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明百無聊賴的喝著啤酒,吃著烤肉,看著對面醉酒胡言亂語的顧鍾情,腦子嗡嗡作響。

這小子看著塊頭挺大,酒量不行啊。

“陳明……陳明!”

醉醺醺的顧鍾情嚷了兩句沒得到回應,開始大聲喊對方名字,成功得到一個爆炒栗子。

陳明大大咧咧說,“嚷啥嚷呢,有屁快放。”

這兩個醉鬼,擱誰都看不出是教書的。

顧鍾情兩眼眯瞪著說:“你咋那麼像那個混小子。”

陳明反問:“像啥?你才混小子。”

“不是罵你,哎呀。”顧鍾情慢悠悠從桌上爬起,撐著臉繼續道,“我沒和你說過吧?”

“嗯嗯,沒說過。”陳明點了點頭,不管是啥,說這個就對了。

顧鍾情安靜了一瞬,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嘆了口氣道:“你個醉鬼,都不知道我說啥。”

“放屁!”陳明一拍桌子站起,“我可是千杯不倒,醉是不可能的。”

顧鍾情迷茫的看著對方,腦袋嗡嗡作響,只知道跟著做動作。

於是,他也站起來嚷嚷了。

“啥啊,我就樂意教數學,關你啥事啊。”

陳明說,“我教語文的,我喜歡老子!”

“老子不喜歡你,嚷個屁啊嚷。”顧鍾情說道,“老子還是喜歡混小子,雖然混了點,但是的確是我的菜呀。”

只聽到喜歡二字的陳明,明顯更加激動了些,“喜歡個屁啊,老子喜歡臭陳梓都不會喜歡你!”

剛路上結友的陳梓和新朋友一進來,就聽到了如此豪邁的發言。

轉頭一看,不就是陳明這個主人公嘛。

“那人,喊你的?”新朋友拍了拍陳梓,一臉耐人尋味的模樣。

陳梓扶額,“就是了,我先過去一下?”

還沒等新朋友欣然應下,那兩人又嚷了起來。

“啥橙子,好吃嗎,給我也嚐嚐。”顧鍾情氣勢很足,實則是個大饞蟲。

陳明一聽‘戒備’了起來,“我的,才不給你。”

“切,一個橙子都不給我。”顧鍾情擺了擺手,“還虧我請你吃飯來著。”

“你倒是請上客了,付錢的是我啊。”陳明立馬反駁道。

顧鍾情迷瞪著眼,看著兩抹身影靠前來,呢喃道:“奇怪,鍾離怎麼在這裡。”

“啥鍾離?”陳明回頭一看,突然也發覺自已實在是醉了,他怎麼會在這裡看見陳梓。

陳明呢喃道:“什麼鍾離啊,這明明是陳梓。”

而靠近過來的兩個男人,眼裡都閃過一絲尷尬。

“他在說你吧?”陳梓挑眉一笑。

“他也在說你呢。”原本看戲的鐘離無語的看了眼顧鍾情,‘指責’道:“你喝什麼酒啊,酒量差的要命還在喝。”

“耶?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語調,小哥哥名叫鍾離嗎?”顧鍾情撐著臉,歪頭看著鍾離,“你有點像我心上人。”

鍾離臉上漫上紅暈,嚷嚷道:“誰是醉鬼的……心上人(小聲嘀咕)啊!”

說著他上前攙住往前撲的顧鍾情,繼續‘罵’道,“你蠢嗎?在外面這樣喝,你看對方那小身板是能撐起你的人嗎?”

陳明迷迷糊糊的,輕微搖晃著身子,伸手指了指自已,“我?小身板?”

“大膽!”醉鬼明拍案而起,“我可是有健身的人!”

陳梓好笑的看著他,“你健身?什麼時候?”

“嗯……下輩子吧。”醉鬼明故作深沉的回答著。

陳梓扒拉著陳明的頭髮,輕笑了聲,用著自已不曾發覺的溫柔語氣道:“走吧,送你回家。”

陳明拍開對方的手,倒頭睡在椅子上,“回個屁,咱們不醉不歸!”

鍾離身上掛著個醉鬼,這時候也沒時間看戲,只能尷尬出聲:“要不我們下次去?我得送他回去了。”

陳梓看著兩個身影相似的兩人,一個靠著對方,一個護著對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差點以為這小子是他情敵了,原來是自已多想了些,怎麼看都是對面兩人般配些吧。

他調侃道:“趕緊帶你老婆回去吧,省的遭罪。”

鍾離也沒開口解釋,“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隨後他罵罵咧咧的攙著醉鬼走了出去,一邊說著:“下次直接把你扔荒郊野嶺去,看你還敢不敢在外邊胡吃海喝。”

聲音越來越遠,陳梓坐在了陳明那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陪著對方。

夜越來越深,如同一瓶墨汁逐漸在畫卷上暈染開來,濃重的黑色從天邊瀰漫開來,直至籠罩整個大地。

天空中,月亮高懸在天空,宛如一位孤獨的舞者,在黑暗中翩翩起舞,它的光芒柔和而安詳,為這片寂靜的夜空增添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店內人員越來越少,陳梓環顧四周後,看向了沉睡的男人。

他睡的香甜,沒有絲毫防備之心,一副乖乖小白兔的可愛模樣。

陳梓將陳明扶起,服務員見狀上前,“先生,我幫您扶正吧?”

穩穩當當報好陳明後,陳梓禮貌性道謝,“謝謝你,我們先走了。”

“好的,您慢走。”服務員小姐姐粲然一笑,見兩人出門了迅速拿出手機和姐妹嘮嗑。

“你知道嘛?我在上班的時候看見了情侶之間的絕美互動!”

隨著訊息發出的配圖中,看不清兩人的模樣,但陳梓那專注動情的眼神,實在是過於溫柔了些,很難不讓人瞎想。

手機另一頭的姐妹表示:這飯很好吃,香香,下次還吃。

陳梓揹著陳明就這麼一路走回了公寓,憑著自已記憶,陳梓精準的花盆底下找到了陳梓家裡的備用鑰匙。

“真笨,說了放在這裡很不安全了,還這麼心大。”陳梓看著斜坐在地上的陳明,無奈的‘訓斥’著。

進門後,房內一如之前兩人佈置時的模樣,只是桌子上過年時買的擺件已經落了灰。

那時候搬房大家都挺忙的,只有陳梓過來幫忙了,當時他放下了課題組作業趕過來,事後還被師姐臭罵了一頓。

當然,這件事陳明並不知道。

他當時還調侃了一句:“接下來我也有得忙了,可能就你最閒了。”

陳梓只是笑了笑,繼續擺放著各種物品,聽著陳明繼續吹噓自已的偉大事業。

將人放床上後,陳梓放了一個垃圾桶在其身邊,將新拿出來的睡衣放在了床邊。

原本他想幫陳明換掉衣服的,畢竟一身酒精和烤肉的味道,的確是不太好聞。

但礙於沒有身份,被陳明知道了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索性就放在一邊了。

他卸力的靠坐在床邊,慢慢閉上眼睛,仰頭靠著床墊小憩。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陳明慢慢睜開了雙眼,他偏頭看向男人,用月光描摹著陳梓的側臉,目光觸及其唇瓣時,竟有一種口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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