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松書院一眾夫子學生都在勞動,只有薛荔沒被分派任務。

她細胳膊細腿的,士兵們想叫她去勞動都叫不出口。

再說有凌濮陽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誰敢啊。

她就被安排到了戰艦的武器庫,幫著辜墨檢查船艦上的武器裝備什麼的。

看看還有什麼可改良的地方。

凌濮陽問她昨天在莊子上的事情,問她是怎麼對付左家那群人的。

凌濮陽自已想想都覺得驚險,所以一定要問問。

薛荔便跟他講起了自已臨時起興做的那個水炮。

辜墨很感興趣,連連追問她是怎麼做的。

薛荔道:“水桶裡面裝一盤發條,事先把發條上滿,使用的時候只消一按機括,發條自行運轉,帶動螺旋槳吸水,然後打出去。”

就跟辜墨比劃著,說可以在船上做幾個備著。

這種水炮主要使用的是海水,只要炮筒堅固,那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不知道要節約多少彈藥。

只是薛荔在莊子上用的是水桶,真要用於軍事的話,還得好好琢磨怎麼改良。

最大的問題就是。

當時薛荔是把水桶直接坐在湖水裡,直接從湖中吸水。

如果要把這東西裝到船上,那麼基座與水面有落差,吸水的效果就會變差,威力也就不會那麼強了。

還有要解決持續發力的問題……還需要好好研究。

兩人便在那討論的熱火朝天。

說到忘形處甚至蹲到了地上,抽出簪子在甲板上畫來畫去。

凌濮陽抱著手站在旁邊,竟有些哭笑不得。

有種家長帶著兩個玩沙子的孩子的即視感……

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你們兩個,就不知道換一個思路嗎?為什麼非要把水炮放在甲板上呢?”

“就不能把它放低嗎?在船舷處開個洞,將水炮推出去,將它緊貼在水面上,不就解決了嗎?”

辜墨和薛荔同時叫出聲來:“對呀!”

兩人同時興奮回頭。

她們討論得太過投入,居然都沒有注意到,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個人——墨長老。

看到墨長老,薛荔有些意外,趕緊爬起身,規規矩矩打了一聲招呼。

而辜墨的神色就冷了下來。

他還是不太待見墨長老。

墨長老自顧自的批評辜墨道:“以前墨家藏書閣裡面就有記載:機關之術,需要因勢利導,儘量用地形之利,你都忘了嗎?”

辜墨臉色一沉,呼的站了起來。

眼睛直直盯著墨長老,“我再說一遍,藏書閣不是我燒的!我進藏書閣根本就沒有帶火種!怎麼可能是我燒的?”

“你們都不調查清楚,就把這頂帽子扣在我身上!是要掩蓋什麼真相嗎?還是你們自已內部管理不善,就推卸責任,讓我背這口鍋!”

這些話辜墨憋在心裡幾十年了,終於能夠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說完,心中沒有痛快淋漓之感,只覺疲憊和刺痛。

彷彿那時候的痛楚又湧上了四肢百骸。痛得他心頭一陣緊縮。

那是他從不願意回首的往事。

墨長老臉色鐵青:“你還不認錯?!”

辜墨:“我說了,不是我!要我怎麼認?”

薛荔看著兩人對峙,一頭霧水。扯了扯辜墨袖子,厚著臉皮問道:“三師兄怎麼回事?”

好好奇。

雖然她不想揭師兄的傷疤,但是今天話都說到這兒了,她問一問也沒關係吧?

墨長老氣恨:“他那時為了偷看書,不顧藏書閣的禁令,半夜偷偷溜了進去,結果不小心把藏書閣給燒了!最可恥的是,他事後居然還不承認!”

“做錯了事居然不承認!墨家容不得他。”

辜墨深吸了一口氣。

這些是他原本的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回憶,更不想提起。

可是在小師妹面前,面對她一雙澄澈的大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辜墨突然就覺得有了傾訴的慾望。

說道:“那年我十歲,從師兄那裡得了一點礦粉。”

“那礦粉不知道是什麼,非常神奇,只要點燃它,就無法用常規的滅火手段熄滅。”

“甚至隔絕空氣,它還能爆出耀眼的光芒。”

“師兄只叫我自已去查這是什麼礦。”

“我就一直惦記著,晚上偷偷跑進藏書閣想找到答案。”

“可我不知道怎麼了,就在裡面睡著了。”

“等我醒來,是被人給救出來的。可是藏書閣……已經起了火,被燒燬了。”

辜墨語氣沉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我沒有帶火種進去!我用的是夜明珠照明!但是他們都不相信我!所有人都認定是我乾的!”

薛荔皺眉:“所以三師兄你是因為這件事離開的墨家?他們會允許你離開?”

藏書閣對於一個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薛荔曾經聽到過一個傳聞說。

說明州(寧波)知府丘鐵卿老婆的侄女錢繡芸是一個酷愛讀書的姑娘,一心想登上天一閣藏書樓讀點書。

苦於天一閣是私人藏書樓,她不得進入。

想著要是做了范家人,自然就能讀到書了。

於是她就找到知府老爺,請他作媒把自已嫁進了天一閣。

嫁進去後卻發現事與願違,她進不了藏書樓。

對於這件事,有兩個解釋,一是說藏書樓禁止女子入內;二是她所嫁的那一房已屬旁支,自然無法入樓。

藏書樓就在身邊,她卻看不到一本書,結果抑鬱而終。

由此可見,藏書閣對於一個家族的重要性。

辜墨被傳燒燬了藏書閣,即使想要離開,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吧。

墨長老臉上也現出一絲複雜的不忍來。

“他……受了三刀六洞之刑離開的。”

薛荔震驚,脫口而出:“三刀六洞?!”

她把視線移向了旁邊的辜墨。

辜墨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臉上一派漠然之色。

彷彿當初鋼刀加身,三刀六洞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薛荔:“他當時才十歲啊……”

墨長老:“他當初毀了藏書閣,給墨家造成了莫大的損失,受點刑罰不是應該?!”

薛荔看了看墨長老,又看了看辜墨。

他們一個認定了就是辜墨引起的火災,一個堅決否認。

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呢?

她要怎麼才能幫到三師兄?

心裡有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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