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這事兒好說,往前面一直走,走到盡頭右轉,拐進貓耳朵巷子裡。進去第一家,敲門。找來姐,問她就成。”

李莊兒按照他的指引,順著街道往裡走,一直走到盡頭。才察覺出怪異來,不是說找不準轉彎的路,而是這街道盡頭根本沒有轉彎口。只留下李莊兒跟眼前這面爬滿青苔的牆壁大眼瞪小眼。

李莊兒意識到自已被騙了。抓不準那掌櫃是什麼心理,為什麼要騙她。剛想憤憤掉頭回去找他理論。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你找誰?”

眼前的人是個羅鍋,身材矮小還不如某些抽條長得高的孩童,佝僂著腰背,手裡挎著菜籃子。裡面裝著幾個香瓜。上面坑坑窪窪的,有些地方爛的不成樣子,直接被蟲子蛀了個大洞 黑黢黢的望不到盡頭。

“大娘,你是不是走錯路了,這裡沒有路了。”李莊兒覺著這是個跟她一樣走錯方向的老人,本是好意提醒她。誰知那老太太不領情,鼻腔裡哼一聲,像是在嘲諷她的無知。

李莊兒見狀也不高興了,捂著肚子轉個方向,蹭著牆沿就要繞過她往外走。

那老太太卻橫亙在路中間,不肯讓步。巷子裡的小本來就窄小,幾乎只容得下一人透過,見她不肯讓,李莊兒也無法,只好開口叫她:“阿婆,麻煩讓讓,我要出去。”

老太太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依舊定在原地不動,二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老太太才像剛醒過神來一樣,繼續挎著籃子往裡走。李莊兒怕撞到她,捂著肚子往後退了幾步,菜籃子貼著她肚皮蹭過去了。

轟隆——

李莊兒的眼睛越瞪越大,她看見眼前那堵爬滿青苔裂痕的牆壁慢悠悠的開啟,露出一個岔路口,裡面赫然是兩條小路。

她剛要提著腳步跟上去,那老太太似是背後長眼睛似的,刷的轉過身來,眼睛發著滲人的光,盯著她。

李莊兒這才發現這老太太只有一隻眼睛,左邊眼睛似是被人挖去了,上面留著匍匐著蜈蚣一樣扭曲虯蜷的疤痕,另一隻完好的眼睛看上去陰惻惻的,泛著渾濁的光芒。

李莊兒下意識剎住腳步,定在原地不動了。

那老太太見狀,似是哼笑了一聲,挎著籃子進去了。

“來姐,買菜去了呢。”有人從裡面走出來,不解為什麼會有孕婦擋在這,滿臉疑惑的叫李莊兒讓路,等走出去了還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來姐。”李莊兒心裡靈光一閃,莫非這就是當鋪掌櫃口中的管夥計招租的來姐。李莊兒想到此,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順著牆壁進去了,左轉彎找到第一家,她看見一間破舊不堪的老房子。門板上都裂了縫,裡面的燭光順著縫隙透露出來她走到石街上,低頭俯視蹲在水池邊洗香瓜的老人,她叫:“來姐。”

來姐並不理她,衝乾淨香瓜上的泥土,就拿起邊上泛著銀光的菜刀,快刀斬亂麻的砍掉上面的蛀孔,留下完好的,塞進嘴裡咔茲咔茲幾下,呸呸吐掉裡面的仔兒。

李莊兒站的累了,也不管來姐同不同意,直接抓過旁邊的小板凳坐了,她問:“來姐,這瓜甜嗎?”

“甜不甜的,你想知道?”這是來姐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說:“甜不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來姐能幫我找到想要的人。”

來姐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手裡的瓜,邊上籃子裡還剩下爛掉的幾個,她看都沒看幾眼,就丟到了一邊的菜地裡。

她站起身來,越過李莊兒,轉身看了看她的背影,問:“誰叫你來的。”

“當鋪掌櫃。”李莊兒如實答。

她似乎是想問些什麼,但聽到當鋪掌櫃的名號後,身形頓了頓,繼續踱著步子向前,只是態度沒之前那麼冷了:“跟我進來吧。把門關上,我怕吵。”

李莊兒知道來姐這是同意幫她了。站起身來帶上了門,跟著她進去了。

天空中積壓已久的雲終於載不住重量,順著屋簷瓦縫,無孔不入的瓢潑下來,瞬間澆灌了整個菩提鎮。

許尋原本在醫館配藥,忽然聽見外面的雷聲,手裡的藥都來不及放下,拿著靈芝就往外面走,被雨淋的一激靈,退回屋內。關上房門都能聽見雨點落在門上的聲音。

遭了,李莊兒沒帶傘。

這是許尋的第一想法,今早出門的時候還是大晴天,沒想到天氣說變就變。李莊兒沒帶傘一時半會兒應該回不來。本來她待在店裡,想來也淋不到雨。但是她懷著身孕,要是剛好出門,在路上碰到了雨,那可是躲都來不及。

許尋管不了這麼多了 在夥計一聲聲少東家的喊聲裡 抓著雨傘衝進了雨幕,往菩提樹下飛奔而去。

“待著吧,這麼大的雨,你回不去了。”

李莊兒坐在窗邊,聽來姐幽幽說道。

她們剛剛聊了許久 來姐終於在她的軟磨硬泡下答應幫她找人。只是定金方面她商量不來,還得等她找到人後,讓她自已跟人家講價。

李莊兒同意了。

來姐看著她一臉單純的模樣,不無諷刺的說道:“隨便招幾個外來人來照看店鋪,遲早得出大事。”

李莊兒知道她在說什麼,外來人的確不放心,但是她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可取。

來姐見她點不通,搖了搖頭,說:“你說你是李家村人,那你為什麼不找個李家村的人來做主管呢。你們同屬一村,往上面數,可能還同屬一脈。這麼多人裡面,找個你信任的,想來總是好找的。最好是男人,男人鎮的住場子,找他來做主管。下面的人不敢鬧事。我就說這麼多,至於辦不辦的,全在你自已。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說完,來姐不顧外人在場,脫了外袍就往裡屋去了。

李莊兒剛想說外面的雨還在下,能不能再待一會兒,一轉頭就見窗外不知何時停了雨,只餘下幾滴屋簷上的水珠淅淅瀝瀝的滴著。

李莊兒回到店裡,就見許尋溼了鞋襪,身上還淌著水,他好像是剛到。

“你回來了,沒淋溼就好。”許尋上下看了她好幾眼,確定她不是淋雨回來的,終於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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