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小廝著急忙慌來報的時候,鄭家老夫人正在後院裡侍弄花草。被小廝這一嗓子嚇的手中的剪刀直接落下,掉到了泥土裡。

剪刀沾上了汙泥,她也失了繼續修剪的興趣。轉頭怒斥小廝:“做什麼毛毛躁躁的,鄭府的規矩都教到狗肚子裡去了。”

罵了兩句,慢悠悠的靠在石凳上坐下,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這才不緊不慢的問:“出什麼事兒了。”

小廝終於得了話頭,忙不迭的把話說了,急的滿頭大汗:“二少爺出事兒了,被人砸破了腦袋,流了好多血。”

哐啷——

這下是真拿不住了,茶杯徑直摔倒地上,上好的瓷器摔了個粉碎。

鄭母急的猛地從石凳上站起身來,又因為年紀過大受到了刺激,眼看就要顫顫巍巍的倒下去,所幸身邊的玉玲扶了一把才不至於摔倒。她顫著嗓子:“怎麼就被人砸破腦袋了呢。不是說出門談生意嗎?怎麼會這樣,啊,為什麼?”老夫人憂子心切,連帶著說話都語無倫次的,說著說著眼淚就跟著下來了。

小廝怕她擔心過度,要是暈厥過去,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忙用眼神示意玉玲,兩人一左一右的扶著老夫人坐下來,玉玲拍著老夫人的胸口幫她順氣。小廝在旁邊言語寬慰:“少爺本來今天的確是去談生意的,只是誰曾想先前已經安分下來的商人突然暴動,說是少爺搶了他們的單子,是從後頭衝上來的,沒人來的及攔住,這不,直接就把花瓶砸在了少爺的後腦勺上。不過好在老天爺庇佑,少爺只是傷口看著恐怖,人沒事,還能站起來走呢,現下已經送去醫館包紮了,想來很快就會沒事了。”

老夫人聽到傷口不重,沒有危及到性命,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破口大罵:“這群天殺的王八羔子,就該活活被天雷劈死。我呸,什麼東西。”

小廝和玉玲在旁邊附和著,這才把那陣心悸感徹底消除。只是剛緩和沒多久,外面的門童又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嘴裡如同先前的小廝一般,大聲嚷嚷:“老夫人,不好了,少爺暈厥過去了。”

老夫人聽到這話,也跟著急火攻心,暈死過去。三人手忙腳亂的扶著老夫人回房,玉玲急忙跑出去叫大夫。

“兒啊,我的兒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我可憐的兒啊。”老夫人站在床邊,緊緊攥著玉玲的手,硬是掐出了好幾條紅痕,玉玲愣是不敢吭聲,還用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捏著帕子給她擦眼淚。

玉玲一邊擦一邊低聲勸老夫人:“老夫人,您別哭了。如今這鄭家大院還等著您主事兒呢,您要是哭暈過去,等會兒子二爺醒了,怕是要難受的。”

如今鄭家還真的是沒有一個能當事的人,鄭家當家的出門跑生意去了,如今不在菩提鎮。鄭家老大媳婦兒懷孕的,兩口子回揚州去了。就連鄭家小媳婦兒,鄭言清的正房太太也不在家,前幾天說是要去國外繼續讀書,兩日前剛走。現在鄭家當真就只剩他們孤兒寡母兩個人,如今鄭言清受了傷,生死未卜。她是萬萬不能再倒下了。

鄭母放開了玉玲的手,自已擦起眼淚來。

大夫替鄭言清把了脈,站起身來,臉色凝重的對鄭母說:“二爺的傷口有些嚴重,外邊看傷口不大,但是受的是內傷,怕是難以根治啊。”

鄭母一聽,瞬間慌了神,連忙追問:“會危及我兒生命嗎?”

大夫搖了搖頭:“生命危險暫時沒有,只是醒來後二爺會變成什麼樣就不清楚了。”

鄭母算是明白了,強忍著心臟的不適,又輕聲問了句:“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既然問了,大夫也就不隱瞞了:“輕則失憶,重則痴傻。”

鄭母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衝到床邊握著鄭言清的手大哭起來。

就這樣一直找大夫,一直喂各種各樣的湯藥,都沒能讓鄭言清醒過來。鄭母幾日之內像是老了十幾歲,就連梳妝打扮的懶得管了,整日整日的呆在佛堂,就盼著菩薩能保佑鄭言清早日醒過來。

這日,她忽然對正在清理燭臺的玉玲說:“玉玲啊,陪我去趟算命瞎子那一趟吧。”

算命瞎子的地盤在菩提鎮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裡,先前鄭言清腿傷昏迷不醒的時候,鄭老夫人就是得到了他的指點才救回了鄭言清的命。現下,她也是走投無路了想要再來求老神仙開開眼,救救她兒子的性命,哪怕是要用她的壽數來換。

算命的聽了他們的來意後,就擺弄著他的那些符咒,神神叨叨的唸叨著咒語,終於呼啦一聲,符咒化為灰燼,散落在香爐中。

他嘆著氣搖頭:“性命雖保,記憶殘存。都是天意啊。與其痛苦,不如忘斷乾淨,前世緣分淺薄,今生註定不能長久。命啊,都是天命。“

他神神叨叨的說完,也不管鄭老夫人聽不聽的懂,留下一句:“他很快會醒,老夫人不必太過於擔憂。”就背過身去,不再理人了。

老夫人得知兒子很快會醒,也不久留u,留下幾兩銀子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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