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我把後室寫得太溫柔是怎麼一回事?

——

level5的地形真複雜,還沒走幾步,前面就會出現許多岔路口。我好像是被包圍在一個巨大且複雜的迷宮之中。

彎彎繞繞了那麼多,沒見到一個我熟悉的人影,實體也好似人間蒸發般無影無蹤。

level5的光線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暗下來,看來這裡也有晝夜迴圈。

我憑藉著黑血的指引,走到那個掛著“貝弗莉室”牌子的門口前,站在那裡等著紳士慢慢悠悠的走過來。

“小姐居然知道路,真是意想不到。”

“我也只是憑著感覺走,實際上我根本不知道路。”我攤了攤手。

“沒關係,找到就好,我們快進去吧。”

它說完,我就跟在它身後走進去了。

推開貝弗莉室的小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屋子的門,牆上、地上、天花板上,能安門的地方都安上了。更離譜的是,房子中心還有一盞巨大的吊燈佔據了大面積空間。

要不是著急找朋友,我真想把貝弗莉室的建築工人拉出來好好誇獎一番,再送它箇中式超度,一生只能體驗一次的那種。

我踩在一扇門上,門在要開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卡住了,還好,掉不下去就行。

經過我仔細觀察,這些門的把手全是圓形上面帶鎖孔的樣式,好像要擰一下才能開啟。

吊燈的下頭還有一張奇形怪狀的桌子,上面放了各式各樣的飲料和未打完的麻將。

“這麼亂的地方怎麼發現的?”

“放心吧小姐,這裡很安全,不會有實體出沒,而且你的朋友,很可能卡到這裡了。”

我轉過頭:“是嗎?”

紳士點頭回應。

這密密麻麻一大片,除了門還是門,哪條都不像是去往的路。

這時,我顫抖了一下身子,冰涼的溫度貫穿到全身,黑血的指示又出現了。它想讓我走到右邊的拐角然後直走。

我沒叫上紳士,自己一人走過去,紳士看見我行動了,也跟著我一起走。

一路上我沒搭理紳士一句話,因為這樣會讓我失去注意力,感知不到的存在。

剛走沒多遠,就看見前方有一座掛滿橘紅色霓虹燈的店門,上面還掛著醒目的“TH”。

我兩眼放光,急匆匆的跑了過去,紳士一驚,調整好狀態跟上步伐。

跑得越近,我越清晰的看見的門口還站著一個人,是同學?還是別的流浪者?

我跑到門口,這才看清那個人的真實樣貌:方方正正的腦袋,通體黃色,脖子上繫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紅圍巾。

是亞羅!!!

“亞羅!”我跑上前抱住了它,亞羅也被我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

“我去!你怎麼在這兒?=)”

“我遇到了第五層的紳士,說要和我做交易,我就來這兒了,沒想到遇見了你!”

“第五層的紳士?=)”亞羅疑惑的抬起頭,視線與紳士對上。

看到紳士的一瞬間,它突然瞳孔一震,把我護在身後,開啟了警戒狀態,眼睛死死盯著烏賊頭看。

“野獸這稱號還真適合你!你居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紳士一臉的不耐煩,我則是被亞羅的反應搞得懵逼,不知道它為什麼要防著紳士。

“亞羅,請不要在一位商業夥伴面前這樣稱呼我,你不覺得你的到來,很礙事嗎?”紳士步步緊逼,幾乎要和亞羅面對面上了。

亞羅聽後更生氣了,我則更懵逼了。雖然網頁裡頭確實有說不能相信紳士的話,更不能和它有任何交往,因為紳士愛騙人。

但是紳士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欺騙我的話,也想和我做交易,我也同意了,所以我選擇暫時相信它。

“我礙什麼了?我是她朋友!我難道不能來嗎?倒是你,整天假惺惺的在大廳裡溜達,碰見人兒了,一會兒說說這個,一會兒又騙個東西回來,你真以為你是一個聖潔的人嗎?=)”

“要是想在小姐面前打架的話,隨時都可以。”

“臥槽!別!別動不動就開戰!”我屬實被紳士嚇到了,怎麼也不敢想紳士居然能放狠話!是想砸爛了賭場然後花馬內重建家園嗎?

“季子你快點離開這兒!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抿嘴看著它們,不知是和紳士進去交易,還是聽亞羅的話直接跑。要是聽紳士的話嘛,亞羅一定得說我幾句,要是聽亞羅的話嘛,紳士也很沒面子。怎麼選呢?

我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來的一瞬間背過身去,尷尬的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貝弗莉室裡迴盪著我那尷尬的笑聲,整個後室好像就我一個人。亞羅和紳士看見我在笑,一下子不知道該乾點什麼了。

笑勁兒剛過去,我轉過身對它們說:“誒,不是,亞羅,你既然跟我去找秘密,就不用那麼提心吊膽,丟東西死人在正常不過了,況且我還是個小孩子,要是死人了,可不得跪地上哭幾回。”

“還有紳士,您,也別太生氣,我知道別人對你的評價,也知道別人都很害怕你,但我相信,只要我不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您肯定能保持住您的紳士形象。”

長時間的沉默,我們像石化一樣站在原地,誰也不知道做什麼。

紳士剛想說點什麼,的門突然開啟,一個梳著中分頭的小木偶探出半個身子向外張望,看到了我們。

“Hey! Everyone! What are you standing for? The casino will close in an hour!(意思是:嘿!各位!你們站著幹嘛?賭場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關門了!)”小木偶的聲線有點夾子音,說起話來感情豐富,讓人覺得很活潑。

前半句我聽得懂說的是啥,但後半句我只聽懂了“close”和“an hour”。

“Louie, this young lady is Chinese and cannot understand all English.(Louie,小姐是中國人,不能聽懂全部英語。)”

“哦!非常抱歉!我們平常都用英語交流,來賭場的大部分人都是西方的,中國人少之又少。”小木偶雙手合十道歉。

隨後,它又把大門敞開,做出迎接的姿勢:“請進!中國的小姐!還有,那隻派對客!”

“我不進去。=)”

“亞羅你就進去吧,沒事兒啊,這兒又不是緬甸,又不噶你腰子。”

亞羅被我的話逗笑了,壓低聲音說:“呵,噶腰子,別騙我們就行。=)”

我朝紳士和善一笑,轉身進入小學生的禁地:賭場。

“我叫季子,它叫亞羅,你是不是叫……Louie?”我問那隻小木偶。

“沒錯!我叫Louie,是賭場的經理,這裡除了我,還有其他員工。”

Louie的頭髮如同金黃色的小麥,這個髮色不禁想起了萊森叔叔。

它的左眼被換成了5號檯球,雙手是檯球杆弄成的,胸前繫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穿著一身燕尾服,左胳膊和右胳膊肘縫上了補丁,還穿了一雙蓋住整條腿的黑色長筒靴。

“喔!有客人來啦?”

另一個員工看見我們進來,也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但這一跑顯得很被動。

這個員工繫著和Louie一樣的蝴蝶結,衣服底下延伸出7條檯球杆一樣的腿。它只有右手臂,而且長得和亞羅差不多。

一根用檯球杆弄成的手指從裡面伸出來,朝我打招呼,臉看著毛茸茸的,像棉花,眼睛被替換成了1號檯球和25號檯球,頭上戴著一頂折彎了的長帽子。

“客人們好啊!我是假肢人,歡迎來到賭場!有什麼事情記得找我們哦!我們會盡全力幫助的!”說話的語調和Louie一模一樣,但聲音比Louie成熟一點。

“好嘞。”我回答它們一下。

這個賭場建得又大又豪華,老虎機、大轉盤、檯球桌、還有賣酒的地方,都跟前廳一模一樣。

天花板上懸掛著五彩斑斕的小彩燈,每一件傢俱的邊緣都鑲上一條發光的金邊,觀察者也變換著花紋依附在牆上。

在成年人眼裡,這是騙人的把戲;在我眼裡,什麼把戲?嗨起來!有朋友在更好!

我心臟像打鼓似的跳,緊張又興奮的看著-“恐怖旅館賭場盛大開幕”。

紳士從身後走進來,說:“無需緊張,季子小姐,就當作是來玩一樣,只要你不破壞規矩,我們就不會對你做出過激行為。”

“這點不用說,這規矩,不光是你,其他的神級實體都在用,也懲罰過許多人。”

“你還看這個?=)”

“對,我挺喜歡探秘的,有時候看見一些特殊的地方就會琢磨半天,找找它們之間的關係,看著看著就把後室的歷史給整出來了。”

“哇!客人好厲害!有種的作風了。”假肢人誇讚道。

“我也覺得,他們最喜歡圍著我轉,是不是因為我身世太神秘啊?”

聽到這話,我有點蒙:“什麼身世太神秘?”

“哦,是這樣的,我是賭場的經理,也是見證了賭場的開業,但從這天起我就忘記了我第一天上班的經歷,我也變了一個模樣,但我並沒有察覺。”這話是Louie偷偷跟我說的,好像不能讓別人知道。

我研究後室歷史時只喜歡看普通層級,子層級的東西很少看,也並不知道Louie和假肢人這幾個還沒有被記錄在檔案裡的實體。

“我先去找紳士談點事情,待會兒再見!”說完,我拉住亞羅的手,跑到紳士面前。

紳士一直在耐心的等著我,臉上沒有一絲抱怨:“聊完啦?走吧。”

走之前,亞羅還摔了一下我手:“喂,你還真信它了?它曾經騙過無數人,賭場裡的員工全是那些跟它玩遊戲輸了的流浪者變成的。=)”

“我沒說我完全信任它,要是有什麼不對,也別害怕,我還要回去給同學一個交代,為了這個,我豁出去了。”我一邊說一邊跟著紳士走,生怕它發現什麼不對,但我知道它能看到一切。

(中間懶得寫了)

經過長時間的交談後,我用五瓶杏仁水的價格換了一瓶成員遺留下來的瑞撒毒氣。

瑞撒毒氣是為了在交談中引起衝突而發明的防身武器,但凡沾染上一點瑞撒毒氣,就能變成悲屍。

“季子小姐,上了level5就危險了,雖然這層的大部分實體都撤離走了,但還是要小心哦。”

“是嗎?那謝謝你提醒了,我再去逛逛別的地方。”

我剛想走,卻一把被紳士叫住:“季子小姐,你想不想和我玩一把遊戲呢?”

瞬間,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亞羅聽見後更是把我拉到它身後:“我這是第二次跟你說了,她還是個孩子,未成年人賭博是犯法的!=)”

紳士聽見犯法二字,樂呵呵地看著比它矮很多倍的亞羅,眼裡充滿了玩弄的神色:“這隻派對客,讓我告訴你一個事實,小孩子也經常有跟我賭博的,不是和季子同齡就是比她大一點,但無一例外,全輸了!”

亞羅驚訝到眼睛縮成豎線,眼中有三分驚恐和七分憤怒,我聽到後更是驚的全身冰涼。

但黑血的作用很快把我拉回來,讓我有了面對它的勇氣:“那我不參加你的遊戲不就得了嗎。”

紳士又要巴結我:“小姐,你……”

話還沒說完,我直接停雲式歪頭殺,眼皮往死裡睜,面無表情的瞪了它一眼,形似厲鬼,紳士終於閉嘴了。

這邊Louie看見我做出了奇怪的行為,以為是我不開心,從兜裡掏出好幾塊小餅乾走過來。

“嘿!季子!怎麼啦?不開心嗎?我這裡有小餅乾,要吃嗎?”說著,硬是要往我手裡塞。

“誒,不用不用,我沒不開心,餅乾你留著自己吃吧,昂。”我趕緊把小餅乾推回去。

“不用嗎?那好吧。對了,你剛剛在幹什麼呢?”

“紳士說要跟我玩遊戲,亞羅非不讓,然後就說了幾嘴。”

“遊戲是嗎……這我倒是沒少玩過,每回都被流浪者強行拉過去,每回都輸,值得一提的是,紳士從來都沒有輸過。”

我驚了,嘴巴一直合不上:“遊戲一次都沒輸過?!尊嘟假嘟?”

“尊嘟假嘟是什麼意思?=)”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但流浪者的脾氣都不好,玩著玩著就說作弊,最後都被老闆制裁了!”

“哦,原來你們還發生了這種事。”

紳士輕聲笑了笑,在我面前鞠了一躬:“實在抱歉,季子小姐,我可能讓你厭煩了。”

“沒關係,我原諒您了。”

“那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忙吧,我還有事要跟客人說。”

Louie走到別處去了。

“你又有什麼事情想跟季子說?=)”

“這沒有你的事,請不要打擾我們談話。”紳士有點生氣了。

“亞羅別說了,你再這樣下去紳士會……”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怎麼也說不出口。

亞羅忍住氣,不耐煩的看著眼前這隻用爽朗的笑聲和優雅的態度騙人的“野獸”,真想一口吃了它。

紳士把我領到了酒吧的座位上,向酒保點了一杯雞尾酒後,就開始和我談事情:“季子小姐,我想說一些關於遊戲輸贏的事,其實……我並不是每次都贏。”

“不是每次都贏?難不成你還輸過?”

“沒錯,我確實輸過,但只有那一次。”

“你跟誰賭輸了?”

“一個女生,身高跟你差不多,但年齡卻出奇的大,她僅憑自己的知識,就能計算出自己使什麼辦法才能賭贏,好幾輪下來後,她贏了很多枚藍色籌碼,我也輸了。”

“這麼厲害呢?!”我身子往前探。

“是的,她就是這麼厲害,一開始,我也驚呆了,根本不相信她居然能贏過我,我差點以為她作了弊,但她的能力還遠不止這些,她能用維度創造任何東西,幫了我很多忙!”

我被紳士口中的女孩深深吸引住了:“那她叫什麼名字啊?長什麼樣?”

“她叫娜特,有著棕紅色的短髮和如同天空般蔚藍的眼睛,說話聲音和做事都特別溫柔,像個淑女,黃色的毛衣,灰色的長褲,白色的運動鞋,這個模樣我從始至終都沒忘。

“她用來創造物品的維度們像精靈一樣在她身邊來回飛舞,經過她長時間在面板上細緻建造,就能造出一個茶杯、一輛車、一架鐳射炮,所有人都很佩服她。”

“娜特……聽著好像外國人啊。”

“可她說她不是外國人,她是中國的國籍,定居在河北淶水縣。”

“河北淶水縣是我媽媽的老家,我媽媽就是河北的,她住在哪兒啊?我想出了後室見見她。”

“我記得她好像住在天鵝湖公園旁的山裡,裡面有許多像童話世界裡的房子,她就住在其中一間。”

“這裡啊……但我怎麼覺得你說的娜特不像人呢?”

“……她……確實不是人……是神……”紳士的語氣弱了下去。

“神?”

“對,神,一名絕對合格的神。”紳士堅定地點了點頭。

“神嗎……”我也低頭思考紳士說的神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在看網站的時候沒見到過呢?如果說娜特真的贏了它,那為什麼資料裡沒提到娜特呢?

我問:“為什麼網站裡還說你沒輸過一次?”

“她說千萬不能將自己的事情傳播出去,她在前廳的名聲不是很好,害怕來到後室,會有一大群人罵她。”

“名聲不是很好?怎麼會這樣?神不應該地位很高嘛?”

“是神又怎麼樣,因為娜特的到來,前廳的人都依賴她,覺得她作為神,就應該為他們服務,她也因此苦惱了許久,直到現在,罵聲依然沒有停止。”

“這娜特真是可憐,誒,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啊?”

“我總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與其說是人類,倒不如是……實體,還有,你不是說要尋找後室大遷移的秘密嗎,這對後期的探索有重大作用,沒有娜特的出現,就沒有如今的大遷移。”

我沉默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只能繼續思考。

既然娜特跟大遷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是不是解開娜特的秘密就能解開大遷移的秘密呢?

首先,紳士說娜特是神,是一個絕對合格的神,證明了娜特在它們眼裡有著極高的威望。

接著,紳士說她會利用維度造物,連鐳射炮都能造出來,說明實力不弱,前廳的人也很依賴這種技能,但娜特並不情願,每天都遭受眾人的嘲笑換誰都受不了,應該很想找個地方逃離。

然後,娜特就來到這個地方,遇見了紳士,跟它賭博賭贏了,還幫助了紳士很多忙,紳士也銘記在心,然後就發生了什麼事。

至於娜特是哪裡的神,我也在思考:

如果說娜特是前廳的神,那麼前廳肯定能遇到其他的神,但我沒有遇到,所以這不可能。

如果說娜特是後室的神,24神柱裡也沒有她的記載,巧合的是記載24神柱的牆面有幾個神被刪掉了,這個就有可能了。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娜特要去前廳而不在後室待著呢?

“老闆,您的雞尾酒好了,請慢用。”

我的思緒被酒保的聲音打斷,不由得抬起頭。

“季子小姐怎麼了?”

“……我在想有關娜特的事。”

紳士的臉突然陰沉下去,望著手裡的雞尾酒,好像在想什麼事。

“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紳士抬起頭,臉上表現出難為的神情,一臉惆悵的看著我:“的確……而且還不小……”

我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聽它講述。

“這件事我還不能在你面前說,我怕娜特會懲罰我。”

“懲罰你?”

“對,我,還有其他實體,都犯了同樣的錯誤,我們無時無刻都活在她的監視之下,她才是能真正看清所有,但我們任何人都看不見她。”

能看見所有,但所有卻看不見她。這隻有在更高等的世界才能做到。

“她現在還活著呢嗎?”

紳士的臉更陰沉了,等了好半天它才搖搖頭。

死了?!那……神死了之後,會到達什麼地方?又如何稱呼她呢?

“季子小姐,賭場要關門了,;你是住在這裡,還是去別的地方呢?”

“要不……在這兒住下吧,我睡沙發上就可以。”

“行,我先離開了,希望我的話能幫到你。”說完,它就走到別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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