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晴的臉上突然變得有一些痛苦,陸巡察覺到了這一變化。

陸巡:“崔雨晴,你沒能開啟門,對嗎?”

崔雨晴:“是的,我沒有,我明明很努力了,可是我推不動,門很結實,非常結實。”

她的聲音變得急促而不安,她的面部除了痛苦,同時也變得潮紅。

她真的有在用力。

這是一個非常不友好的情況,這種情況的發生通常意味著她的潛意識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試圖保護崔雨晴的大腦不受巨大刺激的影響。

若是長時間保持這種用力的狀態,崔雨晴恐怕隨時都有可能醒來。

陸巡:“沒關係的崔雨晴,你往旁邊看,那裡還有一扇門,那扇門是關著的,但你隨時都可以把它開啟,你看到了嗎?”

崔雨晴:“是的,是的,我看到了,就在旁邊,就在我的右手邊。”

陸巡鬆了口氣,還有機會。

陸巡:“很好,現在你可以去推開門了。”

崔雨晴照做了。

陸巡:“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沒有。”

“閣樓裡面是空的,對嗎?”

“是的。”

果然如此,崔雨晴第一次進入竹林閣的時候其實也是經歷了一段什麼都看不到的情景。

她之所以記不起這一段的經歷,只有一種可能。

陸巡:“聽我說崔雨晴,現在在你面前出現的是一個樓梯,告訴我,樓梯通向哪裡?”

崔雨晴:“下面,我看到它延伸到了地底下。”

果然如此!

陸巡的心怦怦直跳,總算是明白了,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無論多少次進入竹林閣都沒有任何發現的原因。

問題並非出在竹林閣本身,而是因為竹林閣其中還隱藏著更加隱秘的機關和暗道。

陸巡:“非常好,你已經站在了樓梯口,你能看到樓梯的盡頭嗎?”

“不行,裡面很黑,沒有光,我什麼都看不清。”

崔雨晴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陸巡:“崔雨晴,告訴我你現在的感受,你聽到了什麼,聞到了什麼,或是面板感覺到了什麼,對嗎?”

能讓她情緒產生變化的原因,排除視覺的感觸之外,大概也就只有聽覺和嗅覺還有觸覺了。

“有風,從樓梯盡頭吹來了很涼的風,還有,氣味,難聞的氣味,很腥,非常噁心的味道。”

她說著,試圖抬手,這是潛意識裡想要用手阻擋鼻子呼吸惡臭的動作。

陸巡:“不要急,你聽,是颯颯聲,外面有風吹進來了,難聞的氣味被風吹散了,樓梯下面的火把也點亮了,你看到了嗎?”

崔雨晴:“是的,我看到了。”

“很好,現在聽我說,你即將要順著樓梯走下去,你會回想起你之前的經歷,不需要害怕,因為我一直在你的身邊,好嗎。”

“好,你一直在我的身邊。”

崔雨晴並沒有便顯出多麼緊張或是害怕的神情,似乎是陸巡安慰人心的話起到了作用,她的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

“非常好,現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崔雨晴:“火把,蜿蜒的河流,腳印,細長的尾巴,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崔雨晴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她似乎是看到了某種異樣的東西,以至於她放棄了冷靜的觀察,轉而選擇聲嘶底裡地咆哮。

她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因為激動導致胸脯劇烈的起伏,她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

陸巡:“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陸巡現在必須分秒必爭,他需要跟時間賽跑,在確保崔雨晴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讓她描述看到的一切。

“眼睛,赤色的眼睛,巨大的眼睛,它在看著我,它,它朝我過來了!別過來,別過來!”

崔雨晴哀嚎著,痛苦地流著眼淚,她祈求對方不要接近她,但這種祈求無疑是徒勞的。

“陸巡,什麼情況,你對雨晴做了什麼?”

門外的崔知溫聽到女兒的哀嚎聲,終於是沉不住氣地質問陸巡。

陸巡才沒有功夫搭理他。

他按住崔雨晴劇烈起伏的身體,用嚴厲的口吻問道:“問他,他是誰?他叫什麼名字?!問他!!”

崔雨晴:“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是什麼怪物?你是人是鬼!你是神仙嗎?”

崔雨晴發了瘋地詢問著。

門外的崔知溫再也忍不住了,他破門而入,一把拉住陸巡,“該死的,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快讓她醒過來。”

此時正是最關鍵的時刻,陸巡不能讓崔知溫毀了這一切。

他一把推開這位年邁的父親,卻沒有一絲愧疚,他只說了兩個字:“閉嘴!”

“告訴我,你的名字!”陸巡再次催促道。

崔雨晴沒有回答他。

她好像在與某種未知的力量進行艱苦的對峙,她的面容極度扭曲,她的雙手緊緊攥拳,指甲甚至已經刺破皮肉,滲出鮮血。

可見她是承受了多麼大的震撼和痛苦。

陸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慫了,他不敢真的拿崔雨晴的性命開玩笑。

陸巡:“崔雨晴,現在你聽我說,我喊到一的時候,你就會立刻醒來,並且忘記剛才的一切。三,二……”

他正要喊出“一”的時候,崔雨晴突然開口了。

“吾乃玄君真人,爾等凡俗且自退去,莫要妄圖以凡人之軀窺伺神靈!”

言罷,崔雨晴原本劇烈起伏的身體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倒在床上,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溼,就像是淋雨之後的落湯雞。

陸巡佇立在原地很長時間,直到崔知溫問他女兒到底怎麼樣了,他才回過神來。

“她沒事,呼吸平穩,睡得很香。”

崔知溫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崔雨晴的鼻息,正如陸巡所說,氣息穩定。

他又給崔雨晴搭脈,發現她的脈象也逐漸平安,竟是這幾天來最好的情況。

崔知溫放下心來,女兒安然無恙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他冷靜下來,問陸巡:“剛才雨晴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聽說過《玄君七章秘經》嗎?”

崔知溫自認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可他卻從沒聽說過這本經文。

“未曾聽說,”

“玄君你總該聽說過吧。”

崔知溫同樣是搖頭,“不曾聽說。”

陸巡覺得崔知溫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或者就是他太過孤陋寡聞了。

“張角你總該聽說過吧,就是那個‘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張角。”

“這個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在美原鎮的事蹟,莫非你師承自張角一脈?”

“去你的,你個老糊塗。”陸巡說,“世人都知道張角發動黃巾起義是因為他此前廣泛傳播太平道而聚攏起來了很多信徒,就是這些人替他攻城略地,成了他鬧革命的中堅力量。”

“鬧革命?”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張角那一身的法術和咒語的本領是怎麼來的?他不會無緣無故,生來就懂那些東西,他的一身本領來自哪裡,師承何門,你可知道?”

崔知溫感覺自已在陸巡面前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

“讓我來告訴你,張角自幼修道,他的師父正是寫下《玄君七章秘經》的玄君真人,太平道並非出自張角首創,而是源自玄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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