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施手段營救王爺
圓明園的“春雨軒”正廳。
五彩花卉紋冰盆內盛著巨大的冰塊,銀白色的涼霧自內緩緩升起。
室內擺放著十幾盆盛開的茉莉,流朱搖動“西洋式風輪”,那茉莉花的香氣隨著風傳遍一室。
“娘娘,您還說皇上對您無情,您看這分配的住所,咱們可是最好的。”
甄嬛只是冷笑。
“流朱,如果月妃來了,這春雨軒還輪得到咱們嗎?”
她又問。
“禧答應呢?”
皇上召了禧答應伴駕。
浣碧雖與甄嬛面容相似,但性子就討巧了許多。
“這圓明園可好?”
皇上自勤政殿出來,浣碧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
“回皇上,這圓明園和紫禁城一樣好,嬪妾得跟緊皇上的腳步,這裡好大,嬪妾生怕自己迷路。”
“哈哈哈。”
皇上只覺這禧答應甚合心意,她乖巧柔順,猶如一隻小貓讓人生出幾分憐愛。
皇上果然慢下了腳步。
一隻纖纖玉手怯怯地拉了皇上的大手,只拉了一下,又似覺出了冒失,悄悄的放開了。
皇上唇邊現出一絲笑意,回身把那隻手握住,這才向前走。
“咱們去杏花春館看看杏花如何?”
“嬪妾一切都聽皇上的,皇上帶嬪妾看得必是最好的。”
這話兒聽起來真叫人受用。
蘇培盛心中暗道。
這莞嬪娘娘果真並非池中之物,自然不甘心一輩子隱忍偷生,受誰欺凌。
選了這浣碧固寵,當真是沒錯。
只要莞嬪娘娘略施小計,她復寵那是指日可待,自己倒要萬事恭謹著。
…………
“王爺,王爺。”
果親王府。
安陵容焦急地望著已經昏迷的果親王。
她問衛臨。
“你可能判斷出王爺所中為何毒?”
衛臨已經解下果親王左臂所扎白布,觀其傷口雖深,卻並未潰爛。
他訝異道:“這就奇怪了,凌侍衛帶回的箭頭明顯發黑,確是劇毒,王爺的傷口卻未化膿。”
安陵容卻明白,這一定是凌風聽了自己的話,拔出毒箭後,立時擠出了毒血,灑上了消炎藥粉。
但現代的抗生素只是消炎去腫,可無法解毒。
她對古代人用毒,所知甚少,所以只能詢問衛臨。
安陵容仔細觀察果親王的面相,見他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在不自覺的顫抖,臉色蒼白如紙,一時心急如焚。
衛臨忙又診脈。
“娘娘,王爺脈數而澀,是火邪內盛,毒邪外發的脈象,加之口舌生瘡,面板紅腫,這紅腫之處生出小黑點,微臣猜測這毒應是鴆毒。”
“鴆毒?凌風,這箭是何人所放?”
“回娘娘,我們當日與蒙古王公札薩克發生過小規模衝突,王爺曾一箭射中他胸口,攜罪臣年羹堯歸京時,又有蒙古部落偷襲,這就是他們報那一箭之仇,怎料到他們竟會用毒。”
“衛臨,你既知此毒,如何能解?”
衛臨也是無甚把握,冷汗涔涔落下。
“小的先開了解毒方子喂王爺服下,這鴆毒性烈,王爺能熬到此時,已屬不易。”
兩盞茶後,衛臨的解毒湯劑灌下,果親王雖嘔出大量濃黑如墨的穢物,但人仍未醒。
“娘娘,這解藥極傷脾胃,只能明日再用一次,三次後王爺如若不醒,那……”
衛臨觀安陵容神色,沒有講吓去。
安陵容神情凝重,突然道。
“衛臨,既然今日無法再用藥了,德勝門那邊也著實離不了你,你還是先回去,明兒再過來。”
待衛臨離開,安陵容召來果親王府的管家,吩咐道。
“王爺傷勢嚴重,需得靜養,這間內室周圍不必留人侍候,如若有事,我派凌侍衛喚你。”
管家連聲稱是,帶僕婦們退下。
“凌風,你在外間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可進入。”
凌風行禮應是。
他將隨身佩戴的寶劍取下,將外間的門關上,人就坐在門旁,端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式。
安陵容對凌風是絕對的信任。
她回了內室,上了門閂,靜心凝神,進入空間。
先是查了下資料,瞭解古代的“鴆毒”。
明白之後,不禁後脊發涼,如果不是她提前備了抗生素,這傷口早就爛成一片,滲入骨頭了,那是必死無疑的。
她再不猶豫,自空間帶出了輸液架及藥品,立時用現代醫藥為果親王提供抗菌消炎,營養支援。
人體的免疫力上去了,才可與體內毒素抗衡。
安陵容紮上針後,調了靜滴速度,就安靜地坐在一邊。
心中只能暗自祈禱,衛臨的解毒方子有效,自己藥品能為其助力。
天色將黑之時,安陵容已經換上第四瓶液體。
“容兒,是你嗎?”
安陵容驚喜地聽到果親王在喚她,只是那聲音極其微弱。
果親王微微睜了雙目,但他見到的周圍事物都很模糊,他努力地想抬起手。
“王爺,不要動。”
安陵容先是按住他的手,然後自身上取出條帕子,蓋住了他的眼睛。
“容兒,我回來了。”
“嗯。”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看看你?”
果親王輕輕晃動,想拿下那礙事的帕子。
“王爺,你願意容兒陷入到極大的危險中嗎?”
“不,當然不。”
果親王急道。
“那你能聽容兒的話嗎?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想,安靜地睡下,你只需記住,容兒正在救你性命,如若我此刻做的事,被第三個人知道,容兒會被千刀萬剮的。”
安陵容伸手輕撫果親王輸液的那隻手,她的語氣鄭重,絕對沒有玩笑之意。
果親王當真不再講話,不再掙扎,他冰涼的大手貼著安陵容溫暖的小手,一時只覺心安。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液體一滴滴的輸進體內,安陵容明顯地感到,果親王的身體不再像冰塊那麼寒浸浸的了。
果親王面上雖平和,但自他醒後,疼痛像潮水一樣不停的襲來。
他在被子中的右手握成了拳頭,咬緊牙關,盡力忍受著全身的巨痛。
不能動!
絕對不能讓容兒有任何危險。
安陵容時刻關注著他,自然看出來了,她把強力止痛藥加了進去。
我一定是瘋了!
但這是果親王,她深知這人絕對不會害自己,才敢冒險施救。
那麼,如若躺在這裡的人是皇上呢?自己也會不顧一切嗎?
安陵容自問後,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