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她們來到一個村莊借住,村莊裡頭大多屋子都是熄燈的,只有那麼幾戶人家是點著燈。
現在還很早,不可能那麼早歇息,這倒是奇怪得很。
她們敲響了一戶房門,等了許久開啟門的是一個瘸著腿,舉著柺杖的阿婆。
看著身材高挑的黑髮絕美女子,不免被嚇了一下,特別那個躲在白酒呢身後的異域女子,讓她以為是什麼妖怪。
白酒卿彎著身子,平緩地說:“阿婆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怕是趕不及進城,可否借住一晚。”
阿婆點了點頭:“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兩位夫人若是不嫌棄就住吧。”
屋內的確很簡陋,但是什麼東西都擺放得整齊。
“兩位夫人坐吧,寒舍簡陋拿不出什麼能招待的。”
阿婆拿出鍋裡僅剩的兩碗稀粥,只有水,米沒見幾粒。
“阿婆我們吃過了,這些還是留給未歸人吧。”
這個時候糧食本就少,阿婆自然不會強求她們去吃,默默的收了起來。
“我看兩位夫人氣質不凡,怎麼半夜出來不帶家丁。”
“阿婆不瞞你說,家裡人為了錢財,想把我們進獻官爺,那個官爺已經年過半百,我們不願,就自梳,從京城逃到這裡來了。”說著維術躲到白酒卿身後,拿出帕子,假裝害怕傷心哭了起來。
這下子把白酒卿整無語了,這話本看多了就是好,出口成章。
阿婆嘆了口氣說“原來是這樣啊,現在世道混亂,兩個姑娘在外頭趕路也不安全,要不在我家住吧。”
維術扯著帕子遮面,一副大家閨秀羞澀的樣子:“阿婆有心了,可我們心不在此。”
“可你們一介女流,在外頭也不安全的,要不先在這兒小住,等和平了,再走也不遲。”
“阿婆這……恐怕會給你添麻煩,我從小嬌生慣養,從未下地幹過活,留下只會增加負擔。”
“我家兩個大兒勤快得很,這些都不是事。”
“……”
“……”
成了心要我們當你兒媳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個……”
正要說話,身後的門被一把推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那兩個健壯的年輕小夥扛著兩大袋東西重重丟到地上。
其中一個手臂上被劃了一個很大的傷口。
看到家裡坐著兩個絕世美人,不禁紅了臉呆了一下。
維術假裝受到了驚嚇,搓著帕子,躲到白酒卿身後。
“大譽!怎麼受傷了!”阿婆的聲音喚醒了那個發呆的小夥。
大譽冒著冷汗,咬著牙槽:“娘,我沒事。”
白酒卿看了一眼地面那兩袋糧食,一眼認出了是兩袋軍糧,這軍糧已經不知多少次被攔截了吧。
“我知道你們艱苦,可是拿了寒關的軍糧,將士吃不飽飯,沒了軍心,就守不住邊防,會在一昔間國破家亡。”白酒卿淡淡地說。
他們聽了一驚,她們是怎麼看得出那是軍糧的。
“我們吃不上飯不會餓死嗎?何況還有城裡的妍夫人會把糧食補上。”
“……”
維術現在無語地不想說話了。
她現在好像知道了這些年李嘉兒拿她的錢都幹了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避免了一些混亂,畢竟糧食都在地主和朝廷裡,邊疆的兔子吃不上飯,急了也會咬人。
沒多久寒關染上了瘟疫。
她把軍糧給補充上去後,還是不免被發現了端倪,不過來了瘟疫,瘟疫的事把糧食的事給掩蓋了。
瘟疫那些時日,維術都呆在家裡,將錢給李嘉兒讓她自已看著辦。
她躺在連廊上,衣裳半敞,點點粉色小痕跡顯露出來,頭枕著白酒卿的腿,一旁有小點心和茶,還有幾本典籍。
院子裡的樹綠葉蔥蔥,陽光照射下來,透過樹枝斑斑點點似銅錢。
那麼好的陽光午後清閒安逸和外頭有著天壤之別。
外頭到處是瘟疫,大街上滿無法安置的人,還有在宅院裡死了幾天沒被發現的人。
到處都是烏煙瘴氣,死人氣。
維術拉下擋在臉上的書,眉眼帶笑。
白酒卿撩撥著她的髮絲,眼睛彎成月牙,含情脈脈,俯身落吻。
維術勾住她的脖頸,加深這個吻。
李嘉兒匆匆跑進來,拍得一聲,小院門被重重推開。
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僵住了。
白酒卿分唇,用身體擋住維術,將維術的衣服整理好,轉頭看向李嘉兒,如同野獸想要撕裂獵物。
李嘉兒不禁打了寒顫,躲在門後面,探出半個頭來。
維術面色微紅,手撐著木地板起身,抓起袖子擦了嘴角殘留的口水。
“嘉敏,如此匆忙,是有什麼急事?”
李嘉兒之前覺得是宅子太大,房間沒收拾過來,她們就是睡在一塊,時間久了也不行搬出來,她居然沒發現有這種關係,而且感覺她們的穿衣越來越保守。
“那個……姑母我怕是來得不是時候。”
維術把凌亂的髮絲繞到耳後,面色淡定從容不迫,正要開口卻被白酒卿打斷了。
“的確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