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不見,他居然搖身一變,成為太真國堂堂駙馬。

眼見他望著公主的眼睛痴心一片,不時對她私語深情款款,牽挽扶持面面周到,實非虛情假意在做戲,充滿愛意的雙眸一切都已說明。

飛魚氣憤填胸,綽起鋒利無匹的匕首朝樂悠飛去。

在無腸城,他向柴七學藝,不僅學會了毒理,還學到柴七傳授的獨門輕功。

未曾預料,第一次出師實戰卻是要將刃尖指向她終身相許的人!

琴音戛然而止,羽林軍統領截住飛魚的攻勢,數把鋼刀架在飛魚的脖子上。

飛魚死瞪著樂悠,亟須聽到他的解釋,樂悠卻依舊還是之前的模樣,雲淡風輕,嘴角含笑,絲毫未受這場針對自已的刺殺行為所影響。

他擋在聖安前面,將柔嫩的雛鳥保護在自已的羽翼之下,捉到兇鷙之後,轉過身,對雛鳥輕言撫慰,軟語溫存。

飛魚五內俱焚,若是眼前之人果真見異思遷,她將如何自處,殺,殺掉他!他不仁,我不義。大不了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她已被這場突然變故蒙昏頭腦失去理智,曾說過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通成謊言,曾經的無悔付出全都付諸東流,一顆心竟被如此無情地蹂躪踐踏,身體好像有一半消失了。

聖安叫羽林軍放下屠刀,她走到飛魚身邊,竟然對飛魚伸出右手,顯然是要拉她站起來,飛魚沒好氣地盯著她,報之以冷漠以譏諷以恨意。

聖安看了看樂悠,又看了看飛魚,道:“我知你們有很多話要說,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去佛庵內室,好不好?”

飛魚正視聖安,如果她蠻橫無理,潑辣傲慢該有多好,偏偏她的容顏充滿善意,聲音滿含溫暖,而又絕非在假裝。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她的一言一行使人如沐春風,奇怪的是,當她靠近飛魚,飛魚覺得自已身上的戾氣也無之前那般重了。

飛魚不可能對她產生好感,而是揣測這個聖安公主用心之險惡。飛魚在外闖蕩遊歷,在心想事城坐賈行商,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無不用天使的外表來掩藏魔鬼般的心靈。

她自已,包括樂悠,又何曾面對所有人都展示同一張真面目呢?

進到內室,聖安摒退左右,親手斟滿兩杯香茶,對樂悠笑了笑,也對飛魚笑了笑,知趣地走出門外,輕輕關上房門。

佛室清寂,香菸渺渺,卻也無法帶給飛魚翻滾的內心一絲平靜。

飛魚道:“當駙馬也是入贅,不見得比當娘娘好哪兒去,三好王的王妃還有可能取而代之成為一國之主,駙馬只會終身受制於人。”

樂悠道:“我厭惡三好王,卻真心喜歡聖安公主。”

這話如晴天霹靂,差點打得飛魚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你說什麼?”

樂悠沒再重複適才說過的話,只是一臉輕鬆地看著她,沒有迴避她遽變的臉色,更無一絲愧疚。

“你是不是樂悠?你是謊話連天的騙子,還是卑鄙無恥的飛賊?你到底是誰?”

“夠了,魚傻,時至今日,你該斷了你的念頭,我對你並無情意,以前沒有,今後也不可能有。自始至終,我心裡只有聖安一人。以往種種,無非逢場作戲。

“你也從我身上得到了快活,我也曾捨命救你,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飛魚的內心被這一番話攪得翻江倒海,強忍住爆發的衝動,不可置信地問:“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你可以說出來,你以前什麼事都跟我說,我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你非要說這些話來刺我嗎?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

樂悠道:“假拜堂也做得準?”

飛魚道:“你要背信棄義?”

樂悠道:“無謂信,何來義?”

飛魚道:“你始亂終棄?”

樂悠道:“你我各取所需,勉強不來。”

飛魚道:“之前從未聽你提過聖安這個人。”

樂悠道:“她珍藏在我心中,不足為外人道。”

飛魚道:“說出你的難言之隱。”

樂悠盯著飛魚,一字一句堅定不移地說:“沒有難言之隱,我不喜歡你,你我之前種種如一場夢,此刻起,你我一—刀—兩—斷!”

“啪!”這一巴掌清脆響亮,鏗鏘有力,飛魚道:“一場夢?我和你經歷生死,星前月下,親設山盟海誓,如此銘心刻骨,我不相信,你會不記得。”

樂悠硬生生接了這一巴掌,左邊臉頰火辣辣地疼,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看來是使出了全身力氣來摑這一巴掌。

樂悠道:“太真國歌舞昇平,心想事城平靜無事,無腸城只是小人興風作亂,除開這三個地方,你應該知道外面的世界。”

樂悠呷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如今兵荒馬亂,北方旱災,南方洪澇,民不聊生,你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餓死,戰死,冷死,殺死,自縊死,數不勝數,這個世上充斥的是無窮無盡的苦難,拜託你成熟點,你的苦只是因為你愛的人不愛你,如此而已,不是離了我就活不下去,最好不要再多做糾纏。”

飛魚抽出匕首朝樂悠的胸口刺去,樂悠將匕首搶奪過來,飛魚赤手空拳還要揍他,卻被樂悠反剪住手臂,飛魚大吼,“放開我!我要殺了你這個負心薄倖的混蛋!”

樂悠湊近飛魚的耳朵,道:“我的確是個混蛋,這個混蛋這樣對你也是有原因的,我接近你是為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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