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小心翼翼地跟隨著那個人走進會客室,目光一觸到坐在沙發上的秦時闕,心中便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懼。但她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已保持鎮定,一步一步地朝著秦時闕走去。

站定在秦時闕面前,吳靜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微發顫地問道:“秦總,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她視線飄忽根本不敢與秦時闕對視。

然而,秦時闕並沒有回應她的問題,只是靜靜地坐著,眼眸幽深如潭水,直直地凝視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會客室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圍。吳靜心中的恐慌愈發強烈,她感覺此刻戴著面具的秦時闕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令她毛骨悚然。

她的雙手情不自禁地開始哆嗦起來,雙腿也開始發顫,好似即將不能承擔身體的重量一般,搖搖晃晃。

終於,漫長的等待過後,秦時闕打破了沉默。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壓:“你很害怕?怕什麼?”

吳靜的身體猛地一顫,嘴唇哆哆嗦嗦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跟周以沫關係很好嗎?”秦時闕好似閒聊般問。

吳靜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遲疑片刻後才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嗯……還可以。”

“這件事是她指使你做的?”

吳靜下意識地就想點頭,但就在頭部微微下垂的瞬間,她猛地回過神來,連忙用力地搖起頭,同時急切地否認道:\"不,不是這樣的!\"然而話剛出口,她便立刻察覺到不妥,於是又急忙改口問:“呃….不知道秦總說的是什麼事情啊?”

秦時闕微微抬起手,立刻便有一名手下走上前來,將一個透明塑膠袋遞到了他手中。而袋子裡裝著的,赫然正是那部存有林允希被綁照片的手機!

秦時闕接過來後直接將袋子扔到了桌前,發出砰的一陣聲響。

吳靜的臉色一瞬間煞白了起來,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個袋子,身體又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誰綁的林允希?”

吳靜心裡咯噔一下,眼神開始不由自主地閃爍起來,支支吾吾道:“不……知道。”

“下藥這個主意又是誰出的?”秦時闕繼續問道。

“不知道。”

“為什麼偏偏要讓賀聞州去救她!”這一句秦時闕的聲音略微加重了一些。

“不知道。”

“為什麼要害安安?”

“沒有。”吳靜瞬間脫口而出,當她意識到自已說錯話時,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秦時闕好似就是隨口一問,對她的回答並不怎麼在意,他的目光下移,定格在那部手機上,涼涼地道:“吳靜,上面有你的指紋。你既然不肯開口,那就由你去替她們頂罪,綁架、下藥、謀殺,少說也得判二十年。你好自為之吧。”

這些話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吳靜最後的心理防線。

吳靜聞言徹底繃不住了,直接跪坐在了地上,身子不停地在顫抖。“不是,不……我沒有。”

“出去吧,我不想聽了。”秦時闕閉上了眼道。

“不,秦總,不是我的主意,我說……我說,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好嗎?”吳靜直接跪著爬到了秦時闕的身前聲淚俱下的哀求道。

“想好了再說,我只聽一次。”秦時闕銳利地掃了她一眼說。

“是……是馮程出的主意,她說只要林允希跟賀聞州睡了,秦總你……你就一定不會再要她了,到時候你身邊沒了人,以沫才好趁虛而入……”

接下來吳靜又詳細地說了好一會兒她們如何佈置實施的計劃。

秦時闕闔著眼聽了半天,發現她都沒有交代迷藥的事,遂直接冷聲打斷了她,“迷暈安安,又讓他溺水又是誰出的主意?”

“不……不……不是我們,我們去到那裡的時候林允希就已經躺在草叢裡了,至於秦總的兒子我們壓根就沒見到。”吳靜趕緊否認。

“你知道騙我會有什麼後果嗎?”秦時闕聲色俱厲道。

“真的,秦總,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吳靜的眼淚止都止不住地流。

“好了,你可以走了。”

秦時闕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眸,就立刻有人走上前來將哭叫不止的吳靜帶了出去。

待吳靜離開之後,會客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秦時闕的眉心都舒展了開來,他是真的煩女人哭哭啼啼的。

他右手撐著額頭,左手在沙發上輕敲,深思著剛才看過的那份指紋檢測報告單,安安身上竟檢測出了林允希的指紋,他的眼神深邃而難以揣測。

……

客房內,林允希泡在加了花露水的浴缸內,身體是很舒爽的,心裡卻是惆悵萬分的。

這次秦時闕的態度特別決絕,讓她一時間不知從何處下手去挽留他。

正當她出神之際,窗外突然炸起了煙火,絢麗多彩,很是壯觀,看來是宴會結束了,林允希低喃道。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聽到有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是談話聲,再然後張楠就過來喊她了,“希姐,秦總請你過去呢。”

請?林允希抿了抿唇輕輕地應了聲,然後,她緩緩起身,離開了這一池溫水。

當她們踏入會客室的時候,裡面已經座無虛席了,所有相關人員都到齊了。

葉琳和秦夫人看到她都沒什麼好臉色。於是林允希很有自知之明地走到一邊,既不和秦時闕靠近,也不與賀聞州接觸。待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之後,她迅速掃視了一圈在場眾人的神情。

這時,她才注意到周以沫那一幫小姐妹們全都哭得稀里嘩啦、淚眼朦朧的模樣。尤其是周以沫本人更為悽慘,臉頰上赫然印著兩道鮮紅的掌印,令人不忍直視,而她整個人則哭得渾身顫抖不止。

周以行陪在妹妹身邊,他的臉色陰沉至極,顯然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以沫,我原以為你只是性子急躁了些,沒成想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你太讓人失望了……”秦夫人凝著眉道。

周以沫抽泣道:“秦姨,我……我知道錯了,我只是喜歡闕哥哥而已啊,我……”

“夠了,不要再說了!”周以行厲聲呵斥著她。

“去給聞州和林小姐道歉,快去!”周以行緊接著道。

周以沫臉上滿是不情願,但面對如此情形,她已別無選擇,只能老實地走到二人面前,乖乖地道了歉。

然而,賀聞州對她視若無睹,毫無反應。林允希也一樣,沒理由自已受了大半天的罪,一句道歉就能了事了?

“周以行,你不會覺得這樣就行了吧?”賀聞昭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自然不會,聞州和林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是,只要我們周家能滿足的,一定全力以赴去做到。”周以行承諾道。

“那就讓她去局子待著吧。”賀聞州面無表情地說,聲音平靜得彷彿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周以沫聽到這話,滿臉的驚愕與憤怒。她狠狠地瞪著賀聞州,被周以行一巴掌將她的腦袋給摁了下去。

“聞州,念在大家相熟多年的份上,你就高抬貴手饒過沫沫這一次好嗎?沫沫她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被有心人教唆做出這種混賬事來,這樣好不好,你跟林小姐我們每人賠付五千萬,你們看如何?”周以行苦著臉哀求道。

馮程在一旁聽得面色慘白,周以行這是想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身上了,可她卻不敢辯駁,只因為她們家素來都是依附周家的。

“等等,周總莫不是忘了還有我兒子的事了?”秦時闕突然出聲道。

“闕哥哥,那不是我乾的,真的……你相信我。”周以沫一臉委屈道。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你,你跟我說不是你乾的?那你倒是說說看是誰幹的?”秦時闕嗤笑一聲道。

周以沫有苦說不出,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搞林允希了,到頭來還惹得一身騷,林允希?突然她眸中一亮,有了主意。

“是... ...是... ...林允希乾的,對... ...肯定是她自導自演的,她先是害了安安,然後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她,她就又迷暈了自已。”

林允希聽的一整個無語,這個周以沫真是跟她槓上了,要死也得拉她墊背,還沒等林允希開口,一旁的張楠便按捺不住性子,怒斥道:“你這是血口噴人!”

“莫不是被我說準了吧?開始惱羞成怒了?”周以沫嘴角微揚,有點得意地道。

面對周以沫的挑釁,林允希神色自若,她不相信對方能夠無中生有,於是她語氣沉穩地回應道:“周小姐,若你認定我是傷害安安的兇手,就請拿出證據,否則我絕不接受這般汙衊。”

此時的周以沫信心滿滿,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她堅信自已的判斷無誤,於是向秦時闕提議道:“闕哥哥,只要去檢查一下安安身上的指紋,必定能發現林允希留下的痕跡,到時候真相自然大白。”言語之中,似乎已將林允希定罪。

然而,秦時闕卻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沒有。”他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周以沫滿心的期待與篤定。

“安安醒了沒?他怎麼說?”秦夫人不耐地問道。

“中間醒來過一次,但精神狀況不佳,說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秦時闕回道。

“秦總,我們家沫沫雖然任性了些,但是我敢保證,傷害人的事她是絕不會做的。”周以行嚴肅道。

“是啊,是啊,闕哥哥,安安那麼像你,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去傷害他呢。”周以沫眼巴巴地看著秦時闕道。

“那你倒是說說看,安安出事的時間段你們去那邊幹嘛去了?”秦時闕沉聲問。

“我……我們去那邊拿藥去了,就是那個……催情的藥,因為那邊沒有監控,我們就讓人……把藥用無人機從那邊給遞了過來。”周以沫低著頭支吾道,眼下已經到了不得不交代的時候了。

這時候秦時闕的手機收到一條資訊,他點開一看是一張圖片,辛月整容前後的對比圖,他凝視著圖片的那一刻,瞳孔驟然一縮,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站在末位悠然自得的辛月交匯在一起。

辛月嘴角微微上揚,衝他露出一抹再自然不過的笑容,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秦時闕冷冷一笑,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已會對眼前這個女人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原來她就是曾經跟了他兩年的方心蕊!再一聯想到曾經流掉的那個孩子,他一瞬間思緒萬千,心中有了計較。

秦夫人轉頭看了一眼一旁不耐煩的葉琳,插話道:“行了,安安的事既然不明真相,那就先把小州他們的事情解決妥當之後再說吧。”

周以行聞言立刻將目光投向了賀聞州。

“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是那句話,讓她們都進去待著吧。”賀聞州面無表情情道。

周以行又轉頭看向了林允希,期待能從她那裡得到不同的答案。

而林允希卻是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尊重賀少的意見。\"

周以行又將目光放向了幾位長輩身上,但見他們並不言語,他就知道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周以行咬牙道:“多少錢?可以不追究沫沫的責任,只要我們周家能出的起的,我們都會給。”

賀聞州哼了聲,看了眼林允希說:“20億,我拿5億,林小姐比我受得罪過大,拿15億,林小姐覺得如何?”

林允希笑眯了眼說:“那就謝過賀少啦。”

周以行的臉色鐵青,他看向了秦時闕說:“秦總,你的意見呢?”

實際上,這件事只要秦時闕不插手,憑藉著周家數年來苦心經營所積累下來的人脈和資源,要想保下週以沫並非難事。

“我沒有意見,周總還是聽當事人的吧。”秦時闕淡淡地回應道。

這算是預設了?周以行轉頭凝視著賀聞州那毫無商量餘地的神情,心中不免一陣肉疼,但同時又無可奈何。畢竟這次事件確實是他們理虧在先,他也只能咬牙認了。

最終,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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