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人媽媽對你好好啊,家裡居然有一牆的零食。”裴言川很是羨慕,從小爺爺奶奶就不讓他碰零食,可樂是什麼味的他都不知道。

第一次吃零食還是在表姐偷偷帶他吃的。

要是他爸爸媽媽還在就好了,說不定也會像寒英兩個媽媽一樣。

寒英搖了搖頭,一想到這事又氣又難過,但也有一點點開心,難過生氣是因為媽媽沒那麼愛他,開心是因為有吃不完的零食飲料。

“她們才不是愛我,是我媽咪喜歡吃零食,所以我媽媽才會找人定製了個櫃子專門放零食。車上的那些也是給我媽咪備著的,根本不是給我,她們只會相互恩愛。”

“可她們明明很護著你。”裴言川心裡一陣難受,他都沒有爸爸媽媽。

他用水槍噴水到寒英身上,寒英抓起浮在水面的各種小玩具就砸上去。

“你這個弱雞居然敢偷襲我。”

“寒英。”

聽到媽媽的聲音寒英背後一涼,緩緩轉過身,掛起牽強的笑容。

“媽媽我們在做遊戲呢。”轉身又怒瞪裴言川,都怪他,萬一媽媽說他亂欺負人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阿姨我和寒英在做遊戲。”

“是嘛?可我看你不太開心。”白酒卿坐到泳池旁邊細心詢問他:“有什麼事都可以和阿姨說,不用藏在心裡,會難受。”

裴言川苦著臉,一點開心的樣子都沒有 ,而且這孩子還有一些內向。

“我在想爸爸媽媽,可我對他們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樣啊,你沒對他們沒有任何印象說明你們的感情其實很淡,你只是想要一個愛護你的人。

但你知道學校裡的人都是達官顯貴,你不想讓你奶奶為難。”

裴言川趴在游泳圈上,阿姨這樣說好像就正中了他的下懷。

欺負他的人沒幾個,頂多是說個壞話而已,他只是羨慕白寒英。

“我罩著你,像今天那樣。”寒英滑動著游泳圈游過去,拍了拍裴言川的肩膀,一副我是大哥的氣勢。

傍晚的時候維術拉開玻璃門,直接和裴言川打了個照面。

維術像一個孩子小跑過來拉住寒英往屋內走,白酒卿看著那兩個人微微一笑,轉頭直接拎起在水池裡的裴言川。

上岸一瞬間一股冷氣直接進湧裴言川的身體,白酒卿細心的拿毛巾給孩子蓋住。

“我叫人給你送來了衣服,在雞娃房間裡放著。”

“阿姨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的衣服。”裴言川好奇得問她。

白酒卿道:“你換下來的衣服上有尺碼標籤。”

裴言川當了一整天的苦瓜臉忽然咧嘴一笑:“阿姨你真好。”

“我也覺得我很好。”

裴言川一下子就愣住了,回想起寒英從幼兒園到小學的點點滴滴,那些自戀到爆的言論。

“阿姨我終於知道寒英自戀是和誰學的了。”

白酒卿好奇的問:“誰啊。”

“你。”

“……”白酒卿沒忍住拍了一下裴言川的腦瓜子:“小孩子說話要注意分寸。”

寒英看到桌子上好幾盤小龍蝦開心得像個二愣子在維術身上蹭:“媽媽真好。”

維術推了推:“我一直都很好。”

還不是怕你和裴言川搶,然後在背後打起來。

“張嘴。”維術給白酒卿剝蝦殼然後投餵。

白酒卿也沒閒著,手也在剝蝦殼相互投餵。

看到這一幕的寒英好是羨慕:“媽咪我也想要你餵我。”

沒有幻想中的美好,只有現實的一盆冷水:“滾。”

寒英“哦”了一聲,撅著小嘴,乖乖回到自已的位置上。

“寒英我餵你。”裴言川舉著一隻剝好的蝦,還挺期待的,可結果寒英一臉嫌。

“滾,誰要你喂,我又不是殘廢。”

“可是我吃不下。”裴言川為難說道,龍蝦好辣,他不能吃辣的,而且他還吃了那麼多零食,現在很撐。

維術轉頭問道:“不合胃口嗎?小言川?”

“阿姨我吃不了辣的。”

“那你吃別的。”

“可你還沒動筷。”

“這次不講規矩,規矩留著明天。”

白酒卿道:“今天不用講那麼多禮儀規矩,放開一點。”

寒英夾起排骨就往嘴裡塞:“我都先吃了,你怕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奶奶的。”

豪門家的規矩真多,連一包零食都沒碰過,還好媽咪疼愛他。

維術瞥見裴言川吃得特別少,不禁懷疑起了自已的廚藝。

她可憐巴巴地問:“我做飯不好吃嗎?”

寒英還在大口炫飯,有無意識地點頭,忽然發覺起來連忙說:“媽咪做飯最好吃了,最愛媽咪。媽咪今天辛苦了。”

其實維術做飯只能說一般,沒有像白酒卿那樣色香味俱全,但也不能說難吃或者不好吃。

“很好吃,怎麼會不好吃呢。 ”白酒卿夾起排骨塞進維術的嘴裡,那雙洞穿人心美眸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別多想了,言川是吃零食吃撐了。”

裴言川看著他們,真的很羨慕有這樣的家。

吃完還能一起打遊戲,裴言川也是第一次打遊戲,特別菜,但是很上癮。

打完遊戲還有電影,看完電影都到了深夜,他第一次那麼晚睡。

寒英打了個哈欠,穿著恐龍睡衣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媽咪我想睡覺了,晚安。”

維術靠在白酒卿身上,吃著零食,輕“嗯”了一聲:“把瞌睡蟲帶上去。”

瞌睡蟲說的就是裴言川,不停地打瞌睡,但是又不敢一個人上樓。

要是寒英這樣維術不得嘲笑一番。

寒英乖乖地將裴言川撈起來,扛在肩上,力氣大得裴言川一驚,睏意瞬間就沒多少了。

樓頂的燈徹底不亮了之後,白酒卿摟著維術:“轉頭看我。”

維術轉過頭,白酒卿咬著薯片喂到她嘴裡。

維術摁住白酒卿的肩膀 ,一用力反手將人按在柔軟的地毯上,緊盯著對方,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在微弱的燈光很美。

“白酒卿你對我還是控制不住。”

白酒卿雙手抬起來環住維術的脖頸。

忽然樓梯間乓啷一聲響,維術鬆開白酒卿,跪坐在白酒卿身上,轉頭看向樓梯口,樓梯上滿是玻璃渣子和清水,還有散落的白格里。

以及愣在樓梯拐角的小人。

還好維術沒親上去,不然帶壞孩子可不好。

“小言川,你別下來。”

維術走上去,踩在滿地的玻璃渣的階梯上,玻璃不會傷到她,但是會傷了裴言川這個孩子。

她每踩一步就能聽見玻璃渣碎裂的聲音,裴言川好像很是害怕,蜷縮著,整個人都在發抖。

維術把他抱下樓,隨後白酒卿就把滿地的玻璃渣和水漬收拾乾淨,將白格里放入廚房的洗水臺裡。

裴言川依偎在維術懷裡不斷顫抖。

“跟阿姨說說哪裡被劃到了,阿姨會變魔法立刻就將小言川的傷給治好。”

“阿姨你別把我關起來……我會陪你花瓶的。”裴言川帶著哭腔說,說話也很顫抖。

“阿姨為什麼要將你關起來?你那麼乖的一個孩子,我很喜歡的。”維術輕聲細語安慰著受驚的孩子。

裴言川發抖著,吸了吸鼻子:“真的嗎?阿姨不會騙我的是不是?”

“不會騙你的,我以華妖會長的名義保證。”維術說話很溫柔,她的身上淡淡的香味也很令人溫暖。

裴言川感覺很溫暖,漸漸不再那麼害怕了,維術也很輕柔地擦拭裴言川的淚痕。

裴言川的目光逐漸模糊然後就睡不著了。

第二日裴言川醒來的時候,臥室裡一片昏暗,窗簾的縫隙中隱隱透過光亮,好像在促使他去拉開窗簾。

昨晚的事在記憶中也略顯地模糊。

書架一旁的書桌上,電腦亮著螢幕,放著無聲的影片教程,一雙很的小手捂著筆不斷在筆記本上寫著筆記。

裴言川並不懂上面講著什麼,看到螢幕裡陸續出現化學藥劑的名稱才知道是講很深奧的化學。

忽然電腦的螢幕一黑,寒英放下耳機,轉動著椅子,面著裴言川道:“弱雞你醒了,趕緊洗漱下去吃早餐,我可等你很久了。”

裴言川一聽就立刻跳下床,聽到白寒英等他一起吃早餐很是感動。

其實不以為然,如果不是裴言川是客人,寒英早就下去吃早餐了,根本不會等一家人整整齊齊吃早飯。

就算沒人起床給他準備早餐,他也會自已熱牛奶,然後泡燕麥,然後中間打電話給媽媽的特助,讓他來接自已上學。

根本不會讓人操心。

不過今天已經是暑假了,不用早起,但一想到昨天爽到連散學典禮都不參加直接跑路。

早上校長好派人送來遺漏的暑假作業,這種簡單的題目他留著假期最後兩天寫就行了。

裴言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他都已經吃了餅乾填填肚子,做完熱身運動,洗了澡,還上完了一節課。

他很努力,這不是媽咪讓他學的,但他想學,他想為媽咪分擔一些事。

以前他可清閒了,剛開始認字還是在話本里認的,媽咪根本不會逼迫學習。

可自從回到這裡,三天兩頭見不到媽咪,有時候幾個月都見不到。

他只想好好學習,然後隨時隨地黏在媽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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