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的箭傷怎麼樣了?”

三人奔跑到一個低窪處,藏身於長草叢中,安陵容見阿穆爾臂上血跡滲透了衣物,連忙問道。

“噓。”

阿穆爾連忙做了噤聲的動作。

他趴下,耳朵貼在地上,仔細地傾聽著。

起身湊近安陵容身邊才低語。

“無妨,應該是無毒,否則早就毒發了。”

他又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安陵容。

“小太醫可有什麼仇家嗎?聽腳步這些人都是練家子,只是他們騎馬,在密林中反倒不如我們快。”

安陵容並不應他,只是在他說話間,已經拔出短靴中的匕首,割開他左臂的衣衫。

“王爺,可否咬住些什麼?微臣要拔去箭頭。”

“呵呵。”

阿穆爾突然輕笑。

“只要讓小王看著你這張俊臉,我自會忘了疼痛。”

安陵容白他一眼,心中腹誹這人還想學那關羽“刮骨療傷”嘛。

情勢危急,也無暇去理會他的調笑。

安陵容先在長草四周尋找,因常去天和堂,現下她對中草藥瞭解得不少,尋了一圈,倒發現了一些常見的地榆。

雖然這味草藥止血效果一般,總強似沒有。

用匕首切碎後,左手用力攥緊,對小王爺點頭示意後,右手就拔出了箭頭,血一瞬間流得極是洶湧。

安陵容用地榆汁液壓住傷口,用帕子蓋上進行壓迫止血。

又用匕首劃開自已白色的裡衣,撕成長條,做了螺旋型包紮之後,再用布條紮緊肱動脈,以達到臨時止血的目的。

她做這一切,動作迅速,手法快捷,倒把阿穆爾看得呆住了。

血終是緩緩地止住了。

“小太醫,你真厲害。”

“王爺也當真神勇。”

安陵容也自是佩服這個草原男人,全程一聲未吭。

阿穆爾忽然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不好,他們靠近了,咱們暫且繼續向裡面躲避。”

安陵容揹著弓箭,扶著四阿哥,阿穆爾左手拎起獵刀,彎著腰,藉著長草叢的掩護,繼續深入。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多久,阿穆爾終於做了歇息的手勢。

他也是看出來小太醫完全在強撐著,心下不忍,又尋了隱蔽處喊了停。

安陵容與四阿哥已經冷汗涔涔,完全走不動了,只是靠在粗樹後喘息。

阿穆爾用獵刀砍斷密林中生長的低矮竹子,中空的竹節中有少量的蓄水,他趕緊拿過來遞給安陵容。

安陵容卻捨不得自已喝,遞給了四阿哥。

阿穆爾見狀又去尋來些野果。

“這是刺梨,很酸澀不好吃,但水份很大,嚼一嚼,咱們再想辦法尋找水源。”

三個人坐在一起歇息,嚼了幾個刺梨,雖然牙齒幾乎被酸倒,卻也緩和了乾渴。

“小太醫,這是你的仇家嗎?”

阿穆爾又問一遍。

“王爺,微臣一介小小太醫,如何會有仇人呢?”

“可是那支箭就是衝你來的。”

四阿哥休息後,好了一些,他欲言又止都被阿穆爾看在眼中。

“王爺,現下大約什麼時辰了?”

阿穆爾抬起頭,從密林中滲出的光線和自已的影子來判斷。

“應該到未時了。”

“未時?那皇上應該圍獵歸來了。”

…………

皇上今兒當真獵得猛虎一頭。

他令禁軍侍衛拔下虎牙,清理乾淨後,又命人鑽了小孔,親手用金線繩串了,做了“虎牙項圈”,興沖沖地回了帝帳。

“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去四阿哥營帳了,說是歸還所借用的白樺木弓。”

皇上雖有些失望,但也只是放下“虎牙項圈”,便先去沐浴一身的塵土與血腥氣。

許是有些乏了,皇上在熱氣氤氳下竟然是打了瞌睡。

他在夢中怎麼也尋不到小狐狸美人了。

遍尋無果後,突然見到她初入宮中被餘氏投毒吐血的樣子。

皇上驀地驚醒,大汗淋漓。

“是夢。”

皇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拿起絹巾擦拭身子,自覺心跳得快了一拍。

“幸好是夢。”

皇上自言自語,沒來由的有些心慌。

這夢境怎會如此真實!

帝王一時有些迷茫。

父皇威嚴不可親近,太后又只偏愛十四弟,甚至對自幼撫養的老十七都和顏悅色,對他卻始終有隔閡。

皇上覺出了自已是真的很在意,這個夜裡陪他看書,下棋,做伴的小人了。

出了浴房,大宮女已經端上個銅質暖鍋。

鍋內紅湯滾滾,散發著辛辣刺激的香味,誘惑著味蕾。

裡面是菌茹,雞松茸做底的湯料,牛羊肉皆切成了薄片呈了上來。

“今兒御膳房怎麼做了鍋子?”

“回皇上,這是月妃娘娘親自去御膳房準備的,連湯底和蘸料都是娘娘調製的。”

另一名大宮女也回道。

“皇上,娘娘還說這入秋後,天氣逐漸變涼,您圍獵歸來可以吃鍋子暖暖身子,暖暖胃,消除疲勞。”

皇上心中一暖,一邊飲熱茶等著安陵容歸來,手又拿起“虎牙項圈”。

伴君如伴虎,這小人自入宮以來,風波不斷,也難怪她害怕。

朕要告訴她,即便朕是真龍天子,這龍鬚她也可以捋一捋。

又等一盞茶的功夫,帝王覺出了腹中飢餓。

“派人去四阿哥處找月妃娘娘了嗎?”

“侍衛去過了,回說娘娘和四阿哥都不在營帳中,正往端敏郡主處去尋呢。”

禁軍侍衛騎馬四處去尋,把月妃娘娘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根本尋不到人,便急匆匆地來回稟皇上。

“皇上,微臣前往蒙古王帳時,他們也在找小王爺阿穆爾呢,說是巴林可汗有事與之相商,整整半日未尋到王爺。”

皇上忽地起身。

“備馬。”

皇上翻身上馬,親自去了蒙古王帳,一問之下,小王爺的親隨言說。

王爺走時,倒說是要去見安太醫,問一些關於改制箭矢之事,走了就沒再回來。

皇上皺緊了眉頭,命令禁軍立刻在圍場搜尋月妃娘娘和四阿哥,有什麼情況,馬上回稟。

直折騰到亥時,才有侍衛說在營帳邊上的小樹林發現了練習用草靶,上面的箭是四阿哥的。

皇上立時起身,騎馬去了樹林。

“血。”

禁軍侍衛頭領帶人仔細檢視草靶四周忽道。

“皇上,此處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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