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泛著一抹紅色的日光,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地面上。
維術踹了幾下許伽。
許伽猛得張開眼睛,看見衣裙滿是血漬的維術,嚇得睜大眼睛,做出結印的手勢唸咒。
“吵死了,閉嘴。”維術把賬單貼到他額頭上。
“什麼是你。”許伽撕下賬單,看見周圍如此多的屍體,就連他躺著的地方都是屍體,嚇得他立馬站了起來。
還沒反應過來,又一張賬單貼在他額頭上。
聞秦道:“趕緊付錢,我挖的埋屍坑很貴的。”
“什麼什麼錢。”許伽只是看了上面的數字就大叫出聲:“什麼玩意!?這麼貴!一張678億,一張四千萬!還不如把我殺了!”
“昨夜我為了救你動用了那多人脈,送出去763件寶物,356件裙子,120雙鞋子,364條項鍊,167對耳環,69對鐲子手鍊,246個包包。”維術雙手抱臂,冷漠地看著許伽:“我給你打了一折,678億,限你一年之內全部轉進我賬戶裡。”
“我昨晚怎麼了?”許伽摸了摸頭,關於昨夜的記憶模糊不清:“不可能用掉那麼多錢。”
“昨天晚上你被一刀抹脖子,奄奄一息,許常補刀把你炸成屍塊,我找了兩個小時的屍塊,才把你拼湊齊,江榆幫你修復身體,我動用了很多人脈和冥府搶魂魄。這點錢很多嗎?不夠買你一條命?”
維術這一番話,刺激到了他,那些記憶如同潮水湧入腦海裡。
他有些站立不穩,喘著粗氣,一時間無法從昨夜的陰影中走出來。
“大半夜我被老爹叫醒給你處理屍體,還要隱瞞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這點錢封口費都不夠。”
聞秦看這裡所有人都不順眼,大半夜不睡覺,搞這一出,貓頭鷹這麼熬也會死的!
“我哥是失控了才會失手殺了我。”許伽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身體也在顫抖。最晚的細節一點一滴都浮現在他腦海裡。
“直至最後你都沒有顯擺實力。”維術的聲音毫無起伏,她最後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往林子走去:“你篤定我會救你,覺得我是神女的後人就無所不能。完全忽略了我要付出的代價。”
許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沉默地垂下眼簾。他的算盤早就被對方知道地一清二楚。
“你這傻逼愣著幹什麼!趕緊埋屍。”
聽到聞秦憤憤不平的抱怨聲,他回過神來,接過他丟來的鐵鏟,默不作聲的挖坑。
雲海內,浴池水霧氤氳,她一轉身,水面泛起漣漪,牽動著粉色花瓣。
她趴在池子邊上,不知在想著什麼,直到江榆坐到浴池邊上,腳伸入池子裡,她才回過神來。
維術道:“那位主判長的聲音熟悉又陌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
江榆道:“浮世萬千,總有一個人與故人有相似之處。”
“也對,可能是我太久沒去拜訪友人了。”維術抬頭看著江榆:“有時間你與我一同去,可好?”
“冥府的人還是滄瀾隕的。”江榆放下酒杯,與她對視。
“我的友人很少,也就零零散散幾個。”維術從浴池裡走出來,穿上浴衣,聲音裡滿是疲倦:“我累了,先休息一會。”
“忙了一晚上,我也累了。”
“你可不能搞別的。”
“我不會的。”
嘴上是怎麼說的,到了床上就開始玩弄她,直到把她累壞了一直哭著求饒才停止,緊緊抱著她入睡。
“你每次盯著我看,讓我感覺你在向我索吻。”江榆親吻她的耳垂,輕聲輕語說。
維術均勻地喘氣,迷迷糊糊半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嗯……別鬧了,再也不相信你了…我要分床睡。”
“家裡只有一張床。”江榆抱得更緊了,想把她埋進身體裡。
“別抱太緊,我喘不過氣。”維術想把江榆的手移開,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江榆沒有抱的那麼緊了,維術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維術還在她懷裡睡著,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她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隨後她小心翼翼鬆開她,給她蓋好被子,起身穿上衣服,走出雲海。
別墅裡窗簾緊閉,連廊裡一片漆黑,她開啟燈,看了一眼這裡的時間表,已經過了兩天。
此時別墅內的家庭系統感知到她的存在,跳躍了出來,彈出一個介面。
[歡迎主人回家,有客人來訪,是否開啟大門。]
“讓他們進來。”
江榆緩緩走下樓梯,泡了一壺茶端到客廳,給他們倒上熱茶
“這兩天不在此處,讓你們久等了。”
“你為我那兩個孩子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了,謝謝你幫我們這麼多。”
許淑儀和許榮盛把禮品雙手奉上。
“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報答你,這個禮物是一點小心意。”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江榆把禮物放到一邊,雙腿疊交,神情冷漠,語氣平淡毫無起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儀,長期身居高位之人的姿態。
“我才發現你和我妹妹挺像的,神情姿態都很像。”許常乾笑著說。
“她與我相處多年,而她身邊之人都身居高位,有些相似之處很正常。”江榆抿了一口茶,淡淡地回答他的問題。
“她呢,她現在在哪?”許伽環顧四周問。
“你若是來還款,可以直接把錢打入她的賬戶。”江榆說完,家庭系統幻化成人形,從樓梯上下來,雙手奉上一本資料夾。
她繼續說道“也可以打入華會的基金賬戶,最近西北建設缺少資金。”
許伽臉都黑了,他不知道維術在華會是什麼身份,感覺都是江榆忽悠維術坑他們的錢。
“江榆,我知道你很好,你救了我,但是你怎麼忽悠我妹不好吧,她知道了不會傷心?”
“額……的確,這數額太大了,我們怕孩子被騙。”許榮盛道。
許淑儀見江榆沒有說話,以為不小心得罪的對方,立即打圓場道:“我們不是懷疑你哄騙她,只是這錢我們一時間也拿不出來。”
江榆緩緩放下茶杯,緩緩抬起眸子看向許伽,語氣冰冷:“我們之間是利益交換,拿了那麼多東西,卻想空手套白狼,許伽你很貪心。”
家庭系統按住許伽的肩膀,不讓他起來做任何過激行為 :“先生請簽字。”
“你不會缺錢吧?”許常看向自家弟弟。
“對,就是缺錢,我一個道士哪有什麼錢。”許伽乖乖在合同上簽字畫押:“哥借點錢,等我你死後,我會給你燒紙錢還你。”
“……”
“說什麼晦氣話!”許淑儀怒瞪他。
許榮盛嘆了口氣:“我過幾天給你打錢就是了,別惹你媽和江代理不痛快。”
“話說回來,怎麼沒見到寶寶。”許淑儀詢問道。
“她在睡覺,你有什麼要說,等她醒來後再說。”江榆淡淡地說:“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回去了。”
“回哪去?這不是你的家嗎?”許淑儀疑惑地說。
“這不是我的家,只是一棟房子。”江榆回答完她的問題後,便起身上樓,回到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