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勞塔樓底下有兩層。

最下方的一層大門外是一道懸在河道懸崖上的石道連廊。

連廊的盡頭便是圖書館附屬樓,及霍格沃茨主城堡的一部分。

而略高的第二層則是通往大理石樓梯。

大理石樓梯是霍格沃茨的中心,連通霍格沃茨各個區域。

但是呢,樓梯出現是有規律的,要是找不到規律,可能前一腳腳踏實地,後一腳踩空。

所以,大理石樓梯不是小巫師趕路的第一選擇!

在進入通往大理石樓梯的過道後,西法抽空回望了一眼。

樓梯旁有一副魔畫孤零零地掛在牆上。

平常是一位身穿藍色長裙的老婦人坐在沙發上撫摸著兩隻家養小精靈。

但是現在不是平常。

變故之下,黑色蛛絲般的紋絡爬上了相框。

畫像中的老婦人驚恐地張開嘴不知道在喊些什麼。

兩隻家養小精靈不斷的用手指釋放一道道魔法。

但顯然,這是垂死掙扎。

短短一眼的功夫,魔畫就被黑色汙染,血絲般的蛛網將魔畫覆蓋底下。

在魔畫對面,那副撫摸嗅嗅的少年驚恐的怪叫一聲,直接拉開房門從畫裡面消失不見。

夾在兩幅畫之間的,是一位頭戴麻布帽,身披長袍,一手垂拿魔杖,一手撫摸胸前玫瑰花的赤腳女巫雕像。

但黑暗從樓下蔓延到她跟前。

石像魔杖的杖尖發出了乳白色的熒光,女巫的腳底與黑暗接觸,發出了肥肉落在燒紅鐵板上的哧哧聲。

看樣子絕對撐不了多久!

“走!”

情急之下,來不及唸咒。

西法飛起一腳踹開了木門,闖進了墨綠色花紋打底的走廊公共休息區。

這個休息區是供攀爬樓梯勞累的小巫師休息用的。

但顯然,西法與艾翁不會聽留在這裡休息!

“嘿!小艾翁!大晚上不睡覺!小心我告訴你們院長!”

如此暴躁的動靜,在寂靜的夜裡不亞於在睡覺前耳邊點燃一根爆仗。

公共休息區的一眾畫像裝不了一點陷入昏睡的樣子。

他們紛紛睜開眼,笑著打趣艾翁。

至於西法,他誰啊,不認識!

“抱歉!黑暗來了!”

來不及解釋,艾翁僅是留下了一句話,便被西法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黑暗嗎…夥計們,是時候燃燒我們的生命,去捍衛…”

圓形相框的魔畫中,一名身穿大胖盔甲的圓頭騎士率先發話。

身穿優雅禮炮的中年男子,穿著圍巾,面帶笑意的女子,手捧書籍的幾位老巫師,拉小提琴,拉風琴等樂器的幾位樂曲家,以及一名消失後又出現的高瘦鐵甲騎士,他們紛紛齊呼一聲誓死不退。

唯有被高瘦騎士踩在腳下的少年還有抓在手裡的嗅嗅死命掙扎,似乎不甘就這樣逝去……

穿過休息區,是一道空曠的長寬高連廊,四道拱門,十一盞明亮的圓頂火燈驅散了昏暗。

西法與艾翁大步奔跑在其中。

腳步聲迴盪在耳邊。

也就剛剛跑過第二道拱門,身後的休息區就傳來憤怒的吼叫與煎熬的慘叫。

從最開始的中氣十足到逐漸微不可查。

西法見艾翁有一絲想要停下幫忙的意思。

他狠了狠心,用力一拉女孩的手,拉的少女踉踉蹌蹌的跟著自己的步伐。

等到身後的燈光開始明滅不定。

西法與艾翁終於衝到了大理石塔樓。

大理石塔樓的頂端如今是展覽室,所以,放不開的魔畫都貼在了此處的牆面上。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自從霍格沃茨創立以來,有太多的人還有生物願意留下自己的畫像,見證一批又一批小巫師的成長。

“情況不容樂觀啊!”

迎面是一名臉上掛有慈祥笑容的老婦人。

她手拿一根魔杖,用蒼老沙啞的聲音問話。

“對不起,奧蘭奶奶,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留下了破綻…”

艾翁強提一口氣說完這句話,便附在西法後背上大口喘息。

“人無完人,你獨自一人支撐這麼久,也是辛苦你了。”

奧蘭奶奶用溺愛的目光安慰完艾翁,便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西法。

“這名小夥子就是你相中的幫手?”

“對…”艾翁似乎還想說點什麼。

奧蘭奶奶一口打斷了她的話。

“來不及了,他是個好孩子,希望就交給你們了!”

身後門口的燈光也開始明滅不定,黑暗似乎要湧入這裡。

“喵——”

嚇了西法一跳,他急忙抬頭,只見門上掛著一隻黑貓畫像,此時的黑貓在畫像中坐立不安。

“走吧!我們向你保證,無論如何黑暗都不會從這裡躍池一步追上你們!”

在老婦人身邊,一隻毛絨絨的藍毛大嗅嗅舉手為他們打氣。

“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艾翁大聲的喊了一句,便低頭拉著西法,順著樓道向下跑去。往上是展覽廳,他們不可能一晚都呆在這裡。

“小心!”西法用力拉住了艾翁,原來上方黑暗與畫像們已經交手了。

魔法之間的交鋒導致了此處樓梯的運轉出現了問題。

還未等西法與艾翁站穩腳跟。

西法猛的察覺腳下的臺階開始鬆動。

不好!下意識的,或者說,直覺找到了最佳選擇。

他毫不猶豫的將艾翁拉進懷裡,向後跌倒。

艾翁可不是什麼花瓶。

她瞬間明白了西法的意思。

一個障礙咒落在西法的背後。

說實話,滋味卻不是不好受。

倒不是說與魔咒的碰撞讓自己受傷,而是艾翁急停下似乎壓斷了自己的一根肋骨。

見西法捂著胸口齜牙咧嘴。

艾翁手忙腳落卻又迅速的掏出了兩瓶魔藥,一瓶灌進西法的嘴裡,一瓶塗抹在其胸口。

很清涼,西法感覺胸口冰冰涼且癢癢的,沒有一絲絲疼痛。

“我沒事了!走!”

倉促間,自己念不出咒語的,也就是艾翁能無聲施法了。

獨眼女巫密道…

穿過便可前往格蘭芬多休息室附近。

說是密道,其實一條主路。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大概是剛一進門,自己就看到一個佝僂著身子,手持等身魔杖,頭戴分院帽同款巫師帽,身披斗篷的獨眼女巫雕像。

雖然看上去很想黑暗童話中的老巫婆,但西法肯定,這一定是一位與黑暗生物有豐富交手經驗的老前輩!

有她鎮壓,此地倒是毫無異樣。

穿過密道,來到一處空曠的室內大廳。

盡頭是旋轉樓梯,往上走便是格蘭芬多休息室。

顯然,西法他們不會往上走,畢竟目的地不對。

而有求必應屋的位置。

透過窗臺看,就像是在自己看對面樓層同戶一般。

但是!

就這寥寥直線百八十步的距離,需要西法他們繞好遠的一段路!

奔跑到盡頭,沿著旋轉樓梯向下。

“盔甲護身!”

西法不是無的放矢的釋放魔法。

在奔跑的途中,他眼角的餘光看到門後手持巨斧的鋼鐵盔甲似乎有些異樣的動作。

果不其然,但他們路過他跟前時,應當守護霍格沃茨,保護小巫師的盔甲竟然毫不猶豫的衝著兩人揮動巨斧。

西法的鐵甲咒很強,巨斧與魔咒的壁壘碰撞發出金戈相撞的錚鳴聲。

“是時候考驗我們的默契了!”

這條走廊沒有畫像只有無頭雕像,但是正因為沒有靈魂人物鎮守此地,所有的雕像盔甲都被黑暗控制住了。

“我攻你守!”

“…沒有一點默契,守不了!我們要殺出去!”

西法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這些雕像並不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

也確實,畢竟是強行操控的傀儡。

用魂類遊戲的眼光來看,就是這些傢伙的攻擊前搖和意圖不要太明顯。

“幫我!”

艾翁發出幾道乳白色的魔咒。

但魔咒落在盔甲上僅是發出一聲如同大錘撞擊的聲音。

盔甲石像也僅是有一瞬間的僵直,看上去並沒有受到傷害。

而前方隱約可見還有十幾座雕像盔甲。

要是不解決,就算這些傀儡動作再僵硬,數量多起來,西法他們二人終究會被攔住的!

尋常的魔法顯然對他們不起作用。

西法甚至懷疑超頻釋放的守護神咒也不會對盔甲內的黑暗物質造成影響。

所以,感謝萬能的變形咒!

平復下呼吸,隨後,西法的嘴就如同機關槍一般吐露著變形咒與彈射咒的咒語。

屋頂牆上的裝潢不斷被西法用魔咒打落,然後變成繩索,撬棍,鍘刀………

將石像盔甲絆倒在地上,然後用各種手段將其拆開。

沒有外層物質的保護,內部黑色的液體狀物質在艾翁的魔咒下,如同烈日下的雪花,飛快的消散。

“不要戀戰,快走!”

艾翁似乎將失去畫像老友的怨念發洩在這些石像盔甲上。

哪怕是空空如也的盔甲內部,她都會狠狠的再來兩發魔咒。

但西法始終保持警惕注視著四周。

他發現窗外有黑色的霧氣開始匯聚。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被西法一呵斥,殺紅了眼的艾翁才清醒了一點。

她不情願的來到西法跟前,任由西法拉著自己趕路,而她在路過盔甲石像邊上時。

依舊順手來一發魔咒。

“回去!”

只要走下去,透過大堂再穿過走廊,然後上樓就能到有求必應屋。

但是,眼前的大堂已經被黑色物質填滿。

在大堂的盡頭,大門口源源不斷的湧入黑色的氣流。

因為此地已經失守過了。

所以黑色物質的流動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阻攔。

眼見他們跑不過氣流。

西法心一橫,放棄了用魔杖應對危險的想法。

“保護我們!”

將兩人的安危交給情緒的艾翁手中。

西法揮動魔杖唸叨變形咒咒語,撕裂的地毯變成一顆帶著鎖鏈的流星錘。

在彈射咒的作用下,流星錘飛快的向前飛去。

西法眼疾手快的抓住流星錘的尾巴,一手攬住艾翁的腰肢。

“滑道平平!”

有種駕著摩托艇衝浪的感覺…

來時用了小半分鐘,返回用了不足十秒。

兩人在地上翻滾著,終於在獨眼女巫密道的盡頭停了下來。

此時獨眼女巫雕像手中的細長魔杖綻放出幽綠色的光芒。

跟在他們身後的黑色物質被一道綠色的屏障所阻擋。

“這裡!我知道有一條密道直通對面!”

兩人掙扎著爬起來,艾翁甩了甩頭,整理雜亂髮絲的功夫,她就想到了一條秘道。

“帶路!”

有獨眼女巫的雕像阻攔,黑暗一時半會追不上他們。

但也說不準啥時候就會湧來新的敵人。

“阿拉霍洞開!”

密道旁邊的鐵柵欄應聲而開。

“我們從這裡前往鐘樓樓頂,但密道入口在鐘樓的最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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