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離開派對之主身邊,我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level11。只有這裡才能讓我找到安全感。=)

——

2023年2月20日,天氣不知道。

我們的小團隊現在已經成功離開level9了,現在我們正坐在level11的一片大樓的陰影下休息。

level11-‘“無垠城市”,生存難度等級一,安全,穩定,極少量實體。

level11是一個無限大的城市,也是我認為後室中最像前廳的地方。這裡有高樓大廈,有汽車和路燈,還有綠化帶一切都與前廳沒什麼差別。

這裡只有無面靈和獵犬兩種實體,而且因為有level11特有效應:“第十一效應”的影響,不會攻擊你,還會像前廳的人類和狗一樣正常活動。

level11的組織們待人也是相當的友好。比如說:琥珀營level11前哨站。這個團隊的人會有基地的幫助讓流浪者瞭解後室。

我現在寫日記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了,但是level11還是白天的模樣,看來level11和level9一樣,沒有晝夜迴圈。

隨著場景的不斷變換,我們暈倒了。

我望了望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實體,那麼據小方塊的地圖顯示,我們現在一處無實體地帶。

楊陽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疑惑,問道:“我們不是去level11嗎?怎麼一下子回到前廳了?

亞羅聽了楊陽的話,感覺很無語,說:“這裡不是前廳,這裡就是level11-‘無垠城市’,這個地方,我經常來。=)”

我有些驚訝:“經常來嗎?”

亞羅點點頭:“對,經常來,因為這裡能讓我找到一些安全感,實體們在這裡相處的很好,而且沒有人來打擾我,我覺得這個地方很適合我。=)”

亞羅看一圈level11,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你們不覺得level11少了點什麼嗎?=)”

隱士轉過身,不解地說:“少了什麼?level11難道不長這個樣子嗎?”

亞羅搖了搖頭:“不是這個,level11還是原來的樣子,我是說……少了實體!”

“誒!還真是!實體哪兒去了?”李浩銘反應過來。

“按理來說,大遷移期間,每一層的實體都在趕路,應該有很多實體才對,為什麼這裡沒看到一隻實體,這怎麼回事呢?”楊獻博低頭思考著。

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告訴他們。如果我告訴他們,他們肯定會問我怎麼知道這些的;如果我不告訴他們,一切都會順其自然,到時候我在插個話,讓大家自然地順著事態發展。

我決定,不告訴他們!

“那個,我覺得我們現在乾站著也不是辦法,或許是實體都跑到別處去了呢。”

“還有……我們剛剛在level9好不容易把碾壓者打死,現在又沒有多少體力,倒不如先原地休息休息呢。”王燁說。

“行吧,我們聽王燁的,先找個陰涼地兒坐下吧,我們能走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了。”楊獻博說。

她把我們帶到不遠處寫字樓的陰涼下,幫助我們把東西放好,像個保姆似的為我們整理這個整理那個。期間,楊小樂還用力抱了一下楊獻博的胳膊,軟軟地說出“楊獻博你真好”的話,我差點被這一句整吐。

我開啟密碼箱,推到中間,讓大家過來拿點東西吃,好好休息休息。

楊陽興奮地跑過來,眼疾手快的地抽走兩片面包,坐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

其他人沒敢多拿,怕現在吃掉那麼多東西,以後餓了沒有食物可吃,只拿了一小部分。

無垠城市的天空藍得像是洗過一樣,讓人看著舒服,涼爽的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過來,讓所有人得到了精神上的撫慰。

我想在這美好的時刻和夥伴說會兒話,可以轉頭,就看見了令我震驚的一幕。

夥伴們身上都流出顏色混亂的液體,而他們好像感覺不到一樣,一直在各說各的。我嘗試著去叫他們,他們好像聽不見,沒有搭理我。

我又望向level11,發現不單單是我們這裡,整個level11都出現了這種顏色混亂的液體。那些事物開始出現斷層,又或者是像電腦宕機一樣閃破圖。

我猛地從地上坐起,跑到馬路中央,轉身看見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連同地面一起被掀開,大浪般朝我捲來。

——

恍惚間,我感覺我有了落腳點,於是睜開眼,卻發現我在自已家裡。

地板由瓷磚鋪成,每一塊都是我媽媽集中精力掃出來的,乾淨的反著光。

“你TM到底有完沒完?!”

“怎麼了?說你幾句還不愛聽了?!我這說的都是事實!你別想用你那大嗓門嚇住我!我不怕!”

一男一女的聲音從臥室裡傳出,我被他們的吵架聲嚇了一跳。我這才反應過來,那一男一女是我爸媽,他們經常會因為一些事情而吵架,每回吵架都能把房頂掀了,這次同樣不出意外。

我踮起腳尖,悄咪咪地走到臥室門口,透過門縫往裡看。

我看見爸爸正在指著媽媽鼻子破口大罵,而媽媽也絲毫沒有被爸爸的氣勢嚇到的樣子,越罵越起勁。

要說我媽媽敢跟爸爸對峙的勇氣從哪來,我還要從我媽媽小時候說起。

我的姥姥有五個孩子,前四個都是女孩,最後一個是男孩,我媽媽是家中的老三。

因為我媽媽沒見過世面,所以對許多東西都很陌生,以至於她從小就因為無知而膽大,什麼事情都敢幹。

我的媽媽是河北人,她曾經跟我講過,她們那裡有一條河,河上面建了座小橋。下雨的時候,河水已經把小橋淹沒過去了,所有回家的人都不敢上那座橋。

我媽媽那年已經上初一了,還是有很多基本的事情不知道。她看見橋沒她想象中淹得那麼厲害,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腳踏大二八腳踏車從上面騎了過去,安然無恙。

雖然媽媽膽子大,但是腦子不行。她小學時曾經當過班裡的班長,也曾考過100分,但到了初中,她有點跟不上去,到了高中就更不行了,啥都學不懂,以至於後面她沒考上大學。

而姥姥的其他幾個孩子呢,全都考上大學,全都找到了好的工作崗位,全都娶到了好的老公老婆,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媽媽來到了北京,找到一個算卦的,幫忙算一下自已的姻緣。好巧不巧,正好算到了我爸爸那一家。

我爸爸住在夏村,腦袋特別聰明,是北京理工大學畢業,是老季家的驕傲。而有那麼一天,他們那個光耀的家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位“不速之客”想與爸爸結婚,爸爸一家子同意了。

再後來,我便在2010年11月18號出生了。女孩兒,八斤,是整個產房中最重的嬰兒。

爸爸媽媽都為我是一個女孩而感到開心,臉長得圓圓潤潤,抱我的醫生說像畫的似的。

我慢慢長大了。在爸爸和媽媽的眼裡,我是一個特別好的孩子,要強(也因此愛哭),學習成績很優異。

在整個家中,媽媽是最愛我的人,她對我說,她不會因為自已的女兒有多優秀才喜歡我,無論我成績優不優異,長得好不好看,我都是媽媽的孩子,媽媽永遠是我的媽媽。

媽媽窮盡了所有來照顧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為了就是讓我用上最好的東西,過上最好的生活,長大後遠走高飛,在社會上打下自已的一片江湖。

可是我的家中卻有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爸爸。他動不動就要罵我媽一句,什麼都要變成他認為最好的,幹錯一丁點都要劈頭蓋臉罵我和我媽一頓,有時候生氣過頭了還會摔東西。

但我真不敢相信,就這麼一個情緒不穩定的人,還能當上初中的數學老師!

我媽媽為了我有一個好的未來,不惜一切代價與爸爸對峙,儘自已全力去保護我。

我想起來了,現在這個場景,是我9歲時候,爸爸媽媽因為旅行計劃而大吵一架。

我媽媽沒接觸過網上購票,完全不會操作,無論我爸爸說了多少遍,媽媽還是似懂非懂。我爸爸實在是忍不了了,把這幾年來壓制的怒火全都撒在我媽身上,動手打我媽媽。

爸爸的每一巴掌都用力地打在我媽身上,一直把我媽逼到臥室外。

這時,我聽見另一個臥室的門開了。我轉頭向那望去,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正驚恐地看著門外爸爸打媽媽的場景。

那是9歲的我。

9歲的我看著爸爸一下下拍打著媽媽,實在是忍不住了,趕緊跑到廚房把正在燒開水的壺端出來,跑到媽媽身前,把開水全潑到爸爸身上。

爸爸被燙得馬上停住了手,9歲的我趕緊拉起媽媽,拿上媽媽的手機,衝出家門,一路狂奔到人多的地方。

我趕緊追出去,在人流中找到了9歲的我和我媽媽。9歲的我正顫抖著手,撥打110報警電話,早已被嚇得淚流滿面。

“喂……是警察叔叔嗎?我叫季子,我爸爸家暴……”

這是我第一次學會用法律保護自已。

“唉,小朋友,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路人問。

“我爸爸家暴我媽媽,我往爸爸身上潑開水就帶著我媽媽跑出來了,我害怕爸爸追過來,特意找了個人多的地方。”

“你別怕,小朋友,這裡人多,要是他敢來,我們就敢揍他!你報警了嗎?”

“報警了,報警了,我孩子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畫面一轉,9歲的我和我媽媽被帶到了法庭,爸爸全身大面積中度燒傷,現在在醫院。

而我被判刑了……

我因為過度防衛和保護方式不當被判了刑,我被扣在法庭的正中間,正在面對那一臉嚴肅的法官。

“季子,你承認自已因過度防衛和保護方式不當而犯下的罪行嗎?”

“我不承認!我一點兒都不承認!為什麼我保護媽媽還要被判刑?為什麼我做了一個正確的事還能犯法?!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媽媽!”

“確實,季子這麼做,是因為當時情況迫於無奈,只好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況且,季先生的確有涉嫌家暴情況,季子才9歲,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夠可以的了。”我的辯護人說。

“季先生雖涉嫌家暴,但是季子採取的應對方式很不恰當,因為季子的這一舉動,讓你親爸爸全身大面積燙傷,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你還不知錯嗎?那可是你親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我沒有這樣的爸爸!明明我和媽媽才是受害者,為什麼你們還要為一個施暴者辯護,而不是直接把爸爸判刑?!我和我媽媽已經受不了他了!”9歲的我已經被法官的話氣得拍桌子。

“我也是。”我再也受不了他們的爭辯了,徑直走到9歲的我旁邊,拍拍她的肩膀。

“法律,是每個人都必須遵守的,整個社會的運轉都需要以法律為基礎,如果法律,不能保護一個受害者,那我有權,主動出擊!”

在天平的兩端,9歲的我站在右邊,天平向“我”(指9歲的我)傾倒。天空中,一張爸爸的病歷報告單緩緩飄落到天平的左邊,天平開始向病歷單那邊傾倒,“我”被一點點往上提。

法律保護施暴者。

我堅毅地走到右邊,站在“我”身邊,低頭看著她,說,你沒錯。天平因為我加上來,開始向我們這邊傾倒。

法律終於保護了受害者。

——

“季子。”一個聽不出男女的聲音叫到了我的名字,我轉頭向遠方望去,正看見一個人影。

周圍的場景如流沙般退去,剩下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與那個人。

我雖然看不清那個人長什麼樣,但還是能看見他手中握緊的長矛閃著白光。他朝我大喊道:“季子!醒來時到總部找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聲音越來越模糊,周圍越來越亮,強烈的白光吞沒了那個人,我被光刺得緊閉雙眼。

——

我嚇得睜開眼,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平復心情。

還是些高樓大廈,還是些綠化帶,還是溫暖的陽光,還是溫和的風與涼快的陰影。沒有那如海浪般捲起來的城市,沒有那些破碎的玻璃與變形、斷裂的高樓。

我還在level11,剛才那些只是夢。

但那些夢又那麼真實。真實到我能感受到衣服的質感,真實到那些驚心動魄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真實到————那個人對我的傳話讓我印象深刻,永遠無法忘記。

我望向左邊,他們正躺在地上睡覺。

給大家來個特寫吧。

楊陽雙手環抱在胸前,右手還拿著一小片面包,舒舒服服地閉眼睡覺雙腿大大叉開。

楊小樂抱著楊獻博的胳膊,頭靠在肩膀上,楊獻博的頭別在了一邊,左手摸著腰間的槍。

王燁雙手抱著腿,頭抵在膝蓋上,依舊沒摘下口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李浩銘整個都躺在地上,頭頂著高樓大廈的牆,腿微微叉開,安安穩穩地睡覺。

亞羅靠在我的密碼箱上,紅圍巾枕在後腦勺,讓自已睡地舒服點。

隱士把帽沿拉低了一點,骨劇立在一邊,就算是睡著覺都很警覺。

我愛我的同學們(除了楊小樂),我愛我的兩個實體朋友,我愛娜特遺留下來的小方塊。

祝我們成功解開後室大遷移的秘密,祝我們都能平安回去。

勝利的凱歌為我們高唱!

————至 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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