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淑儀手撐著腦袋，看著手機螢幕裡的女兒，吸溜著奶茶坐上車回學校
“寶寶，現在已經遲到了，回家吧，媽媽回去陪你。”
維術雖然不喜歡上學，但是她要裝乖孩子，還要以自己現在的身份立學業。
“學校很好，大家都很喜歡我。”
“那就好，就是晚上別去人少的地方，你又不願意帶保鏢，媽媽擔心你的安全。”
“安啦！我很厲害的，不會有人欺負我。”
“最好沒有，只是……”許淑儀欲言又止，沒有將林允南和林鯉遇難的事說出口。
“只是什麼？”維術歪頭，天真無邪地問。
“沒什麼。”許淑儀搖了搖頭，溫柔地說：“今晚放學媽媽去接你。”
“知道啦，那我掛咯。”
結束通話電話，維術又收起了笑容，粉琢玉雕的臉上，冷若冰霜，沒有絲毫的表情。
“寶寶，你只在媽媽面前笑嗎？”安久笑著說：“你笑起來真的好可愛。”
“我沒對她笑過。”維術手伸進口袋，摩挲了一下口袋裡的迷你畫框
一路上，沒有再說話。
學校的路寬敞，樹木有序排列，微風徐徐，樹枝窸窸窣窣，夜裡的燈很暗，看不見盡頭的路。
經歷方才的事，安久挽著維術的手，走在學校寬敞，望不見前方的路，感到有些害怕。
還沒走進教室，班主任已經坐在門口，悠閒的翹著二郎腿，等候多時。
“遲到45分鐘，站好你們兩個。”
班主任站起身，來回走動：“剛回學校一天就逃課，許寶寶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維術淡淡地說：“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按照校規處罰就行。”
一句話把班主任噎住了，心想：沒想到這孩子這麼直接
不過嚴厲還是得繼續裝：“我這輩子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學生。”
“你現在見到了。”維術淡淡地說。
原本不怎麼生氣的班主任，直接被氣到了，青春期的孩子果然天不怕地不怕。
他轉頭看向班裡的老實人，知道安久膽小，他溫和地說：“安久，說說看為什麼逃課？許寶寶要是欺負你了，就說出來，有老師在，不用害怕，違反紀律都要按照校規處理。”
班主任什麼都沒說，卻什麼都說了。
知道維術今天打架的事，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說而已。
“她沒……”安久揪著衣襬，長這麼大第一次被老師問話，而且還是長得凶神惡煞的嚴厲老師，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沒有帶我逃課，是我自己……”
班主任厲聲說：“許寶寶！在桐花就算你是華陽的千金又如何！照樣處分！”
維術淡淡地說：“違紀處分我認，但你要給我扣上欺凌安同學的處分，我現在就把她給揍了。”
“是我自己惹事，才害得許寶寶遲到的！”安久怕事情鬧大，擋在維術前面，嘴巴一直哆嗦，眼眶通紅。
維術一把推開安久：“她也說實話了，現在你可以相應處分。”
她知道安久膽怯，今晚的事已經把她嚇得不輕，精神不穩定，並不想讓她再受刺激。
班主任見安久都快哭了，也不好說什麼重話，但處分還是得處分。
“去408教室寫一千字檢討，放學交上來。”
408教室是階梯教室，一般都是開會用的教室，就在教師辦公室對面。
維術長這麼大，活了萬年都沒寫過檢討。
本想網上搜檢討，卻被安久告知，檢討會被輸送學校的檢討系統，如果與系統中的任何一篇檢討相似度高達百分之60%要重寫。
她趴在桌子上，拿出口袋裡的迷你畫框，看著相框裡的素描。
“寶寶對不起啊，這次我好緊張，害怕。”
“沒事，你別和某人曖昧不清便好。”
聞言安久臉色泛起一抹紅暈，又略有些不滿，別過頭嘀咕道：“學長明明很好的。”
“沒有鳳凰會愛上麻雀，除非你想當三。”維術撐著腦袋繼續看著畫框裡的肖像。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被訓話，被處分，被罰寫檢討，凌嘉臉上沒有半點不悅之色，反倒是有難以掩飾的喜悅。
她坐在維術旁邊，手搭在維術肩膀上，“趕緊下載決戰沙城，姐姐帶你見大佬。”
維術握緊迷你相框，放回口袋裡，應了一聲。
有些資料還沒下載好，凌嘉就已經先上游戲，帶上耳機和方才認識的大佬聊得不亦樂乎。
維術看向凌嘉脖子上掛著的鳥羽銅錢，上面還有靈氣的波動。
“這東西哪買的？”
“男……帥哥送的。”凌嘉轉過頭來笑著說：“好看吧，這東西你沒有。”
“一般般，和校服不搭配，但是很有用，你認識了一位不錯的帥哥。”
“什麼不錯？明明是很好，宇宙無敵大帥哥。”
另一邊的聞秦清清楚楚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一聽就能猜到凌嘉有一個驅靈師朋友。
“別把我誇得那麼好，我就一個普通人。”
誇得再好也沒用，錢才是王道，趕緊叫你爹給我的俱樂部贊助點錢。
凌嘉一聽到大佬說話，又進入了遊戲狀態，“大佬大佬，你是我眼裡的月亮，我是你身旁的小星星。”
維術在紙上寫下檢討的開頭，然後給安久轉了幾百塊錢。
“幫我寫檢討，錢轉給你了。”
“哎哎。”凌嘉敲了敲桌子，眼睛專注著手機螢幕：“也幫我寫，待會給你轉錢。兩份哈，一張逃課的，一張口頭禪檢討。”
維術用著凌嘉的小號打，第一次玩很菜，但是裡面精美的捏臉人物建模又深深吸引著她。
“給我奶一口，哎你放錯地方了，我在左邊啊啊啊！”直播間一片譁然，新手菜雞都沒維術菜。
凌嘉被折磨瘋了，直接把維術踢出房間：“你自己練練吧，我不配，忘了我吧下下一位。”
“等我熟悉了，讓你跪求我帶。”一直沉默的維術開口便是王炸，方才技能放得花裡胡哨，她什麼也看不清。
“啊哈哈哈——”凌嘉沒忍住笑出聲，笑到肚子疼：“乖，別說大話，號送你了，好好練，姐姐等著。”
“叮——”得一聲，螢幕上探出，劍鳴晚山請求新增好友。
是方才一起組隊的好友，維術便同意了，下一秒又被拉回了隊伍裡。
“大神，你認真的嗎？我那位姐妹很菜的。”
“沒事，我們不能嫌棄任何人，帶她好好練練，說不定真逆襲成功。”聞秦說得義正言辭，給了個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還能為什麼，他就喜歡這種吊炸天的蘿莉。
維術完全沒聽劍鳴晚山說什麼，分屏看了角色技能攻略， 然後下一局，一覽狂徒。
“可以呀你，果然在隱藏實力。”凌嘉拍了一下維術的肩膀。
“這遊戲沒玩過，但我玩過類似的。”這一局結束後，維術直接退出了遊戲介面，看起了剛更新的小說。
凌嘉看著備用機的彈幕炸了，趕緊搖了搖維術的手，“榜一大哥說很喜歡你，再玩一局好嘛好嘛。”
維術看了一眼凌嘉ID，她退出小說頁面，進入直播間，充錢，刷了500個飛天雲。
“我現在才是榜一姐，乖聽話，我想看小說。”
“榜一是誰都好，是你就沒意思了。”凌嘉直接關閉了直播間，將那500個飛天雲的錢都還給了維術 。
另一邊的聞秦，也進入了凌嘉的直播間，關注了那個ID叫吊炸天的榜一，還戳了戳那個卡通兔子頭像。
給凌嘉發了個資訊，問要那遊戲網名叫小菜雞的聯絡方式。
“給嗎？是職業選手大神哦，很帥的。”凌嘉問維術。
“沒興趣，你最好也別透露我任何資訊。”維術眸子透過一絲寒意。
“咱們是什麼關係？好姐妹呀？我怎麼可能會透露啊？”凌嘉一把摟著維術的肩膀，自來熟地說：“那可是我男神呢。”
維術抬起手，用力戳了一下凌嘉臉上的創口貼。
“哦啊——”凌嘉立即鬆開維術，握著自己的臉蛋：“疼啊，跟我沒玩了是吧？這傷可是你弄的！”
“誰叫你淋我一身水。”維術手撐著腦袋，看著手機螢幕裡的小說。
話音剛落，外面狂風呼嘯，電閃雷鳴，雨水拍擊著窗子。
凌嘉嚥了嚥唾沫，小心翼翼地看向安靜看小說的維術。
維術淡淡地說：“自然現象。”
聞言凌嘉鬆了口氣，摸了一把冷汗：“嚇死我了。”
“扣扣——”
凌嘉和安久齊聲看去，
學委靜靜地站在門口，衣服和髮絲上還沾染了雨水。
外面突然下起大雨，維術撐著臉，望著窗邊燈火通明的大樓，天空電閃雷鳴，雨絲籠罩了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