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時瑾想要往村長家走,他用盡全身力氣虛弱說道:“不要,我家……在那裡。”

時瑾頓了頓,順著男孩的指引往前走。

路過幾家磚瓦齊整的屋子,時瑾越走越偏僻,直到都快出了村落的範圍了,才站在一個茅草屋的院門前。

時瑾禮貌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傳來一個微弱的女聲讓他稍等。

時瑾透過院門的縫隙粗略掃了一眼,這孩子家比較清貧,相比其他人家的糧食成垛,這家院子顯得很是空蕩。

院門被開啟,頭上插著一根木簪的清秀女子咳嗽著,看到時瑾懷裡的男孩,慌張說道:“小離?你回來了,你這孩子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娘都擔心死了!”

“娘……”

聽著這孩子名字的時瑾不動聲色地看著這母慈子孝的一面,看來這個小離八九不離十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他是否也是神的碎片之一呢?看著那酷似楚煜的容貌,好像答案再明朗不過。

“這孩子凍暈在路邊,恐怕已經感染了風寒。”

女子扶著院門激動的擦了擦淚,“多謝公子相救,快進來。”

“請問公子名諱?”

既然樣貌都是假的了,時瑾也不打算用真名,“在下姓顧,單名一個瑾字。”

“原來是顧公子,真是多虧你了……”

經過女子的訴說,時瑾才知道沈離為什麼暈在了路邊。

原來是女子染了風寒,因為囊中羞澀,請不起大夫,也買不起多少副藥,眼看風寒越來越嚴重,最後病的起不來床了。

與她相依為命的沈離便偷偷瞞著她去了不遠處的山上挖治療風寒的草藥去了,結果足足有兩天沒有回來。

沈如煙想要去找,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乾熬著,不過她的風寒卻在慢慢好轉,時瑾來時她正收拾包袱打算進山找沈離來著,沒想到沈離已經回來了。

時瑾幫忙安置好沈離後,本不欲再打擾這孤兒寡母,但沈如煙看著時瑾身上的狼狽樣子,執意要時瑾留宿一晚。

“寒舍簡陋,委屈公子了。”

“不,是在下打擾了。”

“您救了我的孩子,留您一晚怎麼能算打擾,可惜我這裡沒有適合的衣服給公子你換洗。”

時瑾回道:“不必擔心,我自已有帶的衣物。”

沈如煙看了看時瑾空空如也的兩隻手,驚訝道:“莫非公子你是修士。”

時瑾本就不打算刻意隱瞞修士的身份,因此很乾脆利落的就承認了。

他一揮手,一套整潔的衣物憑空出現。

沈如煙禮貌的退了出去。

望著女子遠去的身影,時瑾挑眉,有點懷疑沈如煙不是簡單的婦人,畢竟這麼偏僻的地方不僅知道“修士”這個詞,在看到他衣物上的血時也不會像其他村民那樣浮現驚恐之色。

以及在衣物出現的時候也並無意外之色,顯然對修士隨身攜帶的東西有所瞭解。

勉強在這休整了一夜,為防止這偏僻的小村莊傳出對他們母子的流言蜚語,時瑾在附近找了間沒人住的草屋子,修繕了一番後就打算在這居住下去了。

因為有對沈離的救命之恩,女子即使家境清貧,也時常差使小沈離來送些吃食什麼的,當然,時瑾也會回禮,未免她們母子感到負擔,都是不太貴重的東西。

這一來二去,他和小沈離漸漸的熟了起來。

小沈離雖然看著只像八九歲,實際上已經13歲了,外表稚嫩,內心卻成熟許多,有時候行事像個小大人似的。

而且他敏感又謹慎,像個好奇的小動物,送東西時並不活潑多言,只是會偷偷觀察著時瑾,對時瑾的示好他也很少搭理,時瑾也不勉強,極有耐心的慢慢靠近,就這樣,他們暫時維持了這樣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在發現小沈離偷偷去學堂聽課被掃帚趕了出來後,為了儘快跟小沈離打好關係,時瑾和他約定好每天抽出一個半時辰教他識字唸書。

如此這般,小沈離在教書的過程中又與他親近了一些,至少不會在時瑾說話時總是閉口不言了。

今天已經到了約定時間,卻遲遲不見小沈離的身影。

沈離在路上被幾個比他高的孩子圍住了 。

他們互相推搡著沈離,沈離身骨瘦小,即使極力反抗也被他們推的身形不穩。

“你這個天煞孤星,怎麼還有臉在這裡待著?”

“就是就是,最近村子裡死了很多家畜,是不是你乾的。”

“就是他乾的,那天我看見他經過我家門口,結果夜裡我家的雞就死了。”

沈離一如既往的皺眉反駁:“我沒有!不是我。”

“還敢還嘴!給我教訓他!”

隨著話音落下,沈離被幾隻手推倒在地,那些大孩子們手裡拿著一些小石子,土塊子,甚至還有幹了的牛糞。

沈離緊緊抿住唇,他的弱小使他的反抗也那麼無力,他不甘的瞪向這群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欺負他的這群人,就因為他被人說成是天煞孤星,所以他娘只能去城鎮找活幹,所以他就只能這樣無緣無故的被他們汙衊。

耳邊的聲音又開始了。

【“憤怒吧?明明你一點錯都沒有,這群乳臭未乾的小子就無緣無故欺負你,而你卻反抗不了他們,是不是窩囊到要死,你怎麼這麼沒有用,桀桀桀桀……”】

沈離在心裡認真反駁道:“我不是沒有用,那是因為我還小……”

這奇怪的聲音不知從何時而來,每次只要他情緒不好時就會出現,沈離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他不想在天煞孤星的傳言上再加上個他腦袋有病的傳聞了。

小石子和土塊子把無處躲避的沈離砸的到處是傷,那些大孩子把牛糞留在了最後。

沈離面無表情地看向那群孩子後面看戲的大人,他已不會向那些人求助,因為之前的教訓告訴他,向那群大人求助,得到的只會是嘲笑和謾罵。

幾坨牛糞被高高的拋向空中,眼看就要精準的往沈離身上砸去,一陣凌厲又急切的風吹過。

那幾坨牛糞裹挾著地上的樹枝甚至是石子反方向的吹到那群大孩子甚至是後面看戲的大人身上。

砸向他們身上的力度絲毫沒有留情,幾個孩子被牛糞和石子砸的哇哇大哭,後邊的大人呸了兩聲,也無暇去顧及自家的孩子。

沈離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他們,他們終於遭到報應了?

有個人一邊清理著牛糞一邊罵道:“你個臭小子,真是個災星!”

“誰是災星?你口出惡言,真是相當的沒有教養,讓我來好好教教你們什麼才是尊重人。”

話音落下便又是一陣風吹來,那人踉蹌兩下,直接被旁邊的石頭絆了個狗吃屎。

時瑾滿意的結束這個法訣,這一刻沒有比這些基礎法訣更有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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