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真冷啊,哎呀沒啥事我咋在河裡玩水,劉康微微睜開眼睛,額。

天亮了,在夢裡把自己冷醒了。

一身真Tmd疼啊 ,比在廠裡打十幾小時的螺絲還累。

刺激啊,真特麼的刺激,以前玩的高空彈跳大概就是這個感覺。

腐草的味道真難聞,劉康艱難的爬起來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還好除了疼痛就是在疼痛的路上。

肋骨肯定是斷了,大吸一口氣都疼,萬幸手腳都沒事。

回想起掉下山崖的一幕,劉康發誓有機會一定要讓那個把自己打下山崖的黑衣人嚐嚐高空彈跳的滋味。

“我來人間一趟,本想光芒萬丈……”輕輕的哼著歌,減輕下身體的疼痛。

眼前全是荒草樹叢 ,連條獸道都沒有,劉康撿起一根枯枝當柺杖撥開草叢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會就這樣嗝屁了吧,才混了幾年好日子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嗎?

上一世還混了個溫飽,這世好歹也是個上流社會的人了就死在這荒郊野外,這能甘心。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還有好多心願沒有完成。必須要找到水源,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往下走肯定可以找到水源。

懵懵懂懂中看見了一處平地,劉康一步一挪的往平地走去。

總算有個可以躺著舒服點的地了,一躺下舒服的伸個懶腰,“哎呦”肋骨疼的劉康直齜牙咧嘴。

一陣晨風吹過,不禁打了個寒顫,隱隱約約聽到了水流的聲音,爬起來聞聲尋去。

一條小溪緩緩在山澗中流淌,劉康笑了,起碼又能活七天了。

洗漱完畢先把自己灌了個水飽,檢查身上帶的物品除了些銀錢和幾張紙啥都沒有,劉康開始懷念後世一塊錢一個的打火機了。

鑽木取火想想都難啊,有機會回去雒陽一定要先把打火機搞出來。

劉康暗暗的想著,把乾燥點的枯葉揉碎放進褲襠裡,在找一根快腐爛的枯木,拿另外一根枯枝摩擦摩擦。

“親愛的火神請賜予我力量吧!你的愛播撒人間,人們對你歌功頌德。”劉康一邊唸叨著,一邊摩擦枯木。

枯木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沒有一點火星。

哎,無奈放下枯枝,掏出褲襠裡的枯葉再找些枯草尖尖做成火絨,繼續唸叨繼續摩擦。

估計過了兩個小時,枯木終於變黑隱隱約約一絲黑煙冒出來。

單身二十年的手速終於取得了莫大的成就,一點火種出現了,劉康急忙把火種倒進火絨裡,雙手捧起順著風輕輕吹著。

煙越來越大,火苗出現啦。

放在地上新增細樹枝,終於有火了。

求生第一關過了,第二關撿石頭打製石器……劉康慶幸生存手冊沒有白背終於派上用場。

唯一感到噁心的是把自己拉的粑粑用樹葉包起來放進魚籠裡,再套上一個小魚籠。

不知道回頭捕到魚,自己吃魚的時候是否反胃了。

忙碌一天到晚上的時候一邊烤著魚,一邊躺在火堆旁靜靜地思考這幾年來的事情。

墨門應該是垂涎自己製造的器具,秦始皇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墨門應該是想擁有這些器具以圖東山再起。

千門就比較麻煩了,如果自己真的打下了江山,那他們所圖的就是整個大漢朝了。

劉康吃著魚考慮著對策,吃飽喝足添了幾根柴火,迷迷糊糊的睡去,管他呢,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

打下兗州,張遼下令不得劫掠百姓。全城戒嚴,天涯帶兵封鎖賭館抓捕墨門和千門的弟子。

街上雒陽兵維持著秩序,玲瓏接管府庫招募黃巾軍並把投降的兗州兵全拉到街上搞衛生,總不能讓他們吃閒飯。

兗州城也漸漸熱鬧起來,百姓看見沒有兵禍害人把懸著的心放下了。

曹昂和袁譚這時也趕到了兗州,曹昂一見玲瓏便問“師兄現在可知師父下落?”

玲瓏“未知。”

“天涯抓捕了賭館三十七人,你可知道怎麼鑑定出他們是千門或者是墨門之人?”

“子脩願一試。”

天涯把抓捕來的人單獨關在後衙,他們的家屬在衙門口吵著要見官,天涯也是頭疼不知道怎麼應付。

見玲瓏帶著曹昂和袁譚來便急忙把他們引進衙門內堂。

曹昂“師兄、天涯兄你們把當天情況告知一下。”

玲瓏和天涯把事情一一告訴曹昂,曹昂又問了千門、墨門暗語、習慣、聯絡方式等。

曹昂吩咐道“四師弟和天涯兄看我手勢行動,來福你這樣……”

安排完畢眾人各自行動起來,曹昂一一提審抓捕人員。審訊完畢,全放回家。

事後袁譚不解,問曹昂“三師兄你就問他們住址,何等生計等問題。這些與師父失蹤都毫無關係啊?”

曹昂道“問這些問題不是關鍵,我讓來福端槍站旁邊,有的人我讓來福拿槍托砸他們主要是觀察他們的表情。這樣便知道他們是否與師父失蹤有關係了,你可明白?”

袁譚搖頭道“不知,三師兄是怎麼確定他們身份的呢?”

“大師兄曾經說過,這些人追捕他們兩個到官道,當來福端槍出現的時候他們便扭頭就跑,這說明他們一定是見過,或者聽過槍的形狀和威力的。”

“江湖上的人基本上都有點身手,他們當時有十二個人圍攻大師兄勝算應該很大,來福身手一般提著槍他們一見便落荒而逃……”

“提審這些人,如果一見來福手裡的槍就驚恐,這樣就確定了他們的身份。”袁譚接過話說道。

“三師兄果然天資聰慧,顯恩佩服。”

曹昂“好啦,你現在按計劃和天涯、來福一起去行動吧,記住不能放走一人。”

“諾”

袁譚走後曹昂看著眼前的燭火陷入沉思:師父身為皇室一脈怎麼會和江湖人有牽連,而他懂的東西又超過尋常人家。

按理說他的身手對付幾個江湖人應該不在話下,為何卻打不過。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聽到一絲窗紙捅破的聲音。

“誰?”

“嗖”一支袖箭迎面射來。

曹昂忙閃身躲過,袖箭釘進身後的柱子上。

曹昂拔劍往往外衝去,只見一穿著衙門衣服模樣的人飛身上牆翻過後院圍牆。

“來人。”

旺財和幾名親衛聞聲而來,曹昂道“立即抓捕刺客。”

今夜月光晦暗不明,宵禁後奔跑的聲音格外刺耳,曹昂帶著眾人在街上圍堵刺客。

只見刺客身手不凡,連翻幾堵牆,甩掉追兵最後消失在黑夜之中。

曹昂失望的站在街口,心想要是老四在就好了,刺客絕對跑不掉。

旺財跑回街口對曹昂道“曹公子,人追丟了現在怎麼辦,要繼續搜捕不?”

曹昂道“不追了,去刺史府找張遼將軍。”

刺史府

眾人聚在一起討論各自的跟蹤的情況。

袁譚“我們在兗州的錦衣衛開酒肆的人員全部給殺了,貨物也不見了。”

天涯“兗州城裡找不到一個原蹲守的錦衣衛,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來福“放回的人我們跟蹤後和其聯絡的我們全部抓回來了,拷問後沒有結果,估計是死士。”

曹昂沉思良久道“糟糕了,有人搶先在我們之前動手了,師父失蹤有七天了現在事不宜遲,張將軍火速把這五萬多人派出去,在兗州二十里範圍裡找我師父。”

張遼“諾”

曹昂盯著兗州地圖對玲瓏說道“大師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樣下去太被動了,我們這樣這樣……”

玲瓏“可以一試,我帶軍統去,要留活口不?”

曹昂“估計也是死士,儘量吧,問不出東西就殺了吧。最起碼在兗州不能有刺客的存在。”

……

劉康帶著火種和魚簍沿著小溪走,一直走總會找的到有人住的地方。

檢查了受傷的的地方還好不是很嚴重,找到點馬錢子、鳳仙花敷了一下,還好沒有發炎,不然引起發燒那就真死翹翹了。

現在關鍵還得找棵柳樹,柳樹皮就是阿司匹林,吃點這玩意才真正放心。

現在這個朝代醫療不發達,一點小病就足以送你上西天,回頭有機會回去一定要建立醫院,到這個時候劉康才發現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越走越感覺地勢平坦了,終於看見了一絲煙火,我的天啊終於走出來了,劉康不禁鬆了一口氣。

中午時分走到了一戶人家門口,劉康扣門出來一個小男孩。

劉康“孩子,你家大人呢?”

小孩道“我家就剩我和奶奶了……”

劉康“你父母?”

小孩“已經不在人世了……”

屋裡傳來一聲老婦的聲音“狗兒,是誰啊?”

小男孩道“奶奶,是一過路公子。”

婦人道“那快請人進來啊!咳咳。”

劉康進屋來,昏暗的房裡一老婦捲縮在榻上,蓋的不知道是什麼草,房裡連張案几都沒有。

老婦略顯尷尬的神情道“家中簡陋讓公子笑話了。”

劉康忙答到“無妨無妨。”

“我叫劉康從雒陽來兗州,路遇悍匪在山中迷路,故此叨擾了。”

婦人嘆息道“哎,這些該殺的匪徒害人不淺啊,公子餓了吧,狗兒快去拿吃食給公子。”

小男孩略遲疑,但馬上轉身在外間的廚房拿來兩個菜糰子遞給劉康。

幾天來就吃了點小魚小蝦,劉康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也不管是啥,接過就往口裡噻。吃完還意猶未盡,這野菜糰子太小了。

小孩咽咽口水道“公子,家裡就剩這點了……”

劉康心突然像給電擊了一下,啊,我竟然吃了他們家唯一的糧食了。

一摸懷裡,劉康掏出所有的銀子遞給小孩“來,拿著去買糧食吧。”

婦人道“不可。咳咳”

稍稍喘口氣婦人說道“公子一看就是了不起的人物,不嫌家裡粗食就是高看咱家了,怎可給銀兩,咱家再窮志也不短的。咳咳”

“狗兒他娘死的早,他爹爹也死於匪禍,哎如今家裡就剩狗兒和我相依為命,我如今染病在身也快不行了,咳咳咳”婦人咳嗽的厲害,劉康安慰了婦人幾句把小男孩拉到了屋外。

“這銀錢你拿著去請郎中來給你奶奶看病吧!”

“村裡郎中來過,說奶奶快不行了……”狗兒哽咽的說道“奶奶說了,公子的銀錢不能要。”

劉康撫摸著狗兒的頭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說什麼。

“狗兒,這公子是誰啊?”門外一中年老漢問道。

“這是劉公子,路過趙家村的。”

中年老漢對劉康一拱手道“我叫李修,是個江湖郎中。”

“劉康”

“哎,劉公子現村中流行瘴氣,村中就剩下幾十號人如今在祠堂,估計難活的了幾天了……”

“劉公子,不是我李修不近人情,眼下這情況劉公子還是儘快離開為好。”

劉康問了病人症狀,搞了半天才明白瘴氣就是瘧疾也就是打擺子。

劉康喊李修帶路去祠堂看看,祠堂裡面躺著幾十人,有的冷的打顫有的熱的冒汗。

退出祠堂,劉康喊走的動的人去找石灰撒地上,在去找艾草點燃驅趕蚊蟲,水要燒開了才能喝,讓他們注意一定不要讓蚊子咬到。

拉著李修狗兒出來,叫他兩帶著去水邊找青蒿,一頓忙活把找來的青蒿擰汁水給大家喝下。

然後就是把村裡家裡家外撒上石灰,能燒的雜草枯枝點燃燒掉。忙活一天,李修跑來告訴劉康 ,有幾個村民喝了青蒿汁水後有好轉了。

“晚上再給他們喝一次,明天再看看情況吧。”

晚上就在祠堂門口點起篝火,把艾葉草在四周點燃,劉康拿出柳樹皮在火邊培幹然後磨成粉放罐子子裡煮水。

李修“劉公子,這是……”

劉康自己給自己換藥,“這是基操,這次差點就死了。”

劉康和李修閒聊起來,李修孑然一身四海為家,就靠著祖上傳的醫術闖蕩江湖。

“跟我去雒陽吧,給你開個醫院你也別瞎闖了,外面兵荒馬亂的別把你小命丟了。”

李修深深一拜“多謝晉公賞識,李修願為晉公差遣。”

次日,村民大部分人都好起來,還是有幾個沒有撐過去死了。

“哎,把他們埋了吧。”劉康吩咐村民。

“劉公子,劉公子奶奶她……”狗兒跑來拉住劉康哭道。

劉康和李修急忙往狗兒家裡跑去。

老婦人已經奄奄一息了,見劉康跑來了強撐著起來,劉康急忙讓她躺下說話。

“劉公子,我如今是不成了咳咳,老婦見你是善良之人,狗兒就託付給你了,咳咳”

“奶奶……”狗兒哭喊道。

“咳咳,狗兒啊,以後你就跟著劉公子鞍前馬後當個使喚小子,有公子照看,奶奶安心了。”

劉康鼻子一酸“奶奶放心,有我劉康一口吃的就有狗兒一口吃的……”

村頭又多了座新墳,大夥把狗兒奶奶和死去的村民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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