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島沿河往下十七公里,有一片密林,這裡已經接近田之國邊境了。

在密林中有一小叢篝火,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正圍著篝火取暖,其中一個正是失蹤已久的佐助!

佐助輕輕咳嗽了兩聲,但立刻就按住了自已的嘴,警惕地打量著周圍。

其實佐助的咳嗽已經持續三個月了,持續的野外生活甚至讓佐助開始低燒。

但身體上的不適都是小事,精神壓力才是最可怕的——

佐助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自已怎麼就成史上年紀最小的S級叛忍了?

咱啥也沒幹啊!

莫名其妙地就被懷疑是“萬花筒面具”組織的一員,佐助在自已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放倒了暗部隊長,祭出了宇智波火炎陣,還用萬花筒控制九尾襲擊火影巖……

神經病啊,我宇智波二少爺哪來的萬花筒?

旁邊的美琴一邊往篝火裡新增樹枝,一邊擔憂地看了眼瘦了不少的佐助,心中像刀割一樣疼。

生火確實容易引起敵人,但是佐助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容易拖成肺炎,所以只能暫時取取暖。

其實美琴也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著長大的止水揹負罵名遠走他鄉,大兒子又陷入瘋魔不知所蹤,小兒子稚子無辜流落荒野,宇智波一族支離破碎……

哪怕現在回想起來,美琴都無法理解,只覺得那天的噩夢來得毫無徵兆。

早上佐助興致勃勃地出門,說寧次哥哥晚上請吃烤肉,不回家吃飯了。

鼬聽到這個訊息後似乎愣了一下,還摸了摸佐助的頭,讓佐助吃得開心點。

下午富嶽難得休假,兩父子本來難得可以在家好好聊一聊,但是鼬一言不發地就去了警衛部隊。

還記得鼬離開之後,美琴難得對富嶽抱怨了一句:“您好歹也對孩子和藹一些吧,鼬開眼後的心理壓力已經很大了。”

富嶽不以為然:“他還能有什麼壓力?無非就是因為止水的事情被罵,那也是他自已選的。”

富嶽仍舊認為鼬當初選擇和止水一起瞞著自已,所以鼬本就應該承受這些罵名。

美琴無奈地嘆了口氣:“您是真的不知道嗎?鼬那次從集會會所回來之後,已經很多天沒有睡覺了。”

富嶽臉色微變:“是南賀神社的集會會所?”

美琴很奇怪:“我們在村內不是隻有這一個集合點嗎,就是在神廟的地下室。”

富嶽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自已去的?”

美琴點頭。

富嶽一言不發,直接起身朝著神社的方向直奔過去。

鼬現在已經有萬花筒了,有些東西只有萬花筒才能看到,如果……

“今晚還回家吃飯嗎?”美琴猶豫著對著富嶽的背影問道。

富嶽沒有回答。

族長大人逆著夕陽在宇智波族地的主路上匆匆走遠,只留下一道背影。

沒一會,天色也暗了下來,血紅的夕陽映照著夜空,融合出一層夢幻的紫紗。

美琴搖搖頭回到屋裡,才想起來今晚佐助不在家吃飯,鼬也去警衛部隊了,現在家裡就剩自已一個人。

“還真是的,自已一個人就會胡思亂想,甚至幻聽出什麼慘叫的聲音?”

但這可是宇智波族地哎,怎麼可能會有慘叫呢?

美琴搖搖頭,把思緒甩到腦後,哼著小調走進廚房,準備做點自已喜歡吃的東子……

“母親,你沒事吧?”佐助擔憂的聲音,把美琴從那天的回憶中拉回現實。

美琴回過神來,看著佐助成熟了不少的臉,眼眶一酸:“媽媽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讓佐助擔心了。”

是啊,那只是美琴對宇智波族地最後的美好回憶罷了。

那天,就在美琴做著晚飯的同時,鼬在警衛部隊使用萬花筒瞳術,放倒了族中的大量有生戰力,並且直接割掉了所有已經開眼的寫輪眼。

鼬甚至一路追到佐助聚餐的地方,還想要把佐助也殺了。

被寧次攔下來後,鼬重新返回族地,對族地剩下沒有戰力的族人大開殺戒。

而富嶽也在神社那邊也遭遇了戰鬥,最終墜落南賀川。

和富嶽交手後的止水堪堪趕來,想要帶走美琴,美琴卻不願意離開——

“不行,我不可以走,佐助還沒回來!如果他吃過晚飯,回到家,一定會被殺的!哪怕沒有被殺,也會落入木葉手裡!”

止水完全攔不住想要保護兒子的美琴,向來溫柔的美琴瘋了一樣衝出族地,光著腳堵在從商店街回族地的主路上。

寧次猜得不錯,佐助的失蹤只有可能是被人救走,但是這個回頭救走佐助的人不是他爹富嶽,而是毫不起眼的家庭主婦媽咪。

佐助嘆了口氣,拍了拍美琴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你和父親不是都還在我身邊嗎?我們一家人都在。”

雖說是一家人,但佐助默契地沒有在美琴面前提鼬。

美琴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也生硬地轉移了話題:“說起這個,你父親下午就出去查探情報了,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佐助點頭:“別擔心,哪怕父親不在,我也會保護好母親的。”

美琴失笑,摸了摸佐助炸毛的刺蝟頭:“是啊,佐助也成為小男子漢了。”

九尾在火影巖出現的瞬間,美琴就知道木葉待不下去了。

美琴連家都沒回,抱著佐助,直接從神社的另一邊逃離木葉,卻正好南賀川下游遇上了受傷的富嶽。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一家三口居然詭異地聚集在一起了。

美琴和富嶽都參加過戰爭,忍者的經驗極其豐富,兩人匯合後總結情報,就知道止水是來救人的,所以宇智波很有可能還有一部分平民倖存。

而且佐助還活著,那宇智波的希望就沒有斷絕。

富嶽當機立斷,決定掩蓋行蹤,往邊境的方向逃竄而去。

這邊寧次帶著鳴人在渦之國的海上當野人,止水帶著宇智波殘黨在終結谷下游的島上當野人,富嶽跟美琴就帶著佐助在樹林裡當野人。

全員打野,悄無聲息。

沿河而居,渴了燒水,餓了打獵,困了搭床,反正就是死不露頭。

三路人都不約而同地苟了三個月,以至於木葉在各個城鎮和村子裡大張旗鼓地貼通緝,卻連條毛都撈不著。

猿飛日斬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這一大堆人怎麼就能憑空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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