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漆黑的教學樓裡一間教室亮著燈光。
現在教室裡就剩維術和班主任了，下午她逃課被班主任給抓了。
現在班主任給她拿了兩張數學試卷，一看眼花，二看頭暈，三看腦子一片空白。
“老班，我真不會寫。”
班主任義正言辭說：“你以為我不想回家嗎？但學校有學校的規矩。”
維術想起班主任是出了名的愛老婆，而且在班裡也證明了，他是個很疼女生的人。
趁著班主任不注意，她開啟手機看了一下今晚的氣溫，隨後亮出來：“老班，天那麼冷，你忍心讓一個女同學在這裡受凍嗎？”
聞言班主任放怒了，氣得直接把上課要用的資料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指著維術想罵，但是又憋了回去。
“你還好意思說，雖然千變萬化的造型是體現自我，我也承認你現在真的很帥，很好看，但是你才轉學，就會沾花惹草了！？惹得一堆男同學嫉妒也不知道收斂。
還忘記自己是個女生，還跑去男廁所，害不害臊？人家在廁所堵你還是有原因，才來這學校第二天，你居然還把人家的女朋友勾走了。要不是你身手好，又有江老師護著，不然現在住院的就是你！”
班主任越講越激動，直接把腳踩在椅子上了：“兩年前也有一個來自青花村的女同學，簡直和你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剛來學校第一天報到就爬牆逃課，上課睡覺也不看看臺上是哪個領導在講課？！最嚴重的還居然還在校外拉著一幫人打架，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同一個媽生的，一個比一個暴躁。”
維術不以為然地說：“黑龍幫那些人不過都是地痞混混，哪有那麼可怕。”
班主任道：“你們青花村裡的人是我們普通人能比的嗎？一出生就站在普通人無法觸及的高度，當然不怕這些人。”
“說得好像也是。”維術看著窗外灑落的月色，聽樹枝的啪打聲：“黑龍會也還被壓制一下了。”
“扣扣”聽到敲門聲，班主任迅速把腿放下來，尷尬咳了幾聲。
江榆站門外，提著一個油皮紙袋，美目微微眯起，唇角勾勒著淡淡的微笑，每一分每一秒都美得像一幅畫。
班主任又尷尬地咳了幾聲：“咳咳，江老師別站外面，天氣涼了容易感冒。”
然後班主任拉了一把椅子讓江榆坐。
江榆微微點頭回應：“來晚了 ，不過你也不會覺得餓”
江榆從袋子裡取出飯盒開啟，飯盒裡面放著幾個雞腿。
“許先生做的。”
“還真是辛苦他了，工作那麼忙還抽出時間做飯。”維術一看就知道是外賣，她把手套遞給班主任：“我現在不餓，老班你幫我解決一下。”
“不用不用，你還是趕快把試卷寫完。”
“寫完了。”維術拿起一張寫完的試卷給班主任，一旁的江榆還在寫著另一張試卷，她停下筆，把另一張寫好的試卷交給班主任。
“江老師，你這是明目張膽幫她作弊。”
“她的字跡與我的千差萬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班主任吃下雞腿，他在口中咀嚼了很久，始終咽不下去。
維術問他：“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嗎？”
“的確有些事，不知道江老師認不認識比較好的醫生。”
班主任在這個學校很多年，他認識各種社會上的精英權貴。
但此時此刻那些人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他盯上了維術，今天他也是的特意蹲著維術的。
“不認識。”江榆淡淡地道：“我不會生病，平常用不著看醫生。”
江榆還是江榆，沒變過，對於她而言利益決定一切，可班主任沒有任何可以交換的利益。
“你這麼突然問這個？”維術看向他。
班主任嘆了口氣：“我兒子上剛剛大一的時候居然不相信科學，和室友去尋找什麼叫靈氣的東西，後面染上了怪病，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結果，我家內人帶他四處求醫依舊沒什麼結果。”
維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有點隱瞞病情的意思，但是這些是人家的家事。
“靈山醫院掛靈醫科，或者網上找個驅靈師。”
靈山醫院是協會開的私人醫院，全球都有分院，靈醫科其實是專門給驅靈師開設的科室，有90%的妖物解毒試劑。
班主任激動得差一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
“你果然是驅靈圈子裡的人，但是這個病那邊的醫生也束手無策，我兒子現在全身都是魚鱗，我怕他哪一天就變成一條魚。”
“這……能讓人長出魚鱗的東西妖物很多，你兒子是否接觸過什麼東西？若他沒有隱瞞你應該也是知道內情的。”
“他沒有接觸什麼東西，就是去年在野外生活了幾天，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具體是哪座城市，哪一片林子。”維術耐心地詢問。
屬實沒想到，來到學校也要工作，顯然今天被抓是早有預謀的，以往他逃課，班主任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k市松林縣大微嶺。”
維術開啟手機投影放出大微嶺的地域圖。
“大微嶺深處是一直被封鎖著，外圍一般不會有什麼妖物，這件事還得深入調查。”她用神識掃了班主任一眼：“這個病傳染性不大，但也不能保證它會不會產生變異。以後就不要亂出門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有傳染了？”
“你背後已經長了鱗片。它蔓延速度很慢，像慢性病一樣，我預測傳染期為三年，這期間有沒有任何危險性我不知道，但最後你們都會被同化，到時候我就能知道感染源是什麼東西。”
“你別嚇我，那現在怎麼辦，你該不會想讓我當犧牲品？”
江榆道：“這段時間協會會派人去大微嶺勘察情況，尋找感染源，組織研究人員製作試劑。”
維術道：“你放心，我們會把死亡率降到最低，但我們不能保證這個病到了中期不會死人。”
她還會派遣幾個人秘密調查那邊的分部，一整整一年多，那麼大的事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有。
她繼續說：“這一段時間，你得經常光顧靈山醫院了。”
感染這種病的人太少了，之前檢查的醫生不會上報給上面。
畢竟每年花在研究新型藥物的錢本就很多，那些研究人員也不可能會把資金浪費給一個稀有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