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她最重要!
沈嬌嬌被這話驚得手一抖。
滾燙茶水溢位,滴在嬌嫩面板上,白皙肌膚瞬間泛紅。
“啊!”她吃痛叫了一聲。
茶盞脫手砸在桌面,茶水四濺。
事情發生在瞬息之間,她根本無法及時躲避!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滾燙茶水潤溼她的裙裳,將她燙傷!
就在她絕望之際,腰腹被一道渾厚力量緊緊箍住,猛地往後一帶。
濺起的茶水落到桌面和地上,沒能傷害她分毫。
她眼睛瞪得極大,整個人僵在原地,還沒從危機中緩過神來。
蔣宜驚訝地看著兩人,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孟琿的動作,他們就已經閃到了一旁。
看著沈嬌嬌小臉煞白,驚恐地靠在孟琿懷中。
再看孟琿斂起笑容,將沈嬌嬌摟在懷中,遮得嚴嚴實實,眼底盡是後怕。
蔣宜整顆心不住的往下墜。
他們真的只是義兄妹嗎?
為什麼他們表現得如此親密?
孟琿鬆開懷中的女子,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仔細打量著她,生怕在她某一處衣裳上發現被潤溼的一角。
“嬌嬌,你有沒有被燙到?”
男人低沉聲音中,添了些急迫。
他迫切希望沈嬌嬌平安無事。
沈嬌嬌回過神來,發現食指和中指被熱茶燙得泛紅一片。
很快,指尖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她倒吸一口涼氣,險些疼暈厥過去。
她是孟家大小姐,皮肉嬌嫩,何曾受過這種傷害?
孟琿眸色一沉,暗暗後悔不該拿話去嚇唬她……
“不怕,我們去找大夫。”
說完,孟琿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蔣宜猛然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看著匆忙離開的二人。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不對啊!
孟琿本該同她說明孟蔣兩家的聯姻,哪怕孟琿說他不愛她,她都不在意。
她有信心能取得男人的愛。
可他怎麼能當著她的面,抱著另一個女人離開?
沈嬌嬌傷的是手!
不是腿腳!
想到這裡,蔣宜立即起身追了出去,終於趕在他們上馬車前將人攔住。
“蔣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孟琿冷聲問。
蔣宜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把話問出來。
“你讓下人帶她去不就好了嗎?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
“她傷的是手,不是腿腳,她能自己走去醫館的,阿琿哥哥為什麼要親自跟去呢?
“而且,你倆雖然名義上為兄妹,實際上卻是毫無血緣關係的義兄妹。這樣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孟琿耐著性子,聽完蔣宜這囉嗦一大串的話,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沈嬌嬌的事情最重要。”
丟下這句話,孟琿兩三步越過蔣宜,上了馬車。
“去找錢老。”馬車裡傳來孟琿冰冷的聲音。
車伕急急應了一聲,揚起馬鞭,駕著馬車離開。
蔣宜呆呆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直到馬車變成一顆小黑點,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一直都會錯意了。
她的敵人從來就不是旁人,而是孟府那位千嬌萬寵的大小姐。
蔣宜眼底閃過一絲厲芒,心中隱隱升起了某個盤算。
……
馬車裡。
玉竹看到這個情況,連忙端來一盆冰水,讓沈嬌嬌先將手放進去,可以緩解疼痛。
沈嬌嬌紅著眼,乖乖將手放進冰水裡。
火辣辣的感覺果然緩和了不少。
孟琿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見她神情舒緩了些許,頓時鬆了口氣。
“還有多久才能到?”孟琿問。
玉竹掀開窗簾往外看去,“還要一會兒,彆著急,神醫的醫術高超,一定能迅速緩解大小姐的疼痛。”
孟琿緊抿薄唇,下頜繃得很緊,面容顯得愈發凌厲。
沈嬌嬌不自然的動了動身體,“義兄,你先鬆開我。”
孟琿‘嗯’了一聲,果真鬆開了她。
見他這般聽話,沈嬌嬌還有些不敢置信,扭頭看向他。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
她輕易從男人的眼睛裡看到了‘懊悔’與‘慌亂’,愈發驚愕。
這還是她那個向來鎮定自若的義兄嗎?
“不要這樣看著我。”
說著,孟琿抬手覆在她眼睛上,掩住了那雙明亮圓潤的眼眸。
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她。
沈嬌嬌的視線被擋住,眼前一片黑暗。
偶爾有光亮透過手指縫隙透入,變成了粉色的光,影影綽綽,光怪陸離。
直到這時,她才反應過來,義兄是真的很懊悔。
想了想,她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拉下那隻覆在她眼皮上的大掌,輕輕握住。
“我不怪你,是我不小心,你也不要怪自己。”她輕聲說。
孟琿瞳孔一顫,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冷水盆裡。
纖細嫩白的小手,紅了一大片。最嚴重的食指和中指,隱約能看到表皮腫起,似乎是起水泡了。
孟琿回握住她的手,輕聲嘆息。
“是我的錯,我不該嚇你。”
沈嬌嬌沉吟片刻,突然問道:“義兄,今日為什麼要帶我來?為了替您掌掌眼?看未來的孟府主母嗎?”
“你說呢?”男人反問。
“我不知道,你昨日不是說了嗎?今日就要去提親的。”
她完全沒發現,自己說這句話時,語氣有多麼的酸溜溜。
孟琿見她這時候還在嘴硬,忍不住搖頭:“你真是半點也不肯服輸。”
沈嬌嬌意識到自己似乎被義兄的情緒帶偏了,立即閉上嘴,不再說話。
車廂內安靜了片刻,很快,玉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少爺,大小姐,我們到了。”
聞言,孟琿當即就將沈嬌嬌撈回懷中,抱起她往錢老的院子裡衝去。
“誒誒誒,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錢老正坐在院子的躺椅裡,慢悠悠地晃著,見到兩人還有些吃驚。
“快來,嬌嬌受傷了!”
孟琿抱著她走到錢老跟前,玉竹早已搬來凳子,他便小心翼翼將人抱坐到凳子上。
見他這麼重視,錢老悠閒的表情漸漸消散,變得嚴肅起來。
“哪裡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孟琿托起她的右臂,舉到錢老面前,“被茶水燙傷了,好像有些起泡,很嚴重。”
“燙傷?!”錢老眉毛高高挑起,憤怒地瞪著孟琿,“這點小事你也要勞煩我?”
當他堂堂神醫是外頭的坐館大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