問我爸媽，老一輩的覺得鐵飯碗不錯，大機率會讓我報考師範類大學。”
洛禾：“老洛就是說讓我報考師範類咯，說他就是老師，繼承他的衣缽。”
“桃李滿天下其實還是蠻不錯，不過你的性子會想當老師嗎？”
蔣肆疑惑發問。
洛禾立馬回答：“我當然是不想啊，我想當個科研人員，沒想到吧。”
少年小手摸過鼻尖，一副驕傲的模樣，一旁的少年含笑看著他，眼裡有著藏不住的溫柔。
陳明嘴巴抿成“一”字，無語的開口：“就你這反射弧，可別把實驗室炸咯。”
蔣肆目光移向洛禾身邊的少年，詢問道：
“那陳稻呢，你有什麼想法？”
“我沒有什麼想法，看成績是怎麼樣吧。”
洛禾聞言看向少年，“要和我一個地方噢，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嘖嘖嘖，還一直在一起呢，你誰啊，還和你一起。”
陳梓有些“嫌棄”的看向小卷毛，不禁搖了搖頭。
被詢問的少年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看著洛禾，隨即目光看向林野。
“那你想考清北嗎？”
還沒等黑髮少年說話，蔣肆在一旁回答道：
“我會考清北，金融系。”
“阿野，和我一起考清北怎麼樣？”
少年將目光移向蔣肆，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對視了幾秒，眾人也沒有說話。
“看成績吧，可以的話就去清北，計算機系。”
“好，那就清北見。”
蔣肆揚起嘴角看著少年，認真的說著，他知道林野一旦說出了這話，便不會輕易改變。
一旁的陳明舉手，示意要發言，陳梓抬了抬下巴，示意讓他講。
“要不我們都在A市上學吧，怎麼樣？”
“A市的大學也很多，什麼型別都有，都是頂尖的。”
洛禾聞言接過了少年的話，“如果考得到的話，自然是好的。”
“根據這次考試成績來看，我們的確能上一個不錯的學校。”
林野看著眾人，平靜的發話：“回去和家裡人討論一下吧，這是一件大事。”
眾人聽著主心骨的話，點了點頭，停下了討論聲。
“那就回家吧，阿野。”
被點名的人兒點了點頭，默默的收著試卷。
“行，回家吧，陳稻等我。”
洛禾跑回座位，挑選著帶回去的錯題本和試卷。
“好，不急。”
少年溫柔的回應著，像大多數時候一樣。
“那我和橙子先走了。”
雙陳背起書包，向眾人揮了揮手。
昏黃的落日下，有燈光照亮著少年回家的路。
---
回家洗漱完畢後，林野回屋閉目養神著，大腦一片空白。
他沒有與之討論的長輩，不管是父母，還是其他的親人。
在他這裡，沒有一個聯絡得到的。
所能聯絡到的長輩，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生活中遇到的那些人。
電話鈴聲響起，林野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來電人。
是超市老闆。
少年接通了電話，率先問好。
“晚上好叔叔，有什麼事情嗎？”
“小野也晚上好~”耳畔傳來男人憨厚的聲音，“沒什麼事情的，想問一下小野對於高考志願有什麼想法。”
林野平靜的回答著：“不出意外的話，我想報考清北大學，計算機系。”
“清北好啊，清北好，計算機也好，也好。”電話那邊的男人連連應好，對於少年的回答甚是滿意，隨後繼續問著：
“你是因為當前熱點專業是計算機才選的，還是因為喜歡呀？”
“關於專業這些，還是要選些自己感興趣的。”
超市老闆沒有像大多數長輩一樣，讓孩子去學一些當前熱點專業，而是更傾向與孩子自己喜歡。
林野目光柔和了下來，輕聲回應道：“是我自己喜歡的，我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
超市老闆聞言樂呵呵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選自己喜歡的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先休息吧，然後好好學習，這些天再辛苦一下了。”
聽著關切的話，少年乖巧的回答著：“好的叔叔，你也要多多保重身體。”
“好~乖小孩，加油啊！我先掛咯。”
“好。”
隨著電話結束通話，林野是思緒也消散了不少。
少年心想：至少，他現在不是孤身一人。
與此同時，蔣肆房間。
“喂老媽，晚上好，咱談個事兒唄。”
蔣媽聽著電話裡兒子的聲音，心下了然他想談的事兒。
“是關於志願吧？”
蔣肆一聽，有些詫異。
“你咋知道嘞？”
“家長群有發，你自己現在有什麼想法嗎？”
蔣肆聽著蔣媽的話，連忙回答道：“肯定有呀。”
“我想考清北大學，至於專業，應該會選擇雙修，主攻金融類吧。”
聽到少年的回答，蔣媽並沒有像大多數母親一樣歡喜著，她溫柔的問著少年：
“是你喜歡的嗎，還是因為家庭呢？”
自己本家就是從事商業的，孩子如果因為這個選擇，蔣媽反而覺得會束縛了他的天性。
蔣肆思考了一下，認真的回答著：
“兩者都有，不管哪一種可能，我都非學不可。”
“老媽不用擔心，我從未被任何約束過。”
“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少年斬釘截鐵的回答著，勢如破竹，彷彿此刻自己無堅不摧，無所不能。
蔣媽聽著孩子的聲音，眉眼彎彎，輕笑著說道：“還真是長大了，你爸爸知道了應該會很欣慰。”
少年不可置否的挑了一下眉。
“當然，老蔣應該會很滿意，但他肯定會和我嗆。”
蔣媽無奈扶額，“你們兩父子啊，一天天的淨是這個樣。”
兩人嘮了一些家裡邊的事情，沒過一會便掛了電話。
在所有事情面前，最重要的還是高考，備考時間匆匆流逝，所能做到的便是分秒必爭。
---
洛禾家。
“老洛，你覺得我應該填什麼。”
小卷毛坐在洛啟明的對面，手握著筆抵著腦袋，有些苦惱。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性格，去做科研人員只能說是美好的夢，一切還是要從實際出發。
老洛抬眼看向兒子，有一時的沉默，沒有過多的去調侃他。
洛啟明比誰都想讓兒子過得更好。
“平時想法倒是活絡，現在你自己沒有想法嗎？”
小卷毛聞言趴在了桌前，有些納悶，自己也想不通了。
見狀老洛繼續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想法，師範是我最推薦的專業。”
“你不喜歡當老師嗎？”
“沒有不喜歡，就是感覺迷茫。”
洛禾起身沉默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沒有再多說，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比起其他的，他更想知道陳稻的想法，他現在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總感覺他人在身邊，卻好像又格外的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