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是酆都大帝和維術敘舊，許智宇並沒一時間被帶離這個時空，跟著維雅娜趕了幾天路來到了長都城。
但許智宇總覺得奇怪，他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卻始終想不起來。
只記得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中午，卻沒有被侄女帶回去。
“維雅——”
維雅娜壓低冪籬，捂住許智宇的嘴，食指抵在唇邊。
“別叫我全名。”
長都城已經不收難民，城外一大群難民聚集在這裡，他們等待著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機會。
維雅娜和許智宇雖然風塵僕僕，但還是比這裡衣衫襤褸的人天差地別。
“再靠近別怪我不客氣！”士兵冷聲呵斥道。
“我們是從皇城裡出來的，這是我的符牌，身後的這位是我的隨從。”維雅娜偷偷塞給帶頭兵一隻價值連城的玉鐲。
帶頭兵收起玉鐲，看了看符牌上面的圖案，隨後轉頭和身後計程車兵說了幾句。
一切都在按著歷史上的方向發展，只是多了個人罷了。
“刺史大人有請，請小娘子移步踏月樓。”
維雅娜取下手上的扳指，偷偷塞給領頭兵：“麻煩官爺帶路了。”
“小娘子客氣了。”
一進城，許智宇四處打量著古代街道以及建築，全然不知四周的危險，一個沒反應過來，就被被維雅娜拉到前面當擋箭牌，幸虧他反應及時，用符籙擋住了。
他捏了一把冷汗，果然越美麗越危險。現在明白了，徹徹底底明白了，維雅娜從來都沒把他當人，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可偏偏他卻無法自拔。
“本官果然沒看錯人，倆位一身貴氣，還懂得仙人術法。”
長都城刺史緩緩從閣樓裡走出來，他手中拿著剛剛維雅娜用來收買士兵的鐲子和扳指。
“這鐲子的成色難得，可不好找……還有御印，這是皇宮裡的東西，不知您是哪位妃子。”
維雅娜道：“刺史大人說笑了，妾曾是長春宮梅妃身邊的掌事女官，叛軍攻進皇宮後，娘娘跳井自盡，我帶著娘娘曾經用的飾品趁亂逃了出來。”
長都城刺史哈哈大笑，眼底閃過一抹寒意：“如今戰亂，您這一身綾羅綢緞，身上帶著各種價值連城的東西，氣質不凡，語氣不俗，身形八尺，反應敏捷， 更像是湘淑妃。”
“皇上也曾說過妾身形像極了湘淑妃，可妾只是像，終究不及湘淑妃一樣傾國傾城。”
“也是，你若是湘淑妃，怎麼可帶著一個仙人逃到這裡。既然你曾經是宮中三品女官，來到長都城，本官豈能不給面子。”長都城刺史拂袖，笑的意味不明：“設宴，好好招待女官”
“果真是瞞不住大人。”
“娘娘也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您走到哪都會被輕易認出來。”
長都城刺史的護衛關閉踏月樓的大門，排成兩排，將他們圍住，只開出一條路。
幾名婢子緩緩上前，將維雅娜和許智宇分開，被強行拉到不同的房間梳洗打扮。
載歌載舞的宴會上，那一絲難以察覺的氣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想裝作不認識，可目光還是忍不住偷偷看去。
維術帶著冪籬，在宴席上喝著酒，目光一直在維雅娜身上不曾離開。
看到這個虛無的母親時不時看向她，她既歡喜又失落。
幾個美豔的舞姬環繞在許智宇身旁。
長都城刺史抿了一口小酒：“這是揚州瘦馬中能歌善舞最好的一批人，卻不及湘淑妃娘娘在蓮花玉盤上一舞芳華。”
“大人說笑了，本宮不過會點西域舞曲，哪能比得過腰肢細軟的揚州姑娘。”
“娘娘覺得這踏月樓如何。”
“雅緻的極樂之地。”
長都城刺史又問維術：“仙人覺得此地風水如何。”
維術抿了一口一口酒淡淡地說，“甚是不錯，想必建造此樓前夕，大人找過風水師看過。”
“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仙人。”長都城刺史高舉酒杯：“來，大家喝個慶幸，我們長都城的梨花釀可是最好的。”
“此酒甚是香甜。”江榆看著手中酒，她並沒有沾染一點，舉起酒杯倒扣在桌面上：“刺史在我們的酒水下了春歡散這是何意？”
酒杯放到嘴邊，一聽裡面有料，維術又放了回去。
“春歡散是什麼東西。”
“讓人意志錯亂的藥物，你喝了不會有什麼影響。”
“……”維術猛得看向維雅娜，手一揮，把她的酒水和飯食全部往刺史身上砸。
維雅娜面色潮紅，扶著頭，眼神迷離。
維術快步走過去，抓起她的手摁住她的脈搏，隨後點了她幾個穴位。
“我沒力氣了……”維雅娜靠在維術的懷裡，聲音極其虛弱。
“騙人，你的脈搏很強勁，春歡散在你身上沒什麼效果。”
“我真的沒力氣。”維雅娜拉著維術不放：“你離開的這幾天我好難過，你說你最愛我，可為什麼要離開我。”
沒等維術回話，一群士兵闖入這裡，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
“那些話都是騙你的。”她的手被維雅娜緊緊抓著不放：“我要回去了，你放手。”
“別走，我知道這次你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儘管維雅娜怎麼哀求，維術還是抽回了手，拉著昏昏沉沉的許智宇消失。
見他們都走了，維雅娜索性也不裝了，抬起手憑空掐住刺史的脖子。
“刺史大人，看你掙扎的樣子我太喜歡了，當年你把我囚禁了457天，每一天我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後來我把你殺了，然後分屍，餵狗。”
她一刀一刀劃破刺史的面板，聽著慘叫聲心情愉悅，一點一點地把皮給扯下來。
直到酆都大帝來接她回家，湮滅這個虛時空。
“下次別用手，弄得全身都是血，髒。”酆都大帝擦拭著維雅娜手上的血漬：“都多大了，還和小術一個德行，每次都一身血回來。”
“要不是你來接我，不然我才不回家。天天悶在哪裡，頭都要長蘑菇了。”維雅娜拍開他的手，加快了步伐。
“走這麼快乾什麼。”酆都大帝跟上她，又當爹又當媽的訴說著自己的良苦用心：“我這還不是怕你太單純，離開我會被騙，就像小術被騙了還幫別人數錢。”
“其實江榆也挺好的，有顏有權。”維雅娜披上斗篷，進入冥府。
酆都大帝搖了搖頭：“可連理枝還在……”
“連理枝？小術鎖骨上的那兩條？那是什麼東西？”
“和你的同生隱類似，卻又不同，只是她分不清自己內心罷了，但這次她得做出選擇。”酆都大帝把維雅娜摁在椅子上，給她倒了一杯果茶：“這件事我們管不了，承受禁制的代價太大了。”
“不論結果如何，小術都是最終的受益者。””維雅娜抿了一口清甜的果茶：“我現在還要想著，以後怎麼面對帝澤天。”
“不面對了，只要你不出地府，什麼狗屁帝澤天滾一邊去。”
“老頭子，逃避雖然使我快樂，但他終究是我孩子她爹，你瞞得過一時，瞞不過時間長河，他遲早有一天會發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