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是我不懂藝術，看不出你畫的意境。”
維術抽了抽嘴角，她怎麼可能會畫，全部亂塗上去的，何況她已經暗示過江榆了，她不想進入特訓班。
“意境就是亂塗亂畫。”
接下來的的兩場考試對維術而言無聊至極，還沒有小說漫畫，也沒有手機。
她的手觸碰到紙張，粘上碳灰，差一點點就抹到臉上變成灰奶奶。
教室裡面全部是筆尖劃在紙上“沙沙”的磨筆聲。
這場考試雖然不是決定命運的時刻，但是每一分每一秒的很珍貴。
畢竟江榆是很多人觸及不到的高度，見上一面也是難上加難，那群富家子女並不是請不起，而是請不動，
維術昏昏欲睡時，最後一場考試已經結束了，班長停下筆，拍了一下維術的肩。
“你不會畫畫怎麼敢來考試的？”
維術用手背輕揉了一下眼皮：“不是所有人都要考的嗎？”
班長用同情智障的眼神看維術：“不想參加的可以直接棄權，你沒看班群通知嗎？”
維術把畫筆都收拾起來，淡淡地說：“我沒注意社交賬號。”
“難怪，我還以為你裝高冷，我們班裡很多人去加你好友，都不見你透過。”班長拿起她的水桶：“我去幫你洗水桶和畫筆，你幫我把顏料清理乾淨。”
維術點了點頭，等班長走出畫室後，這個偌大的畫室只剩下她和江榆。
她提起班長的一大盒顏料，拉開講臺後的白色簾子，簾子後面放著一個沙發和一張桌子還有幾個櫃子，上面擺放著一些檔案和工具。
“江榆，你教教我怎麼清理顏料。”
“你是想讓我教？還是想讓我幫你清理。”江榆放下資料夾，笑著說。
“都想。”維術抱住江榆，把她摁在沙發上，靠在她肩膀上。：“你上次忘記給我送生日禮物了。”
“工作太忙把這事給忘了，現在送還來不來的及？”江榆輕輕撩起她的碎髮，親了親她的耳垂：“你這樣子也挺可愛的。”
“哪裡可愛了？難道不是很帥嗎？”維術摁住江榆的肩膀，抵著她的額頭：“現在是不是看清楚了？”
江榆笑著說：“看清楚了，很帥特別的帥。”
“砰”的一聲，裝筆的小鐵桶，滾在地板上，班長不可置信地看著簾子後面兩個黑色的影子。
江榆斜視，透過簾子看過去，眯了眯眸子。
“顏料還沒清理。”維術從江榆身上下來，看向桌面上髒兮兮的顏料盒
江榆手指一揮，顏料盒上面沾染混色的顏料都清理地很乾淨，像是新買回來的一樣。
她拿起資料夾，掀開簾子，轉過頭對維術說：“我先回去了。”
江榆走後，這偌大的教室裡就只剩下班長和維術。
“你可真行，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出現的幻覺，但是江老襯衫上的還留有你手上的碳灰。”
“我不小心摔到她身上，你別胡思亂想。”維術拿起顏料盒給班長：“江老師清理好的。”
班長看著乾淨的顏料盒上面，新增了兩隻灰色手印：“現在又髒了。”
“我對這一棟樓不熟，洗手間在哪？”
“出門左拐右拐。”
這棟樓的洗手間裡並沒有什麼人，碳灰很難洗，而這裡洗手液已經沒了，幸好班長隨身帶著小樣裝的洗手液，來的時候給了她一份。
剛洗完手上的碳灰，就看見鏡子反射著她後面的四個男生。
他們關上洗手間的門，堵在門口。
青春校園的小說動漫常有的寫照，兩年前她在女衛生間有幸見過好幾次這種畫面。
還有一次也是那些中二小太妹不知好歹堵著她。當時她還沒動手，林允南和林鯉就來了。
林允南下手太重，最後她們好像賠了挺多錢才免去警察局喝茶。
維術用紙巾擦了擦手，轉過身，淡淡地說：“你好同學，有什麼事嗎？”
“我們這有個規矩，新來的必須給我大哥跪下來用舌頭擦鞋。”
黃毛嘴裡叼著一支菸，指了指身後穿著校服一本正經的吊毛。
這個吊毛看起來比他的三個小弟都要正經，一點也不像是混混。
“什麼表情！看不起哥是嗎？”黃毛用菸頭指著她。
“別跟她廢話，她不給我們大哥擦鞋，給她點教訓就知道了錯了。”那個染著五彩斑斕的雞毛哥握著拳頭走上前。
“碰”一聲，門被一腳踢開，班長帶著班裡的幾個人闖進來。
“你們在幹什麼？欺負我們班新來的，很有能耐是吧？”學委道。
黃毛深吸了一口煙，灰濛的煙氣繚繞，然後一口水吐到周揚身上。
“你！”
班長拉住學委讓他別衝動，黑社會肯定是惹不起，現在他們的目的就是帶走維術。
“知道我家是幹什麼的嗎？黑龍會知不知道？惹我你就別想在這世道混。”
班長陪笑道：“哥，不好意思哈，那個新來的人不懂事，把你惹了不好意思。”
吊毛惡狠狠地說：“道歉有用嗎？我女朋友看他不順眼。”
維術點燃一支香菸，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
“你女朋友是哪位？”
“你沒必要知道。”
吊毛身邊的兩個小弟撲過來，維術一閃，踹了他們一腳，摔了個狗吃屎。她扯住雞毛哥的頭，往洗手池的鏡子猛砸。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一腳把吊毛踹到牆上，狠狠地踩著他的肚子。
維術深吸了一口煙，抖了抖上面的菸灰，然後用菸頭燙吊毛的臉。
“給你一次機會，把地上的菸灰舔乾淨，不然……”維術用菸頭在他脖子上劃了一道痕。
吊毛當大哥大習慣了，家裡又是道上的，骨子裡的傲氣大得很，怎麼可能會甘願受辱。
他扯住維術的腿，惡狠狠地怒吼道：“愣著幹什麼快幫我！”
那三個小弟抽出匕首，朝著維術衝來。
“維術，小心！”班長猛的上前擋住，卻被一手推開，忽然眼前一黑，就聽到了陣陣慘叫聲，地上躺著的三個人疼得打滾。
維術扯著吊毛的胳膊，硬生生掰斷。
“啊啊——”
維術扯下他胸口的名牌，看了一眼：“常景行，你是常會長的孩子。”
其實她有想過把黑龍會涉案的證據交給警方，但是…背後涉及的人和利益過於龐大，她如今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