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汐有點搞不懂朱敏君的腦回路。

她一邊嚷嚷著朱克飛是朱家的獨苗,但又捨不得賣掉房子全力去救他。

只能揪著媽咪找麻煩。

說來說去,朱敏君哪怕自已就是女人,卻成了助紂為虐、重男輕女的倀鬼,無底線地迫害自已的女兒。

到頭來,她最愛的還是她自已。

在保全自已的份上,最愛的是兒子。

有顧汐汐心聲的提醒,沈若安心中有數,會提前做好應對的手段。

這事她也會連夜和公司一起商量,做好應對準備。

朱敏君是她的母親,沈若安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什麼樣的性格。

極度自私,極端,不擇手段。

…………

被送到醫院的朱克飛成了植物人,每天都需要高額的醫療費用支撐。

朱敏君拿出了一半的存款,來保證朱克飛的治療,她無法接受自已的寶貝兒子突然變成這樣。

在醫院哭到暈死過去好幾次。

再一次醒來時,朱敏君看見了荀珍珍的臉。

“我的好兒媳啊!”朱敏君嚎啕大哭,“沒想到這種時候,只有你肯來醫院看克飛!”

說著,朱敏君就要撲上去抱著荀珍珍一起哭。

荀珍珍嫌惡地後退一步:“別來這套,我不是來看他的,我是來拿離婚協議給他的。”

“什麼!”朱敏君齜牙咧嘴大叫,“這種時候,你竟然和克飛離婚?”

“現在是他最需要你的時候啊!”

“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荀珍珍被氣笑了:“他怎麼對我的?拿錢包養小三,我沒有給他兩刀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我照顧他?”

“別做夢了好吧!”

“總之,這婚我必須得離,世傑會跟我。”

說罷,荀珍珍轉身要走,又被朱敏君上前兩步逮住。

“你說世傑跟你?”

“世傑最喜歡他爸爸了,你不能那麼自私,剝奪他自由選擇的權利!”

“要是看不見爸爸,他肯定會難過,會記恨你!”

荀珍珍忍無可忍,抬手甩了朱敏君一巴掌:“你有病吧,世傑年紀小,但不是白痴!”

“喜歡爸爸?喜歡他那賺不了錢、連零花錢都不捨得給他、只給小三的爸爸?”

“喜歡那一週見不了幾次的爸爸?”

“喜歡那一喝酒就發酒瘋打人的爸爸?”

“就是世傑哭著求我,說他死也不要跟著爸爸!”

朱敏君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不可能。”

“你們一家都是神經病!”荀珍珍扔下一句充斥著噁心的話,嫌惡地離開了。

怔怔的朱敏君只安靜了沒幾秒,臉龐上又露出了怨毒扭曲的表情。

“好,好,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欺負克飛是吧?”

“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

次日,網路上一個直播間悄然開播。

鏡頭中,朱敏君憤憤怒斥沈若安不念親情,白眼狼,不肯給錢救自已變成植物人的弟弟。

她聲淚俱下控訴,演得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可惜還沒帶起節奏,評論區已經提前開吵。

[草莓果凍崽]:呵呵,如果是真的,姐姐和弟弟的搭配,懂得都懂,一定是被重男輕女傷透了心,才狠心脫離原生家庭。

[一把子支援]:女孩子就要對自已好,那些重男輕女的狗屎家庭不值得!

[天亮]:我舉報這個直播間了,你們隨意。

開播不到半個小時,朱敏君的直播間徹底被封,怎麼申訴都沒能要回來。

她看著自已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夭折,恨得咬牙切齒。

“現在的人怎麼回事?”

“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明明是沈若安的錯,還怪我重男輕女?”

“真是離譜!”

朱敏君的計劃A失敗,只能執行簡單粗暴的計劃B。

趕到沈若安的劇組外。

那裡蹲著好些粉絲,其中就有十幾個是來看沈若安的。

朱敏君先是一言不發悄悄偷聽了會,確定他們是沈若安的粉絲後,打算讓這群小白痴知道沈若安的真面目。

剛把嘴張大,她又聽見前面那群人在討論——

“你們剛才看直播沒有?有個傻逼說自已是若安的媽媽,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幫忙去舉報!”

“呵呵噠,這種媽媽,不用問都知道是重男輕女,我若安姐肯定沒少受委屈。”

“我就喜歡若安姐這麼灑脫!這種垃圾家庭,早點劃清界限的好!”

“沒錯!要是讓我看見那人,我得揍她一頓!”

剛要開口的朱敏君立即閉嘴,畏畏縮縮躲到了旁邊的大樹背後。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住。

朱敏君還以為是那群粉絲,嚇得剛要破口大罵,發現站在跟前的人是個西裝革履的帥哥。

“你……你幹什麼!”

西裝男面帶微笑:“這位女士,你是需要錢,想來劇組找工作嗎?”

“啊,對對對。”朱敏君正愁怎麼進去呢,機會這不就來了?

“我看你的形象,非常符合我們劇組的一個角色,你有興趣試試嗎?”西裝男問。

朱敏君半信半疑:“什麼?你別是騙子吧?”

“你放心,我們可以先支付,再拍攝,絕不是騙子。”

說著,西裝男示意朱敏君開啟手機,眼都不眨就給她轉過去一萬。

一萬對朱敏君來說不算多。

可她只是動了動嘴,就得到一萬,這麼輕鬆的收入不要白不要!

再說她一把年紀,年老色衰,也賣不了體力,就算他要騙,也該去騙小姑娘啊。

“好,我拍。”朱敏君咧起笑容,點了點頭。

管他呢,只要能進劇組,她就能找到沈若安!

她就能搞事!

到時候沈若安不得不低頭。

朱敏君跟著西裝男上了車,臉上的笑容在車啟動後,逐漸變成了疑惑。

明明就在眼前的劇組大門逐漸遠去,車駛向了相反的方向。

“咦?我們不是拍戲嗎?劇組在那邊!”朱敏君著急地往後指。

西裝男的聲音裡徹底沒了笑意:“我沒說進那個劇組拍啊,是另外一個劇組。”

“放我下車!我要進那個劇組!我要進那個劇組!”朱敏君嗷嗷砸車門,突然就看見前排的西裝男緩緩戴上了一個防毒面具。

她捶打的手一頓,幾乎是瞬間,就被車內突然充斥的氣味給迷得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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