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皇上寵幸後,內務府給延禧宮增加了四名宮女和四名小太監。

安陵容初時是誰也不信任的,自然把人都派在了外院。

在上一世,除了寶鵑,好像也沒什麼人對她好過。

後來,她發現有一個叫小碌子的太監,年紀雖小,卻也機靈。

囑咐他去辦了幾件事,都是事事小心,無一不妥貼。

有一天,小碌子卻急急的過來告假。

“求小主準奴才一天假吧,奴才的哥哥受了重傷,想去見上最後一面。”

“小碌子,你慢慢說,你的哥哥在宮外嗎?”

“回小主,不是的,奴才的哥哥是宮裡的侍衛,是奴才的同鄉,他當值時抓賊人被砍了一刀,聽說傷得很重。”

安陵容立即讓寶鵑去取了些銀子。

“小碌子,你去吧,把銀子帶上。”

小碌子滿心感激,連連磕頭。

夜裡,安陵容正在院中乘涼,見小碌子哭喪著臉回來了。

“小碌子,你哥哥人怎麼樣了?”

“小主,人怕是不行了,奴才用您賞的銀子請了醫士去看,醫士說傷口已經潰爛,人都燒糊塗了,沒救了,奴才的哥哥才滿二十歲。”

安陵容略一沉思。

“小碌子,你哥哥現在何處?”

…………

次日,安陵容穿了小碌子的太監服,與他一起偷偷地溜進了侍衛的處所。

因為小碌子的哥哥傷口潰爛,人已經不行了,所以單獨把他放到一間空房內。

不過是隔一日,有人來看看死沒死而已。

“小碌子,你在門口守著,我一個人進去,我略懂醫術,把皇上賜的藥給他上好咱們就走。”

小碌子感激得連連點頭。

初進房間時,安陵容險些沒被房間裡的惡臭燻死。

不過,整形醫生也是專業的外科醫生。

安陵容馬上恢復了狀態,擔心被人發現,她立刻上前去檢查。

看到床榻上人傷在左肩,傷口長而深,但並未傷及骨頭。

只是古代缺醫少藥的,傷口處理得不及時,引起了感染,後面才發了高燒。

安陵容立即閉上雙眼,進入空間,取出了消炎藥抗生素,外科醫療包。

先給人打了麻醉,麻利地切除了腐肉,縫合了傷口。

包上無菌紗布後,在外面又包上了宮裡的白絹遮掩。

給那病人喂下退燒藥和抗生素時,她才發現這個侍衛真是年輕,英俊。

安陵容自進宮以來,除了這四十歲的老皇上,就只見過太醫和太監。

太醫整日躬著腰,哪有男人的樣子?

太監,那無根的東西,也不配叫男人。

躺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可真真叫藏在安陵容體內的小薄荷動了心。

高大,健美,英俊。

哇!

這人好像上一世她追星的“戰戰”啊!

“小主,有人來了。”

安陵容把物品送回空間後,沒有立刻離開。

小碌子急得來喊她。

安陵容這才收起花痴的念頭,與小碌子悄悄的離開。

一個無寵的貴人,還是比較自由的。

安陵容把退燒藥和抗生素壓成粉末,用紙包了,讓小碌子每日三次給他哥哥服下。

只稱這藥是皇上賞下的,無比的珍貴。

三天後,小碌子欣喜地來回稟。

“小主,奴才的哥哥已經大好了。”

安陵容也替他歡喜。

她知道,以後小碌子就是她的人了。

這次借刀殺人的戲碼,也多虧了小碌子機靈。

他從餘氏的貼身侍女處打探到了訊息,安陵容就決定冒險一試。

她把握時機,在莞貴人發病時,悄悄服下少量荊芥,與體內魚蝦相剋引發中毒。

危險倒是沒有。

如果皇上不救她,她可以去空間自救,或服藥或洗胃都可以。

只是讓她也沒料到的是。

皇上好像很在意她。

…………

“不要怕。”

皇上說這幾個字的語氣很輕。

輕到只有安陵容和身邊的蘇培盛才聽到了。

安陵容看似昏睡,其實人早醒了。

只是全身被折騰得毫無力氣而已。

這古代太醫的手段雖然厲害,但這方法太可怕了。

安陵容幾乎被這催吐方法要去了半條命。

所以,她的臉色蒼白,喉嚨腫痛,這些倒不是偽裝的。

皇上此話一出,蘇培盛只覺自己的心肝一顫。

這皇上竟對月貴人如此在意嗎?

皇上覆又俯身,伸手替她拭去額頭的涔涔冷汗。

“不要怕”,人湊過去親了她的額角。

又是一句。

“不要怕。”

一聲比一聲溫柔。

蘇培盛心驚得全身寒涼。

龍顏震怒,杖殺餘氏,撤了內務府總管,這些對於皇上,反應是正常的。

怎麼說也是寵幸過兩回的龍榻之人。

但天子的溫柔與憐惜就太難得了。

直至深夜,安陵容都未醒來,只是一直在夢魘,睡得極不踏實。

後來,皇上還是隻除了外袍,上了床榻,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撫其髮絲,才安穩地睡著了。

第二日。

皇上睜開眼睛時,安陵容醒了。

卻已經把身子挪開了,人靠在最裡面。

皇上輕咳兩聲,掩去自己差點衝口而出的驚喜。

安陵容欲起身行禮,卻是無力。

“好好躺著,你在病中,沒有這麼多規矩。”

皇上也覺出了自己語氣的溫柔,有些不自在。

“要不要喝水?吃點東西?”

安陵容點頭。

寶鵑急忙遞上熱茶。

皇上卻親手接了過來,仔細地吹溫,又自己嘗過不燙,才送到她唇邊。

“咳咳咳。”

安陵容的喉嚨腫痛,驟然受了熱茶刺激,引發了巨烈的咳嗽。

她直咳到氣也喘不上來,眼睛直視皇上,伸手扯住皇上褻衣的一角,那淚水滾滾而落。

皇上急著替她撫背,驚出了一身的涼汗,又一迭聲地催促。

“宣太醫,快,宣太醫。”

可憐的章太醫年事雖高,卻也沒敢出宮休息,只在外殿耳房眯了一會兒,又被嚇得跑進來。

連忙把甘草用水化開,讓安陵容服下,這才慢慢止了咳嗽。

皇上在太醫喂藥時已經下了床榻,蘇培盛跪下給他著龍靴。

他坐在一旁的小几邊,只是把玩手中的綠佛珠,並不抬頭去看榻上那人,但另一隻手在袍袖中攥緊了,手心都是冷汗。

“好些了嗎?”

皇上早朝前,還是去問了一句。

安陵容只是用一隻手撫摸喉嚨,微微點頭,另一隻手還是抓著那隻玉佩。

她輕輕扯住龍袍一角,想說話又講不出來。

終於還是伸出手指,在皇上手心寫下。

“不想死。”

皇上啞然,再開口時,聲音不似那麼平穩。

“放寬心,這裡是朕的養心殿,禁軍就在外面守著,沒事了,沒有人再敢害你。”

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望著那人加了一句。

“朕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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